第244章 僭越
“凯瑟琳，关于我上次发布的委托，有人接吗？”
云倾再度回到了须弥城，上次来须弥城还是在上次。
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云倾找到了须弥凯瑟琳，她依然坚守着岗位，与其他国家的凯瑟琳不同的是，她戴着虚空终端。
“有的，但是接下委托的冒险家基本上没有带回任何有价值的物品或者信息。”
云倾早在第一次来到须弥城时就给凯瑟琳发布了一项委托，那便是探索赤王陵，只不过这并非云倾真实所想。
他原本想让凯瑟琳发布一些更加重要的委托，不过他察觉到了凯瑟琳的虚空终端不对劲。毫无疑问，是纳西妲监控了云倾。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
云倾突然凑近凯瑟琳，悄声说道，而且还做出了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您说。”
凯瑟琳依然照常回答云倾的问题，虽然他只是一个人偶，但是她的AI聊天功能是非常强大的。
有多强大呢？看看现在提瓦特大陆上有几个人了解凯瑟琳是人偶这个秘密就知道了。毫不夸张地说，过个图灵测试不成问题。
“你认为，身为与世界同源的神明，却被凡人所僭越，祂会对此作何感受？”
凯瑟琳的瞳孔顿时放大，同时闪过一抹绿光 ，纳西妲已经知道了面前的云倾发现了自己的窥探，她想要以虚空为媒介，离开凯瑟琳的身体。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拼尽意志的力量，想要回到净善宫中，但一切都是徒劳，云倾已经在虚空终端里断开了和凯瑟琳相连的一切虚空节点，现在的凯瑟琳，已经成为了意识的囚笼。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全知的神明。”
全知，这种形容纳西妲可不觉得自己能够承受得了，倘若她能够全知，那也不会被大贤者软禁在净善宫中。
不过她貌似并没有意识到，凡人软禁一位自己应当效忠的神明，本身就是僭越，是大逆不道。
“你是愚人众的末席执行官？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权柄？”
纳西妲早早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也正是云倾在提起之前那个赤王陵的委托的时候，纳西妲附身了凯瑟琳。
她也想看看，这个听席位就很好欺负的愚人众末席执行官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她知道愚人众的席位排名是由综合实力划分的，因此才没有过多的戒备，但是眼前这个末席展现出的权柄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没错，我就是愚人众‘最为弱小’的执行官，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我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须弥的命运。”
弱小，云倾当然弱小了，云倾科研不如多托雷、孩子数不如阿蕾奇诺、家境不如潘塔罗涅、师父的数量不如达达利亚。
难道这还不够弱小吗？
“须弥的命运？你确认你想要说的不是我的命运，而是须弥的命运吗？”
纳西妲丝毫不虚，现在她的命脉确实掌握在云倾手中，不过她依然不认为云倾拥有能够决定须弥命运的能力。
“哦？身为与世界树同源的神明，居然对自己的能力如此不认可？被我一个外人抓住也就算了，居然被自己的下属软禁起来。”
云倾也很感叹，明明是一个神明，却被贤者pUA成这样，搞得他们愚人众进驻须弥有些太轻松了。
“大慈树王是全知全能的，哪怕逝去后，虚空仍在赋予这个国家力量。而我……还远远担不起‘智慧之神’的名号，对国家的治理也是教令院更加驾轻就熟，我的存在并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朋友，你的大慈树王难道就没有给你留下一个相父吗？难道就没人告诉你不宜妄自菲薄吗？
“可惜呀，你知不知道，就连你这最后的神明之位，贤者都想要将其推翻？”
关于贤者们的计划，纳西妲几乎没有任何了解，那些贤者没有一个佩戴虚空终端的，她也无法通过权柄远程知晓他们的意识。
“不知道。”
纳西妲很老实，同样地，她也不知道谈判时的那些弯弯绕绕，她只是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另一位神明也将在须弥诞生，帮你还是帮他，这取决于你们二人的态度。”
云倾估摸着他炮儿哥的机甲已经进入了最终组装阶段的末期，而在这个时期对于算力的需求也是最大的。
过不了几天就是花神诞祭了，往后，正机之神就能够真正地降临世间了。
“我不会为难你，我只是来陪你聊聊天，你可以走了。”
云倾重新连接上凯瑟琳的虚空终端，纳西妲也很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没有选择直接逃离这里，而是继续附身凯瑟琳。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到须弥？”
云倾皱了皱眉，纳西妲问出的这个问题非常显而易见，因为任务。但仅仅于此吗？
“为了女皇的任务，为了瞬息的欢愉，为了上演一出戏剧，为了给这片土地带来变数。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云倾不再说话，准备离开，不过纳西妲也没有消停，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想要窥探一个人的内心是可以做到的，她看着云倾的背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刚刚她就没有看透云倾的想法，现在，秉着不能放任一个危险分子在须弥城内走动，还有对于未知的渴望，她动用了自己的权柄。
仅仅一瞬间，纳西妲感觉自己进了一个异次元空间，周围都是耀眼的白光，不过有一棵黑色的巨树立在她身前。
在巨树上，盘着一条巨龙，它没有移动，仅仅在其上休憩，但威压已经足以让纳西妲这个神明感到胆寒。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意识空间。
“哦？古须弥掌管智慧的神明，你想在这里找些什么？”
一个声音从纳西妲背后传来，这让她心里一惊。一般来说，人在醒着的时候，这种底层的意识并不活跃，相反这种意识空间内的对话一般都发生在梦境中。
“你是谁？”
在她面前的人不是云倾，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眼中冒着紫光。
“不认识我很正常，你很快就会认识了。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