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后山这个阵法，千年之前的？”凌空都懵了，不是，圣都学院有病吧。
“嗯。”冰梦曦点头道。
“不是，这地方千年之前也不是后山吧？我记得这后山不是几百年前挖那个人工湖的时候弄得吗？”
“对啊，但是千年之前这里就有阵法了，只不过后来在灵阵上面弄得这山而已。”冰梦曦解释道。
“所以，这山下面有东西啊？”凌空开玩笑道。
“有。”冰梦曦也不隐瞒，直接承认道。
“我去，真有？什么啊？”
千年之前就被圣都学院弄个灵阵围起来，还真有东西啊。
“那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就在这山底下，你要是好奇，我可以帮你查一查从哪挖。”冰梦曦笑道。
“大可不必。”凌空摇摇头，笑道。
“今天，听说你被治安队带走了？”冰梦曦想了想出声问道。
“嗯，他们怀疑是我杀了那个胖子。”凌空点头道。
“我来之前查了，是楚家人向治安队提供的消息，说你我有作案时间，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为什么还能怀疑到我头上？”凌空不解道。
“证据？证据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只要他们想，那就哪里都是证据。”冰梦曦拢了一下眼角被风吹乱的秀发。
“可，为什么是我？”
凌空不理解，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光明属性确实太容易查了。
自己的身份，根本就瞒不住了。
原本没法使用灵器的时候，灵力属性容易隐藏，但是现在根本藏不了。
“他们才不在意一个部长的死活，他们只是想要借此试探一下圣家的态度。现在圣都所有人都想知道，你来圣都是来做什么的。其实就连我都很好奇。”
“我说，我只是不想回家你信吗？”凌空苦笑道。
“我信。”
冰梦曦那坚定的话语让凌空为之一颤，记忆中上一次这么坚定的说相信的还是我。
一时之间，凌空竟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
“谢谢你，但是我没有骗你。我一开始真的只是因为不想回家而已，路过圣都看到圣都学院招生，我就来了。”
凌空嘴角的笑容显得那么勉强，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是开心的事情。
“路过圣都？你之前去哪了？”冰梦曦好奇道。
“北边。”
“北？江城雷家？”冰梦曦问道。
“还要，再北一点。”
“熊人国？”
“再北一点。”
“再北可就是极北之地了。”
“对，就是那。”
懵逼的冰梦曦有些懵逼，她突然有些担心。
“你没事去那里干什么？那可是生命禁区，什么都没有，除了冰雪就是猛兽。”
“额，旅游？”
冰梦曦无语，将柔软冰凉的小手放在了凌空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又用手捧起凌空的脑袋，左右观察起来。
“你干什么？”凌空被她这审视的目光盯的有些心里发毛。
“我看看你是不是脑袋里面进水了。”冰梦曦实在的说道。
“少管我。”凌空有些嫌弃的把冰梦曦的手拍掉。
“那，你为什么不想回家啊？”冰梦曦转移话题道。
“我不喜欢圣家。也不想呆在那。”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圣家人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就这么简单。”
“这么任性啊。”冰梦曦捂嘴轻笑。
但是凌空没笑，他认真的说道：“我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我只在乎我自己。”
冰梦曦听完却笑道：“这就很好。”
凌空沉默了，冰梦曦的态度太奇怪了。
他还以为冰梦曦会说教啊什么的，但是谁能想到冰梦曦竟然一脸欣慰的安慰他。
这一刻，他只觉得眼睛有点热，他只能无奈抬头看着那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
凌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和人对话的时候喜欢盯着对方的双眼。
正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很多时候，仅凭眼神凌空就能判断出来很多事情。
但是也正因如此，有的时候，越是来自心底越是难以直视。
眼神中的爱意与冷漠都是那么触目惊心。
上一次凌空不敢直视的就是陈楠那冰冷淡漠的目光，这一次却是冰梦曦那如沐春风般温暖的目光。
凌空的确非常感动。
男人嘛，总是可以坚强的面对风雨。他们可以一个人挺过狂风暴雨，但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予他们温暖。
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可以不惧怕孤独，不惧怕失败，不惧怕受伤。
可是，当有一束光照亮他们，他们就有了软肋，开始害怕黑暗，开始害怕黄昏后睡醒后的孤独。
所以，当你的压力大到快要崩溃的时候，不要和任何人讲，也不要觉得自己很委屈。
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心疼你。
不如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心掏出来缝一缝、补一补。
好好睡一觉。
找回最初的动力，无人问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罢。
你都要试着静下来，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让焦虑和烦躁，毁掉你本就不多的热情和定力。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冰梦曦觉得原本拉近的距离此刻又显得那么远。
但她还是暖洋洋的笑道：“不客气。”
凌空从地上站起，走到悬崖边，俯瞰着整个学院。
“我们很快就要被拉出去训练了吧？”
“嗯，就快了。应该是去海城那边。”
“海城？南方？”
海城是赵家的地盘，在人类国家的南方，海边。
周边都是海洋，海外有很多岛屿，上面有很多的小部落。
不过这些种族都是对人类抱有敌意的，他们吃人而且和类魔人一样对大陆领土抱有想法。
经常和海防军产生摩擦。
小规模的战斗更是时常发生。
而且，海族基本上都是水陆两栖的，而且海族还有一些水下巨兽帮忙，所以人类每次想要进行反击基本都是损伤惨重。
只能被动防守，所以也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凌空见过高原见过高山见过雪地但是还没见过海洋。
“嗯，想来应该是想让我们参加一下战斗吧。毕竟现在也就南边能有我们能够参与的小规模战争了。”冰梦曦道。
“你看过海吗？”凌空突然道。
“嗯，小时候去过。”冰梦曦道。
“海一定很好看吧？”
“还算不错。”冰梦曦如实道。
凌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无论好看与否，那也是他没有见过的风景。
......
之后，两个人便没有再聊什么，静静的享受微风、阳光和树荫。
直到天快黑了，两个人才分开。
凌空直接回宿舍了，但是冰梦曦没有。
如果正常的话，她会和凌空一起往宿舍区走，但是今天她回家了。
李家楚家和王家都在圣城中央，最繁华的地方，联盟总部旁边。
但是冰家不是，冰家和圣都学院一样，在圣城的一个角。
不过出了中央区域，地皮就没有那么贵了，冰家其实比他们家都要大一些。
冰梦曦从圣都学院中出来之后，冰梦曦就坐在了冰家的马车。
马车不小，一旁还坐着影卫。
“大小姐，我们在白熊国的人手损失了不少，有好几个据点都让人端了。老爷已经从最近的国家派人去了，不过还没有回信。”
“白熊国？你赶紧给派过去的人传信，到了那里万事小心，如果有需要可以将每周一次的通信改为四周一次。白熊国现在局势太乱了，我不希望看到我们的人有所伤亡。”冰梦曦如实说道。
“明白。”
“海城那边的事，都安排好了吗？”冰梦曦想了想，问道。
“命令已经发出去了，不过还没回信，应该快了。”
冰家的传信系统，也就是那个通信的灵阵是有距离限制的。
圣都学院发的那个就是普通版本，基本上可以保证在圣城内可以随时通信。
冰家的通信装置也和这个差不多，不过灵阵更加的复杂，而且范围更大。
不过那也不能做到全国覆盖，所以冰家中间设置了不少的节点站，专门负责信息接力。
相比人力实在是快太多了。
不过因为每天传递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总部的消息传递出去也要分好几个等级的。
各节点站会根据各个信息的等级而决定传递的先后顺序。
就算是冰梦曦也不能无端使用高级的命令。
冰家的信息等级分为五个等级，五级最高，一级最低。
冰梦曦平日里最高的权限是可以使用四级，五级只有当代冰家家主才能使用。
“嗯，行。”
“对了，小姐。”
“嗯？”冰梦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听出了影卫的欲言又止。
“今天晚上回去，老爷其实是想给你订婚的。”
“什么？”
影卫这一句话，让冰梦曦原本不错的心情掉落低谷。
“我听我的老伙计说，好像是老爷的一个朋友来了，话语间好像还提到了小时候给小姐你定的娃娃亲。”
冰梦曦皱着眉没有接话，影卫也就没有说下去。
晚上路上的人不多，马车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回到了冰家大门口。
冰梦曦从马车上下来，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这一刻她好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气场全开的冰梦曦一脚踹开了大门，给刚刚走过来开门的门卫吓了一大跳，额头上黄豆般的汗珠落下。
刚刚那个大门就贴着它的脸过去，带起的风吹动了他那本就不多的头发。
“小姐。”门卫打招呼，但是冰梦曦只是点点头。
门卫看着气场全开的冰梦曦，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为何今天大小姐心情如此不美丽。
到底是谁惹到她了。
唉，苗老头，你种的那些花又要遭殃喽。
此时，冰家会客厅内。
“羽哥，我女儿马上就回来了。”
“啊震，真不用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指腹为婚啊。”
“那哪行？当年我们都说好了的，你咋现在反悔了呢？”冰梦曦的父亲冰震如是说道。
“我那孩子这才刚能修炼不久，实在是太委屈你女儿了。”
如果凌空和冰梦曦一起来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人是好久不见的老爹，圣光羽。
“不委屈，委屈什么委屈。”冰震不耐烦的道。
圣光羽鬼鬼祟祟的将头凑到冰震耳边，完全没有一家之主的气质。
“弟妹的脾气，我还是听说了的。就你女儿的脾气，我儿子压不住！”
冰震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
“我媳妇脾气不好，嫂子那脾气...”
冰震话还没说完，就被圣光羽捂住了嘴。
“嘘，这话可不行说啊。”
“呵，大哥不说二哥。羽哥，这样，咱俩各退一步，让两个小孩接触接触。万一看对眼了呢？”
“行，改天我跟我儿子说说。不过，他要是没看上，可不怪我啊。”圣光羽如实说道。
“不可能，我姑娘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有人看不上。不可能。”
“他们这一代，和我们那一代哪能一样。我们那个时候，两个人就是一辈子。他们...唉。”圣光羽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叹息道。
“怎么的，有事啊？说说呗。”冰震八卦道。
“我儿子原来上学的时候处了个对象，一开始我看他状态挺好的，我也就没管。结果没想到后来那小姑娘给我儿子甩了，我当时还以为我儿子过今天就缓过来了。结果倒好，天天摆着那张臭脸，然后让我给说了。结果第二天就跑了。”
“跑了？”
“嗯，离家出走。”
“真是你亲儿子。”
“唉，然后我老婆就炸了。但是这事我也没法跟她说啊，她要是知道儿子是因为被人家小姑娘甩了才这么消沉，还不知道怎么闹呢。我就只能偷偷的跟着，结果这小子还挺厉害，从小哪都没去过，结果硬生生的走到了极北之地。你说这小子有能耐不？”
“真是你儿子，离家出走都走出国了。”冰震点点头，突然想起来年轻时候的圣光羽，那个时候，圣光羽做得事情比凌空来说，更过火。
为什么楚、王、李三家人这么讨厌圣家？
因为圣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