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宋京章 过来!

  在船上那两日,顾晚虞那边没传,他也不会过去眼前点卯,
  觉得她身份低微,见识短浅,应当看不出什么来,就算看出来了,一句“避嫌”也能解释的通,
  故态度一直是恭敬却疏离,
  这些徐令自己都是清楚的,
  可谁又能想到,爷会直接把自己安排到这儿了呢!
  方才林嬷嬷说完爷的吩咐,他就暗道不好,
  还在心存侥幸,私下安慰自己,
  如今见她点出来,深觉自己已经惹了主子不高兴,
  若只是这位夫人也便罢了,怕只怕吹个枕头风,让爷对他不喜,可就遭了,
  徐令动了动唇,想要请罪,
  但余光瞥见周遭的众多下人,想到自己刚被了总管,
  若是就此失了面子,日后恐难服众,瞬间便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只道:“夫人言重了,皆是奴才分内之事。”
  “哪里言重了,徐管家恪尽职守,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顾晚虞瞧已经达到了警醒的意思,便没再揪着不放,话锋一转,
  “按理说,有功当赏才是,如今爷不在,我便托大做回主,”
  “小环,取二十两银子赏给徐管家,以做嘉奖。”
  没被责罚,反倒赏了?
  徐令一愣,不由大喜,
  至于银子多少,已经是次要的了,顿时欢天喜地的接了,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小的日后定更加尽心竭力,伺候好爷和夫人。”
  眼瞧周遭众多下人面带两分艳羡,顾晚虞便知晓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没再多言,
  又作态嘱咐了两句后,直接让众人散去做自己的事,只留下小环和林嬷嬷二人。
  “方才多谢嬷嬷提点了,我刚至盛京,还有诸多不清楚的事,日后难免还需嬷嬷多照应几分。”
  她从匣子中取出一支琉璃钗,亲自递到林嬷嬷手中,
  林嬷嬷面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
  “夫人何必如此客套,此乃奴婢分内之事,况奴婢来前,爷就吩咐过,要把京中的规矩教给夫人,奴婢自当尽心竭力。”
  果然,这人就是宋京章送来的教养嬷嬷。
  顾晚虞勾唇一笑,“既如此,那更要讨好些嬷嬷了,我天生愚笨,恐学规矩时惹您生气,这啊,就当提前给您赔罪的了。”
  “夫人何必自谦,奴婢见您方才那番恩威并施,用的很是不错。”
  “嬷嬷快别说了,方才面对那一屋子下人,我这心里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学着往日家主的做派,才糊弄过去呢!”
  林嬷嬷脸色瞬间有些难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夫人莫怪老奴多嘴,如今您已入了爷的府,这些外男,还是莫要再提及的。”
  小环立时跳了出来,“嬷嬷莫要误会,家主不是外人,我们小姐在府中长大,家主就如同父亲一般。”
  “奴婢知晓,可毕竟不是夫人生父,盛京不比外面,若是传出一言半语,不止夫人声名受损,恐怕也会让爷不喜。”
  “嬷嬷说的是,是我多言了,日后定当谨记,”
  顾晚虞又转头看向小环,
  “小环,你也要多和嬷嬷学学才是,不求你能同嬷嬷一般,但凡学那么一星半点儿,不再这么莽撞,我就阿弥陀佛了。”
  “是,奴婢明白了,”小环应声,对林嬷嬷俯身一礼,“求嬷嬷提点。”
  林嬷嬷本就是来教规矩的,她身边的丫鬟,自然也算在内,自然也未推辞,
  受了小环一礼,嘴上又说了两句“尽心竭力”,便揭过此话不提。
  “夫人一路劳累了,今日不如早些歇息,明日再谈学规矩之事?”
  又闲话片刻,林嬷嬷突然提议,她也未推辞,“多谢嬷嬷体恤。”
  虽说永安侯的画舫一路上什么都不缺,但到底人多眼杂,
  她又存着打探之心,再加上也不是正式的主子,
  行走坐卧到底不够舒心,尤其洗澡便是大事,不能日日前去要水,自然觉得身上灰尘扑扑的,
  此番,顾晚虞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又敷上素日养颜美白的膏子,便准备就寝了,
  “夫人早些安息。”
  小环也跟着转变了称呼,
  按照她往日的习惯,熄了烛火,便退了出去,
  独留她一人,躺在床榻上,盯着床顶上的帐子,
  今日是她来盛京第一日,宋京章应当有很大几率会过来。
  小环下去不久,那人果真来了,
  “别装了,你没睡。”
  宋京章一如在船上那次,坐于桌前,一手搭在膝盖处,一手轻点桌面,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一身白色的银丝镶边长袍,
  往日发冠之上的玉簪换成了一根暗纹白娟,今日他更显斯文气息,不似以往的冷冽骇人。
  顾晚虞听话地下床,站在他面前,真就恰如一只听话的小猫。
  卸下钗环的发丝垂到小腿处,额前的碎发随意地飘荡在胸前,一条红色发带将杂乱无序的青丝在头上挽作一簇,
  无所雕饰的女人,才更显楚楚可怜。
  “过来。”低沉的声音响起,
  顾晚虞听话的走近他,
  距离不断缩进,宋京章伸手一揽腰将她箍在他的腿上侧身坐着,
  她也就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经过一场亲密地交流过后,
  他将揽在怀里,把玩着她的发丝,
  见他似乎心情不错,顾晚虞犹豫片刻,试探问道:“爷为何不告诉我您的身份,是不相信奴家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宋京章顿住在胸前把玩发丝的手,将她的脸掐住,随后轻啄了一下她的嘴,
  “在这府里待的可惯?”
  才住了小半日的工夫,又何谈惯不惯的。
  “爷安排的一切都是好的,”
  她微微垂眸,呐呐说着,
  “尤其这宅子里一草一木,都能看出爷的心意,下人也十分尽心,”
  再抬头时,已经濡湿了眼眶,盯着他的眼神中尽是感动之色,
  “叫奴家、叫奴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喜欢就好。”赵有正那个狗奴才还算尽心。
  宋京章又吻了上来,
  她眼角那滴泪适时滑落,滴到了二人唇齿间,
  咸咸的,
  宋京章动作一顿,随即动作愈发凶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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