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村庄禁忌之子
这是我小时候的记忆。这就是所谓的“自我”。但是，如果说和普通人开始拥有自我有很大的不同的话……。
“好痛……”
脑袋突然像要裂开似的疼痛袭来。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种疼痛实在是太强烈了，她连惨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流着泪忍耐着。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脑海中涌入了某种影像似的东西。纸质媒体的影像像陀螺一样不断涌入。……谁在战斗?我从没见过橙色的头发。
因为不认识汉字所以理解不了写着的话的意思。所以，只能通过影像来判断状况。
我不记得这样过了多长时间，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影像在孩子们互相介绍自己的时候结束了。
“怎么回事?”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音，却找不到答案。我呜呜地哭着，这时门开了，走到外面的母亲回来了。
“哎呀，起来了。姬乃……你怎么哭了? !”
“妈妈……”
发现我的异常的母亲慌忙抱起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能在怀里抽泣。
——我很痛。只是一个劲地向母亲诉说。
“那个，你的头很痛，然后呢!”
“哎呀哎呀，是感冒了吗?昨天晚上有点冷……”
像这样不断得到安慰，即使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无法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影像语言化，也会感到安心。
不管是痛苦的事还是悲伤的事，只要待在母亲的臂弯里就会被洗去。
眼泪止住的同时，我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呵呵，肚子饿了吧。要吃西红柿吗?”
对母亲的笑容和提议点头表示肯定，母亲就会站起来走向厨房。我跟着她的背影走到正在厨房干活的母亲旁边，盯着她的手势。听着菜刀的声音和闻着最喜欢的西红柿的香味。妈妈发现我在等她，就把刚切好的西红柿塞进我嘴里。
一片、两片……吃完再下一个。我专心致志地吃个不停，不知不觉间一个人就吃完了一个。
“对不起……我一个人吃了……”
我一个人吃完了。因为太过投入，忘记了给母亲留下一份的罪恶感。
母亲发现我的表情变得阴沉了，和我视线相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妈妈不吃也没关系的。”
“为什么?”
“妈妈不是不吃，是不需要吃饭。因为没有灵力，所以肚子不饿。”
……灵力?尽管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单词，但并不是不知道。
就在刚才，我脑海中出现的影像中出现了很多这个词。我抱住妈妈，想告诉她我知道这个单词。
“我知道!那是死神的力量!”
“啊，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是啊。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灵力的灵子体，既没有外观上的变化，也不会感到肚子饿。姬乃生来就有灵力，所以肚子也会饿，身体也会成长。”
这个世界我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脑海中的信息给了我答案。
“这我也懂!这里是尸魂界吧!”
我的回答让母亲一脸惊讶。这已经超过了一个五岁的孩子所能了解的知识量吧。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微笑，用手梳着我的头发。
“……是吗?姬乃你已经明白了……很聪明啊。”
说着，母亲凝视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映照着我的身影。但是，在某个遥远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在看不同的东西。
你明明在看我却没在看。她觉得自己被一个不认识母亲的人占有了，嫉妒心让她的脸颊鼓胀起来。
“看我! !”
说着，我用双手包住母亲的脸颊，她一脸惊讶和歉意。
“对不起，姬乃。”
“没关系”
我从母亲的膝盖上下来。我想出去玩，刚走到家门，母亲就慌慌张张地追了上来。
“不要去森林!还有，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你要马上回来!”
“好!”
经常被叮嘱，不能去远离村落的树林，听说有可怕的妖怪。
我在离家稍远的地方找到了自己喜欢的游乐场，开始一个人玩。
“砰——砰——啪!砰——砰——啪!”
一个人跑来跑去，用发现的小树枝在地上涂鸦。没有一起玩的孩子。也没有大人来搭话。
……大家一看到我就一脸不悦地转身离开。
“……我一个人也不会寂寞的……”
我狠狠地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继续一个人玩。大概过了一会儿。
有什么东西朝我飞来。
“喂!怪物! !快滚出村子! !”
“没有父亲的孩子!你是虚的孩子吧! !”
扔出去的是石头。扔过来的孩子，是住在同一个村子的比我年龄大的孩子们。
“看，大家都不是亲生父母啊!”
母亲告诉我的。住在这里的人们，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只有我们。虽然这是我对恶意的回应，但也不可能在年龄比我大得多的孩子中产生反响。
“村里的大人都说了!你妈妈是自己一个人把肚子胀起来的!肯定是和虚的孩子!”
虚。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自己之前脑海里的影像给了“虚”这个词意义和形态的信息。
所以才能够理解这些人说了多么恶毒的话。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我爸爸不是虚的。虽然想这么反驳，但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词汇量还不够。
自己没有任何打开局面的对策。
想着想着，又有小石子飞了过来。直接砸在我的额头上。
“啊……”
因为钝痛和被人捉弄而伤心的哭了起来。
“你看!就算被石头击中，这家伙也不会受伤!因为她是怪物!”
“讨厌! !”
即使不出血，疼痛也不会改变。为什么……。
我不知道爸爸不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在……。
“哇、哇、哇! !妈妈啊!”
终于忍不住大声向母亲求救。把大人叫来的话，他们也不敢在肆无忌惮了。
这个时候他们跑到我身边，踢了我一脚。
“去死吧! !”
“杀了她也无所谓吧!”
“嗯，不过……如果在润林安杀人的话，我们今后的生活也会变得很艰辛吧……”
他们在商量什么呢?难道我做了什么坏事，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吗?
我感到害怕，像要逃离现场一样跑了出去。
“妈妈啊! !”
我往家的方向跑，但他们跑得比我快。立刻站在了正面。
我害怕，我害怕……为了逃跑而拼命的我，改变方向一个劲地跑。
“好啊!快赶到森林里去!”
“如果这家伙真的是虚的孩子，就算把她放进森林，她也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虽然自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但还是觉得放弃跑步更可怕。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不觉间，坏心眼的少年们的声音消失了，我终于停下了脚步。
周围是我从没见过的地方。在森林里。被母亲说绝对不能进入的地方。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就像他们想的那样，我迷失在了森林里。
“我想回去啊……”
在大树下抱膝缩成一团。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我必须早点回去，可我迷失了方向。
没能遵守母亲的嘱咐。比起被人使坏的悲伤，更痛苦。
越来越暗的景色和孤身一人的孤独感。就在我被“再也回不去了”的绝望所击垮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晃动的声音，脊背一阵寒意袭来。
“啊……”
从渐渐变暗的树林间出现的，是我一生中从未见过的东西。
可是，那又怎样呢?眼前这个像蜘蛛一样的怪物是什么?我知道答案。
“虚的……”
在影像里看到了。虽然不是完全相同的姿态，但影像中的人们，都在和相似的东西战斗。
然后，这是……是吞噬我们的存在。
“咕噜咕噜……”
完全是针对我。必须逃走。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因为恐惧而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过来……”
虽然我已经瘫软在地，但我还是拼命往后退，但虚却越来越靠近我。
会死吧。再也见不到妈妈了。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听到的是临死前最后的声音。
“喔喔喔! ! !”
虚发出的惨叫声仿佛能感觉到空气在震动，我不由得捂住了耳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勇气睁开眼睛，手也因为压住耳朵而无法移开。
只是，觉得眼前已经没有虚了。
我僵在原地，身体突然蹿了起来。在恐惧中，被人触碰，足以让人恐慌。
“讨厌啊啊啊啊！！！！。”
被吃掉。会死的。我极力地挣扎着，耳边传来一个略显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没事，冷静点。”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抚摸着我的后背。
“那个虚已经被我打倒了。来，慢慢呼吸。”
那声音很不可思议。自己混乱的内心慢慢恢复了平静。
“不怕不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妈妈……告诉我不要进入这片森林里，但之前那些人说我是虚的孩子，所以没关系……”
这个人不是虚。在明白自己得到了帮助的瞬间，我流着眼泪，拼命地向他说明情况。虽然说出口不是什么完整的句子，但男人依然温柔地附和着，听着我的话。
“是吗?竟然有这么残忍的孩子。”
“虚要吃掉我，所以……”
“虚有被拥有高灵力的魂魄吸引的习性。幸好救援及时。”
是因为习惯了黑暗吗?还是月光的缘故呢?我终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脸。
茶色的柔软头发和温柔的表情很相配的黑色眼镜。服装是和我和村里人穿的完全不同的黑色装束。
本应是陌生人。不，我也不清楚。只是，影像中……我记得有个人和这个人很像。因为在我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地出现过。
“……死神?”
“吓我一跳，多亏你能理解。”
我不会读汉字，所以不知道名字。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会知道。
“那个，我脑子里已经有答案了!所以我知道!”
我只能这样解释，听了他的解释，死神微微一笑。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真聪明。和那个人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在看我却感觉没在对我说话。仿佛看到了我心中的某个人……他的眼神是这样告诉我的。
“今天快点回家吧。我明天也在这西流魂街第一地区润林安附近工作，明天再说吧。”
死神开始行走，我的身体轻轻摇晃。感受着和母亲不一样的大胳膊和有些硬的身体。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平时用香水吧，甜甜的很好闻。在他的怀中很温暖，哭泣的我顿时困意袭上心头。
大概是发现我快要睡着了吧，死神笑了。
“有点累了吧。大概是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灵力使用过度了吧。好好休息吧。”
“……嗯。”
他摸着我的头，我就这样睡着了。
我在梦中看到的是傍晚时分出现的画面。……这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