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独的力量

  真央灵术院
  春天到了，我顺利考入了真央灵术院。
  “你看……那孩子……”
  “不讨人喜欢吧?”
  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的我，被投来好奇的目光。
  真央灵术院主席入学，如月姬乃。虽然我是流魂街出身，但还是加入了特进班级，很多人都对我感兴趣。
  但是，没有被称为朋友的存在。
  “……这里也一样吗?”
  和我四目相对的瞬间，人们避开似逃似逃地走开了。
  不过，进入真央灵术院综合起来，好处更多。
  首先是对外开放的图书馆。
  通过阅读图书馆的历史书，不仅知道了现在各队队长的名字，还知道了过去队长们的名字。
  我一边坐在桌边浏览借来的书。
  “……五番队的前队长是平子真子……我认识他。”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是，找到了很多和记忆中的人一致的名字。
  “……你不知道离队原因吗?”
  灵术院生所知范围有限，这本书里记载的只是名字而已。
  小时候某天突然涌入的影像。那个有时会作为梦出现。
  变化是有的。我想成为死神。从决定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做梦了·······。
  本来就是无法解释的事象，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是，在今后漫长的人生中，还能记得多少小时候做过的梦呢?
  然后，那个梦……真的正确吗?
  “要相信的话，也太没有根据了。”
  我把书“啪”地合上，凝视着窗外。
  入学后的第二件好事，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训练自己擅长的鬼道。
  老师很赏识我的鬼道才能，特别把练习室的钥匙借给了我。几乎不去座学，常常一整天都关在鬼道练习室里。
  只要不介意周围的视线，学生生活就会出乎意料的轻松。
  而且，我并不是唯一被孤立的存在。
  瞥了一眼旁边的座位。这个座位的人不与任何人交谈，也没有人想靠近。
  一看就知道是高贵贵族的嗜好。
  ——朽木家第二十八代下一任户主。朽木白哉。
  在今年的新生中，他和我明显是不同的存在。
  “喂!如月!你在认真听课吗?”
  我把视线从朽木上移开，望向外面，突然听到正在执教的老师怒吼。
  明明在听却被当成三心二意，这是我听课的态度不好吧。
  “听好了!这句话一定要记住……”
  “不要在刀剑相交中寻求美德。 不要在不回馈中寻求美德。
  不要以为这是自己的性命。一王伍公若欲保护我方，则敌悉从叶阴处杀之。”
  “……要是记得住才怪了。”
  日子并不难过，但也没有令人兴奋的快乐。已经习惯了被讨厌、被虐待。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样做的人是恶的。因为我自己和别人筑起了一堵墙。
  只能静静地靠在角落里，等待时间的流逝。
  ——叮叮叮……
  随着宣告下课的钟声响起，今天的课堂结束了。
  “接下来是剑术和鬼道实技!五分钟内完成移动!”
  按照班主任的指示，学生们开始移动。
  我需要最后一个出去锁教室的门……。
  朽木白哉一动不动。
  真伤脑筋。如果对四大贵族说快点行动的话，可能会以不敬之罪被斩首。
  “……那个，如果要留在教室里，我是不会上锁的。”
  我这么一说，他慢慢地看着我。
  “……为什么去训练场的时候总不挥剑呢?”
  “因为是指示。”
  “你是说在这里的时候，绝对不会施展拳脚?”
  “……就是这样。”
  正如他所说，我入学以来一次也没有在模拟战中挥过竹刀或真刀真枪。
  对方的攻击没有接住，只是闪身躲开。所以，总是只能得到不战而胜和没有战斗意志的最低等级评价。
  为什么不进行比赛呢?
  答案只有一个，没有理由用刀刃互相撞击。
  我总是开心地参观他们学习剑术。
  这里既没有敌意，也没有杀气。碰撞的灵压像棉花一样轻。
  用那生锈的刀刃……他打算杀什么呢?
  入学之前，我只和蓝染打过架，所以有点期待。说不定，我也会遇到敌手。
  然而没有。
  也许会被认为傲慢，但大家……大家都太弱了。
  也许是因为我没有回答，他先开口了。
  “我本来就是形式上的办理入学手续，一个月后就毕业了。”
  “是……是吗?”
  “我不喜欢你总是隐藏力量还能得到成绩第一。”
  “……那还真不好意思。”
  虽然我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成绩的不平衡似乎极大地伤害了四大贵族的自尊心。
  “所以! !”
  朽木指着我说。
  “我要向你申请比赛! !”
  “什么?”
  “在被女生击败的情况下毕业，根本不适合做朽木家下期家主!所以我今天命令你报名认真参加比赛!”
  ……波澜不惊的学生生活突然迎来了激荡。
  ——真央灵术院 实技练习场 ——
  实际操作分为鬼道和剑术两组进行。
  我是前半段鬼道实技。
  “下一个!如月!实技项目是赤火炮。”
  轮到我站起来的时候，人们会避开我，就像给我开路一样。
  明明大家都比我高……感觉怪怪的。我明明是一年级学生中看起来也是最年幼的。
  站好后，我举起一只手。
  “破道三十一 赤火炮。”
  随着“咚”的一声爆炸声，火焰球从我的手掌中冒出。爆炸把五十米开外的几个靶子都卷了进去。
  搞砸了。没有留下一个靶子，后面的人会很为难的。
  “……咏唱破弃?”
  正在评分的老师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之前不是见识过了吗，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会惊讶....?我看着老师的脸……原来如此，负责人变了。不是平时看到的人。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我吧。
  “评分……拜托了。”
  “啊，啊，是SSS评价。”
  “谢谢您。”
  完成了自己的项目，剩下时间都是free-time。
  我回到最初的位置，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和朽木白哉的一决胜负?好麻烦啊……。
  适当地输掉吧。
  这么想着，我发现有人站在我面前。
  抬头一看，是两个女孩。有点尴尬……似乎想说些什么。
  “……什么?”
  “那个，那个……”
  两人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编织起了话语。
  “鬼道，能教教我吗! !”
  “如月小姐很厉害吧?所以……”
  这句话让我瞪大了眼睛。
  特进组是贵族的集合。竟然向流魂街出身的我求教……明明是自尊心不允许的。
  “我们都是流魂街出身的!所以我一直很崇拜如月……”
  “我们俩决定今天一定要和你说话!”
  啊?女孩们相视而笑。
  憧憬我?虽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让自己憧憬的事情，但是被人搭话过……纯粹地高兴。
  “好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教好。”
  听到我这么回答，两人露出了有点惊讶的表情。
  “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月笑的样子!”
  “我可以叫你姬乃吗?”
  “嗯，好啊。”
  在与五大贵族继承人的比赛到来之前，来到这所学校后第一次有了高兴的事。
  凡事有好也有坏。是这样的吧。
  三个人在训练场的角落里练习，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如月，我控制不好直线飞行……”
  “嗯……灵力不够吧。在执着于大小之前，应该先将意识聚集到体积较小的东西上比较好……”
  “姬乃，你能感知灵力吗? !”
  “嗯……奇怪吗?”
  “没那回事!太厉害了!比护庭的副队长们还厉害！”
  只要一个人开口，后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搭话。我所在的班级同学全都抛下指导员，变成了以我为中心的鬼道实操训练。
  “我的火会在中途熄灭的!”
  “咏唱的时候，灵球会晃动。大概是灵力太多导致注意力不集中了吧……嗯……试着减少最初的灵力。”
  告诉每个人为什么进展不顺利，然后关注结果。
  完成了!大家带着这样的声音，笑着回头看我，我也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笑容。
  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整个集团都陷入了沉默。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一看，人群一下子裂开一条路。
  站在前方几米远的，是朽木白哉。
  “如月姬乃!我跟老师谈好了!”
  “我不是找你说话的，希望你能点头承认之前的错误”
  和大家一起练习的快乐让我完全忘记了和他的比试，现在他单方面地要求我认真比赛。
  “和我一决胜负!”
  朽木的话让周围一下子骚动起来。
  “和四大贵族的儿子一决胜负?”
  “朽木大人拿着，是认真的吧?”
  “骗人!不应该用木刀吗?”
  朽木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围的这些话，直视着我，拉近距离。在周围的人自然而然地远离了，只有我和他留在了原地。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过他递过来的剑，于是他说道。
  “收下吧!还是无耻到不收下别人递过来的剑?”
  原以为五大贵族都是一群比较平淡冷漠的人，没想到他如此血气方刚。这个场景好像在梦中见到过。
  虽然我有些犹豫，但既然没有拒绝这个选项，就只能接受。
  剑术练习场的中心。
  两人在那里面对面。周围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的其他班级的同学，甚至高年级学生都涌来参观。
  “绝不允许放水!”
  “话虽如此……”
  朽木和其他学生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身上明显带着杀气。好歹是接受过英才教育的五大贵族，似乎对战斗是怎么回事非常清楚。
  “如月……你不是不会剑术吗?”
  “你不是经常输吗？……”
  “朽木大人为什么要指定那种人……”
  观战的人们偷偷摸摸地说着话。
  先有所行动的是朽木。
  “对峙也不拔剑啊!”
  “啊……”
  一条如白虹般的剑线急速袭来， 我急忙向后飞去，但躲避的时候额头刘海还是被割到了。
  好快……。此人步法远胜于剑术。
  “你能躲开我的瞬步……看来还留有隐藏力量啊。”
  “……直觉而已。”
  会瞬步吗?那是极其麻烦的。
  还要隐瞒什么，我完全不会瞬步。蓝染很早以前就放弃了教我这个，我在这方面的才能简直是一团糟。
  脚上注入灵压弹的感觉。我试着学了一下，很怀念以前像炮弹一样飞到山上的情景。
  朽木的追击来了。
  ——吱吱……
  我拔剑拦住了从后方逼近的剑。
  “太厉害了……这是谁啊?”
  “如月居然还有这般速度?”
  “偶然吧?”
  不知道在我们的战斗中发生了什么事的观战者们的声音。能听到周围的声音，说明我还没有完全集中注意力。
  “我让你拔了剑。”
  “很厉害……你真的很厉害。”
  “不需要恭维!”
  说完这句话，朽木闭上了嘴，开始猛攻。
  接二连三地飞来的攻击。
  灵压……杀意……技术。本以为适当地放水输一下就好了，没想到他的剑术如此高超，如果不集中精神，我反而会受伤。
  ……这次比试也许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这就是战斗吗？他总会准确地抓住我的漏洞。
  很强。毫无疑问很强大。
  我内心的斗争本能被点燃了。
  或许朽木白哉是和我般配的好对手。
  我也不只是一味的防御，也会反击一下。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声音听不见了，我微微一笑。
  “……为什么不能使用瞬步的我将你的攻击全部阻止了?”
  叮!利用刀刃碰撞的反作用力向后飞。
  之前是我一直与他保持一定的攻击距离，这次轮到我主动出击……突进对方的防御范围。
  对于一直以防守为主的我却做出进攻的姿态，他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你太迟了。”
  无论哪个方面，朽木都毫无疑问是很强大的。但是，这些都比不上蓝染先生。
  但是，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我一直承受着攻击。虽说他的攻击速度慢，但也不是完全可以从容承受。一不留意，刀刃就会突进过来。
  正因如此才快乐。这是我来这所学校以来第一次全神贯注地战斗。
  所以才会期待。
  不断地去阻挡对方的攻击，同时不断的进行反击。
  如果是他，一定会读懂我的刀法并接受吧。
  愉快的战斗还在继续，今后也会成为好对手吧。
  是的，我很期待。
  比朽木挥下剑还要快，咻的一下……我从正面猛然挥剑。
  “.....哎?”
  第一次认为可以全力以赴的比试。我敞开紧闭的灵压，从正面用灵压压迫对方。
  结果呢……他好像没有反应。
  并不是反应迟缓。
  只是被我的灵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有注意到正在迫近的剑。
  ……为什么……。
  “啊……”
  我勉强改变了刀刃的轨道。改变了轨道的刀刃刺向地面。刚才如果继续下去，恐怕会将朽木白哉砍伤。
  “我居然……没能追上你的攻击?”
  到此为止，朽木白哉终于意识到自己输了。
  “什、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
  我什么也没回答，把刀收进鞘里。
  然后转过身去。
  “等等，如月，你不回答我吗?”
  我的肩膀一下子被抓住了。我抬头看着朽木的脸说道。
  “……斩伤五大贵族……我不会因为你的自我满足而背负丢掉性命的罪名。”
  我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迈步走了。
  这次，他终于没有追上来。
  与蓝染以外拥有死神才能的人们一起度过的时间中，第一次有了认真战斗的想法。
  结果，我……还是太强了。
  没有人……没有人站在我旁边。
  过于强大的力量……令我感到孤独。
  ……从那天起，我开始对一切都毫不关心。
  我决定和周围的人使用同样的技能，保持平均水平。
  从一开始就暴露了的鬼道无可奈何，不过，除了在实际技能中已经展示过的技能以外，其他的技能都在咏唱中彻底禁止使用。
  威力也与周围相符。
  我不再教别人了。
  座学也因为适度地犯了错误而离开了主席的位置。朽木白哉似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主席的位置。
  与早已习惯的孤独有着不同的意义，如同沉入了名为“孤独”的大海般的心情度过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