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怎么媳妇才虎!

  他们两个刚走到老宅的大门,还没下车就有人来接应他们了。
  可能是因为过年的原因,老宅安排了很多人手,比白于鹄上次来的时候多了好多人。
  驾车进来时就看到了好几个在院子里打扫的下人,将地上的雪往旁边清扫。
  江暾将车开进来时,立刻就有人上前,附在车窗旁边起身道:“少爷,我将您的车停进车库。”
  江暾点了点头,转头对白于鹄说:“我们下车吧,这里交给他们。”
  他听话下车,很快就有一个人上前,对着他和江暾说:“少爷,老爷他们在备礼,我带您和少夫人去。”
  这么大的阵仗白于鹄是第一次见,明明上次来老宅时,还不是这样的。
  上次来的时候,很清净,除了必要的下人外,就没有多余的人了。而现在随处都可以看见五六号人。最重要的还是这些人每见到他和江暾,都会问好,“少爷,少夫人”的声音在的耳畔环绕。
  让他感到很不适。
  白于鹄瞧了瞧周围,对江暾附耳:“你家过年都是这样的吗?”
  江暾回头看他,将他开了一条小缝的外衣拢紧:“没有,以前也安排人打扫但是没有那么夸张,可能是今年有什么活动吧。”
  顺着他的动作,白于鹄下意识合紧了自己的衣服。刚下车没一会他的鼻子已经被冻得通红,冰凉的脸藏在围巾下,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们家每年都这么隆重呢。”
  “没有。”江暾轻声道,自然地将白于鹄的手牵住,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快进去吧,你身上还有伤,可别感冒了。”
  白于鹄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面前的江暾,轻轻地点头。
  炽热的手心附在他的手背上,京都的冬季好像也没那么寒冷了。
  江暾一路牵着他,时不时会低声跟他介绍周围的建筑是什么地方,关心他的身体状态。
  他将埋在围巾里的小脸露出来,乖顺地回答江暾的问题。
  下人将他们引到了一处,白于鹄之前没有见过的地方。这是一座古朴的四合院,上面的牌匾已经很破旧了,门前正有两个人在小心翼翼地刷漆。
  “他们刷漆,这里还能住吗?”白于鹄看着一层层鲜艳的油漆被刷上去,有些担忧道。
  油漆不是会散发有毒气体吗,这样他们还能住在里面吗?
  “放心吧。”江暾笑道,“这些漆都是无害的,对身体没有害的。”
  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江晏清肯定不会给越寒烟用上的。
  “那一定挺贵吧。”看着几乎已经将整个宅子已经焕然一新,白于鹄不得不被江晏清的财富能力给震惊到了,“怪不得你爸要克制你父亲的用度呢,却是有些败家,”
  话语一落,身后就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你们两个再说什么呢。”
  他们回头,看到一身便衣的江晏清提着一箱东西向他们走来。
  看到的第一刻,白于鹄本能地上前,想要接住江晏清手里的箱子,沉甸甸的重量刚落在他手上,随后一轻,他看到箱子在自己眼前被提起来了。
  耳边传来江暾的声音:“我来吧,你有伤在身,一会伤口再裂开了。”
  原本打算自己拿的江晏清,看到是自己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抬后,立刻就将双手一松,全部的重量都落在了江暾手上。
  随后,他就看到江暾的身子颤了一下,“你一个可以吗?”白于鹄担心地问候。
  这个箱子看着还是挺重的。
  江暾朝自己老父亲剜了一眼,随后看向白于鹄笑着说:“不重,我自己一个可以拿得动的,别担心。”
  这话一说,江晏清立刻揭过去:“对啊对啊,alpha不能说不行,小白我们去看看寒烟做得怎么样了。”
  肩被江晏清强硬地揽住,向四合院就是走去,回头看到江暾提着一个沉重的箱子慢慢地跟在后面。
  “江叔叔,要不然我还是去帮一下江哥吧,这地又滑,东西又重,我担心一会他摔了。”他看着江暾还是十分放心不下。
  可江晏清可不是这么容易说话的人:“管他做什么,这点东西都提不动,还做我江晏清的儿子?”
  他刚想反驳的时候,不知何时江暾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这段话准确无误地被听了进去。
  “做你儿子是什么和荣誉的是吗?”
  江暾继承了他两个父亲的优点,连身高都比江晏清高上那么半个头。他回头看到的就是江暾双手抱着箱子,睥睨地看着江晏清,两个人之间的气势一下子就调位了。
  眉眼间隐约见到越寒烟的清冷以及江晏清的暴戾。
  真的很像他的两个父亲。
  “你怎么说话的,这么不尊重你老子?”江晏清暴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你这小身板,年轻的时候在我手里都挨不过十秒。”
  明明已经是头发花白的人了,还跟年轻一样的易怒,动不动就要打一架。
  “你就不能稳重一点吗?”江暾皱着眉反问,“怪不得我爸一直看你不顺眼,你这样谁能看得顺眼。”
  这话一出,他和江晏清明显都愣了一下。两个人都没听过江暾这么说话,有种不顾后果的癫疯。
  眼看着江晏清脸色都要阴沉下来而来,白于鹄连忙开口挽救这个局面:“父亲,我们去找爸爸。他还在等你呢。”
  果然提到寒烟江晏清的脸色就变好了,怒火原本已经上了心头,在这么一瞬间就压了下去。
  白于鹄就看着阴云密布的人瞬间平静了下来。
  看着人已经安定了下来,为了避免这两父子再生出什么摩擦,白于鹄柔声对江晏清说道:“父亲我们快进去吧,我一周都没见爸爸了,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
  此时,江晏清才将目光移到白于鹄的身上,虽然没有露出笑,但是却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到他身边的暴戾气息平稳了下来。
  “你爸爸怎么会忘了你,他一直在念叨你呢。”江晏清哥俩好地拍了拍白于鹄的肩,他脸色一僵,“你要是年轻一些,我都要担心你是求偶情敌了。”
  白于鹄僵硬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你别拍他的肩。”自此当隐形人的江暾忽然发声了。
  他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落在的肩上,实在担心他的伤口。
  可是江晏清却不知打,只当江暾又开始挑衅。两个人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紧张又升了起来。
  “怎么了,我儿媳我还碰不到了。”说罢江晏清就要往白于鹄的肩再次扒拉。
  看着又被误会的江暾,他正打算开口解释。
  “他肩上有伤,这一周都在养。今天刚出院,身子还娇弱着,你不要把小白又弄进医院了。”江暾淡淡地说道。
  对上江晏清询问的眼神,他只能点了点头。
  “小白……”
  “小白怎么受伤了?”
  第四个声音出现了,回头一看,原来是越寒烟。原本人是在屋里等江晏清回来的,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就只能出来看一下。
  结果一出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越寒烟目光落在白于鹄的身上:“怎么受得伤?”
  两个长辈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搞得白于鹄有些紧张,他看了看江暾的两位父亲,提议:“要不然我们进去了再说?”
  江晏清和越寒烟对视一瞬,随后开口:“也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
  越寒烟看向白于鹄,又看向自己儿子:“明明一周前还好好的,现在就受伤了呢。”
  话虽这样说,可是这目光却一直落在江暾的身上,似要将江暾给看穿一般。
  白于鹄一看就知道越寒烟误会了,连忙解释:“爸,这件事跟江哥没关系,这伤我在黔州就已经受了,只是回到京都以后又复发了。”
  听到不是江暾的锅,越寒烟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一点:“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伤口还痛了,好受一些了吗?”
  越寒烟对白于鹄的关系很真切,他极少遇到这样关切他的前辈,面前的人对他的关心和欣赏,肉眼可见。
  白于鹄神情柔和下来,“没事了,您放心吧。已经住院一周了,在医院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只要保证伤口不会在裂开就好了。”
  面前越寒烟,白于鹄有种朋友的感觉。面前这个人总有一种能理解他的感觉,他们相处,白于鹄不会有一种长辈的敬畏感。
  更多的是一种惺惺相惜的亲切感,不管是什么问题,越寒烟总能给他一个舒适的答案。
  越寒烟领着白于鹄走在前面,两个alpha走在后面。面前说道热火朝天,气氛融洽,后面就是一片寂静,冷漠地让人觉得可怕。
  看着自己老婆和儿媳的背影,对比之下,江晏清还是觉得自己老婆好看,对身边儿子不由落井下石:“你爸的眼光不错吧,我看你对小白还挺有几分真心的。”
  只是这白于鹄的性格太过温和了,说话做事都是温温柔柔的,还是越寒烟更好一些,清冷又泼辣,让人甘之如饴。
  江暾瞟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翻了一个白眼,不屑于加入这个问题的讨论。
  江暾长得与江晏清更像一些,但是越长大,这脾性就越发像越寒烟,连对江晏清的嫌弃都是如出一辙。
  目光落在白于鹄单薄的双肩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觉得白于鹄身子变得瘦弱了很多。
  现在,这双肩怕是连他的大衣都没办法撑起来。
  哪怕白于鹄是大病初愈,可是江暾觉得面前的白于鹄太脆弱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面前的人给吹跑人。
  如今的白于鹄当真算得上是弱不禁风,与江暾眼中的白于鹄有了些出入。
  “你有没有觉得小白瘦了很多。”江暾开口。
  因为他的话,江晏清将目光又落在了白于鹄身上,“没有吧,小白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他顿了顿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一旁的越寒烟身上。
  越寒烟是一个明显的omega,站在白于鹄身边还要矮上几公分。两个人交流白于鹄每次都需要侧过身子。
  “我倒是觉得你爸爸瘦了很多。”打量之下,江晏清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江暾认真跟江晏清讨论这个问题,结果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他无语地埋汰了江晏清一眼:真是靠不住。
  “我和小白就见过一次面,我怎么知道他瘦没瘦。”接二连三被儿子埋汰,江晏清心里很不舒服,“我关注你爸就行了。而且你看看,小白比你父亲还要高上几公分,我倒是看不住他瘦了。”
  江暾当真对比起了面前两个人的背影,真如江晏清说得那样。白于鹄站在越寒烟身边都要高上几公分,且不论越寒烟之前从军,越寒烟的身高在omega里都算是高的了。
  而身边的白于鹄还要比他高上几分,完全就不像是一个omega。
  看着他们,江暾若有所思:“父亲,爸他老了没有缩个子吗?”
  这话一出,江晏清的cpU真的反应了好几秒,接着才反应过来。
  “江暾,你什么意思。你爸没缩个,我看你的脑子是缩个了。”江晏清指着江暾骂了起来。
  江晏清每年都给越寒烟体检,对方身上的变化,自己能不知道吗?
  这个逆子居然怀疑是寒烟缩个了,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江暾也被自己刚刚脑回路给惊到了,面对自己父亲的指责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你怎么不怀疑是你媳妇长得太高了,不像一个omega。”
  估计面前的两个主人公,江晏清话说的特别小声。
  这样一说,江暾自己就不满了,“你媳妇就像一个omega吗?”,接着补充输出,“天天舞刀弄枪的,就像一个omega吗?我家小白温温柔柔,哪里不像omega了。”
  “江暾,我最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你就这么说你爸爸?”只要提及越寒烟,江晏清总是能轻易地动怒,“小白这么高,谁第一眼能将他认作omega。”
  “那也总比明天打打骂骂,舞刀弄枪的好!”
  “舞刀弄枪也总比长得高好!”
  “你们再说吵什么。”
  父子俩吵得太入神,忘了几步远真是他们一直争论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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