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亲的名字
咔咔……鹿威一响，我再次和浮竹队长四目相对。
“……这是你出生之前的事。你知道十六年前的‘魂魄消失事件’吗?”
听到这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自己在学习到现在的过程中也不知道那个事件。但是在梦的记忆中，对那个事件有知识。
梦不一定与现实具有同时性。
“……听说过。”
我觉得隔了太久很奇怪，所以我回答了最保险的答案。
浮竹队长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奇怪的样子，所以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件事的详细情况……现在暂且不提。从结论来说，这件事的结果是，八位队长牺牲，三个人作为罪人背负罪责。”
“罪人……那些人现在还在牢里?”
“……那个，是啊……不……”
从一开始说话，浮竹队长就口齿不清。
简直就像一边思考着要对我说的客套话和措辞，一边摸索着说一样。
他本来就不擅长说这种话。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先说些什么时，背后的雨乾堂帘子突然打开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的心脏都在跳。
……我……没注意接近吗?
气息和灵压都消失了，这个背后的人物突然出现了。
“浮竹，你不擅长谈这么沉重的话题吧。”
那个声音好像很耳熟……好像没有。回头一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点缀着花朵图案的桃红色女式外褂。
接着抬起头，从我的角度看是逆光。
“对不起，京乐，你不是不来了吗?”
“……本来是这样的。只是浮竹一个人去拜见美少女，这不是很狡猾吗?”
“你……还是老样子啊。”
他越过我，走进了房间。
海燕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默默地把坐垫放在浮竹队长旁边。
坐下来之后，终于看到了因为身材高大而无法看清的素颜。特征是戴着大斗笠的下颚胡须。……是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
本来没来?那么，改变去的想法的契机是什么呢?
京乐队团长那边的情况不必在意……总之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又增加了。
京乐队队长一看到我，就微微一笑。
“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见面吧。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京乐队队长……五年前有一次……”
“那么小就记得这么清楚，你真是个记性很好的孩子。”
“当时……真是太失礼了，非常抱歉……”
因为紧张，他的声音几乎要消失了。听到这句话，京乐队队长扑哧一笑。
“为了女孩子，我愿意戒烟。你看，今天怎么样?”
说着，京乐队队长挥动着外褂。柑橘类的气味随风扑鼻而来。
“橘子!”
“中大奖了。”
通过这样的对话，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那么……你看!”
接着，京乐队队长拍了拍手。与此同时，气味也会发生变化。
“啊……变成柠檬了……”
“哎呀，你知道这么多稀有水果的名字啊。”
“什、为什么?怎么了?”
为了询问气味变化的原因，我把身体提前了，闻着味道提问时，京乐队队长又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看到他的脸，我觉得太兴奋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都想知道，好像是真的。”
“啊，你是问蓝染的吗?”
“对。他经常在队首会回家的路上说，怎么怎么被你攻击弄得疲惫不堪。”
“对、对不起……喜欢的事和在意的事……一不小心……”
“嗯，你父亲也是。”
本来应该是关于父亲的话题，但不知何时被京乐队队长的对话吸引，瞬间忘记了。
对了，是关于父亲的事。
……为了这样说被诱导了?
我眨了眨眼，京乐队队长摸了摸自己的斗笠。
“……哎呀，真是服了你了。好像暴露了。”
京乐队队长通过我细微的表情变化，了解我内心的想法。
“你父亲总是笑眯眯的，对部下很爱护，为自己喜欢的事拼命努力，所以经常被骂。”
“哈哈，好怀念啊。我已经很久没听元柳斋老师骂‘混蛋’了。”
“不……我觉得是那个人不好……他做的事都太荒唐了。”
听到京乐队长的回忆，浮竹队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与两人意见相反的海燕，说话方式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无奈。
“你还记得吗?为了从山上逃出来而开发的烟雾球。”
“啊，那个啊，结果元柳斋先生很快就找到了。”
“我很怀念他叫嚷的样子。他明明不可能从总队长身边逃走。”
三个人沉浸在我不知道的回忆中。
我默默地听着，京乐队队长把视线转向我。
“静灵庭的异端。即使是一口气做不完的难事，也会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先做了再说。”
“……是的。”
“……十六年前,队长格八名禁忌现象的研究人员以伤重不治之罪流放现世。”
“错、错……”
从开口说话的人开始，我就猜到了。
但是，这个罪名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欺骗同伴，行使被禁止的实验，结果造成无法复队的重伤。”
“叫什么名字?”
……原十二号队队长及技术开发局第一任局长浦原喜助
我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背上起了鸡皮疙瘩。
不是重刑犯是我父亲的打击。
我的记忆和……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极其相似，令人无法忽视，这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不能断定是同时性的东西。但是，仅仅是预知梦……我知道我已经超越了那个阶段。
必须从表面接受的事情，和必须从反面思考的事情。
我的头脑跟不上这两件事，窒息，喉咙里发出“嗖”的一声。
“喂，呼吸吧，没事的!”
海燕慌忙跑过来，抚摸我的背。
“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是在见到你的前一年接到你的报告的。”
“喂，京乐，今天……”
“在这里停下来更可怜。”
“可是……”
“……请继续。”
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我背后的事情现在应该先放在一边，去理解现实中发生的事情。
我抑制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倾听着京乐队队长的声音。
可悲的是，我没有勇气抬起垂着的头去看京乐队队长。
“姬乃你也知道，发现你的是蓝染，纯属偶然。”
“……是的。”
“你的灵压和容貌，一开始他只觉得你长得很像，但看到你的成长之后，他开始认为你可能是他的女儿。至于产生这种想法的具体时间，我就没问了。”
“……你是什么时候得出这个结论的?”
“如果要做个开场白的话，蓝染并没有恶意。这是山……总队长的命令。我们根据你的头发进行了基因分析，做了亲子鉴定。所以得出了99.9%是亲子的结论。”
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这种事。那个人甚至没有表现出做过那样的事。
是为我着想才这么做的吗……不，离开房间时说的话一定是全部吧。
我为什么在静灵廷内受到好奇和厌恶的目光，终于全部联系起来了。
京乐队长的解释也毫无违和感。是真的吧。
我沉默不语，京乐队队长继续说。
“本来应该列为一级机密事项的。黑客入侵了负责信息管理的技术开发局的数据库，你的信息和很多信息一起泄露出去了。我觉得很抱歉。”
“……我想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没关系。”
有一天突然播放了一段视频。虽然知道是写在纸上的东西，但又不是讽刺画或绘画……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东西。那个作为梦偶尔做了好几次。
作为一个故事来排列的话，过于分散，信息过多。我自己也因为太多而无法全部记住。
如果梦和现实有相关性的话……。
“姬乃?”
听到京乐队队长的声音，我猛然抬起头。
说:“这是关于你的出生,我们所知道的所有啊。浦原喜,刑罚的执行之前对今生逃走了。我们也没有觉得脚步。取而代之,他的技术能力,考虑到今生侵入尸魂界的所有手段,封状态。”
“你是说我父亲绝对不会来尸魂界?”
听到我的问题，京乐队队长点了点头。
“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不过，大家心里都觉得他不是那种会早早死去的人。”
浦原喜助。在现实中是无人不知的大罪人。但是……梦中的幕后黑手是蓝染。
不能回到过去。如何才能抓住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联系呢?
要问蓝染吗?不，如果那样做不对的话，我就必须说明这个事象无法说明的事。
那样的时候……而且还要考虑到被认为是危险人物而被送进蛆虫巢的可能性，那样的话，就失去了与父亲见面的一切方法。
我隐约感到父亲是个罪人。所以，这本身并没有太大的痛苦。
只是……我不希望蓝染是这样。希望是一场梦。
是真还是假?我没有办法寻找那个。
“如月。”
浮竹队长叫了我一声，我抬起头。
“如月出生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罪过，也没有什么错。过去的事实和今后应该怎样生活没有任何关系，怎样生活都可以。”
“你是你吧?虽然长得很像，但我们什么都不在乎。你爸爸是你爸爸，如月是如月，所以你就安心地在十三号队生活吧!”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认为是伪善的。
因为从空气中可以感受到，这两个人并没有想要以伪善告终。
……所以，是我不好。我不相信这些人的话。
“有件事……拜托你。”
“怎么了?”
“那个……关于座次的事……可以拒绝吗?”
“接受的一方也有拒绝到任的权利……为什么?”
“谢谢你让我不必在意。这是……我的任性。”
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待我。
作为死神，为了施展这种力量，最好早点到达更高的地方。我知道。
只是，作为个人，谁都不想触碰，只想在阴凉的环境中安静地生活。
太矛盾的感情了。
我想快点长大。如果是大人的话，能想到更能在现实中灵活运用的方法吗?
我想做一个普通人。并且想作为死神派上用场。
这样的愿望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应该这样做的时候，言行却产生了很大的矛盾。理由很明确，现实和理想，赶不上自己内心的软弱。
如果是蓝染，会怎么做呢?
……我知道答案。你会说随我的便吧。
蓝染对我的行动进行诱导，迄今为止只有一次。只有逃避真央灵术院的毕业考试的时候。
“随你的便”这句话，乍一看很自由……似乎在说，无论走哪条路，我降落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无论如何挣扎，我都是‘特别’的。
“我知道了，我也赞成。不管怎么说，如月才十五岁吧?我觉得把责任推给他还早了点。”
浮竹队长出乎意料地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海燕会照顾你一阵子吗?”
“没关系的。我是你的负责人，请多关照!”
我战战兢兢地握住海燕伸出来的手。这是一只粗壮的手。
“请多指教……拜托了。”
“我叫你笑着说!”
“哦，请多关照!”
又露出尴尬的笑容。即便如此，现在好像还不错。
“真可爱啊。如果被浮竹欺负了，随时来我这里。”
“这么说来，和伊势差不多吧?”
“嗯，七绪比我年长一些，下次我给你介绍。”
“伊势……七绪先生?”
“对。她和你一样喜欢鬼道。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就这样，我作为护庭十三队的生活定了下来。作为海燕的辅助，先从熟悉工作开始。
我已经向蓝染报告了事情的经过，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判断。果然没有对我的决定提出否定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