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忍忍

  果然,因为这个插曲,拍卖会还没结束,就有不少人暗中传了话过来,想让盛书书帮着鉴定一些东西。
  宗持之站在她边上,刚刚把孟先生的保镖挡住了扔出去,这会儿站得一脸威严。
  但衣服口袋又撑得鼓鼓囊囊,多少有点儿滑稽。
  他口袋里头全是场内贵宾们递过来的名片,名片上几乎都写了想让盛书书鉴定的东西。
  拍卖会一结束,盛书书被人堵住了。
  萧御站在会场门口处,看着被人簇拥的女孩,眉峰皱在一起。
  从第一次听她谈投资的时候,就知道她会发光,但这滋味,不是很享受。
  萧御抬了一下手。
  宗持之便动身把盛书书护着,往外面走。
  萧御先一步去挪了车,在路边开了半扇门等着。
  结果,盛书书还没上车呢,一个瘦小的身影,矫健的先她一步,一溜烟就钻进了车里。
  盛书书脚步顿了一下,宗持之则是下意识的将她护着,看向车内。
  车里的萧御眉峰动了一下,看着副驾驶的薛老。
  薛老胡子一吹,脖子一梗,“老子就不下去”的架势。
  萧御倒也没撵人,而是让车外的人上了车。
  车子启动的时候,盛书书才看到是薛老,有些纳闷,“您怎么过来了?”
  薛老冷哼,“那不得问萧御!”
  她看向萧御。
  只听薛突然从气哼哼变成了语重心长,开口:“姑娘啊,你对眼前这个人面兽心,是不是不太了解?”
  人面兽心……
  盛书书头一次见有人竟然敢这样形容萧御。
  而萧御看起来并没什么不高兴。
  只听薛老继续道:“他就为了逼我过来给你撑腰,红口白牙的去举报我的徒儿当时故意带你去的集市,害你被绑架……”
  “他怎么怎么能想,竟然说我徒弟跟绑架你的人是一伙儿的!我的徒儿都差点成太监……!”
  话说到一半,薛老突然停住,徒儿的秘密差点说漏嘴了。
  盛书书看了看萧御。
  原来是他把薛老叫过来的?那她倒是欠他了。
  “你赶紧跟相关部门打个电话,把冯旌给放了!”薛老一脸不乐意。
  萧御淡淡的低声,“那得问她。”
  盛书书见萧御从后视镜看她。
  她稍微转念,便笑着看了薛老,“您要徒弟不要?”
  薛老一吭气,“不要!”
  盛书书笑,“您要是不收我为徒,冯旌可能出不来哦,您要是收我为徒呢,那就是双喜临门,两个徒弟都好好的!”
  薛老一瞪眼,看了看萧御,又看了看盛书书。
  “我算是看出来了,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萧御听完,薄唇似是略微勾起,也不知道哪句话取悦到他了,冲薛老道:“请您吃个饭,再送您个四方几,如何?”
  薛老一下子来了兴趣,“什么四方几?花梨木那个?”
  盛书书一下子看向萧御。
  他上次拍走了长木案几,难道是用来送薛老?
  不是,她有点儿心疼诶。
  还挺喜欢那个东西的。
  于是盛书书轻咳出声,“要不我送您个藏品吧?”
  听她说话,萧御便安静了,不知道是不是领会了她不想他把东西送出去的心思,继续专注开他的车。
  薛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能有什么,年纪轻轻的。”
  “玉鞋要不要?”
  薛老一听,眼睛就亮了。
  相比起太远的讨其欢心,不如眼下的投其所好,帮他把手头的玉鞋凑成一对儿。
  薛老狐疑的看着她,“你能找到?”
  盛书书也不先多说,只说:“我试试。”
  薛老也爽快,“那好说,多一个徒弟也不掉肉,就这么定了。”
  到餐厅的时候,盛书书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来拍卖厅的警方打过来的。
  “盛小姐。”对方声音恭谨,“您刚刚留下的U盘我们刚刚看了一下,里头的东西是被破坏过了么?为什么读取不到?”
  盛书书态度也很端正,“不好意思警官,我那个U盘里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是我诈孟先生的手段。”
  “他不是已经做过口供,承认了更换藏品么?这个U盘里到底有没有证据,应该也不那么重要,你们会给他找出证据的?”
  她这话说得,又抹掉了自己不合适的行为,还给警方戴了个帽子,他们要是说查不到,那就是无能了。
  挂了电话,宗持之正看着她,仿佛惊愕于她胆大包天的操作。
  “你也不怕被逮进去?”
  盛书书微笑,不怕。
  她虽然没什么实质性证据,但是知道孟先生确实做了,他一定会心虚。
  薛老想起来她在拍卖会现场扬起手准备摔的架势,再看她这诈人的手段,突然就笑了。
  “名师出高徒,收你不亏。”
  盛书书心情突然好,“那咱师徒俩得多喝两杯。”
  薛老的爱好,除了鉴宝就是品酒,她正好精准拿捏到了。
  于是,桌上只有他们俩从头到尾聊得有来有回,喝得也有来有回。
  盛书书在练酒量,倒也肆无忌惮。
  又倒了一杯的时候,萧御的手终于伸了过来,压了她的手腕,“差不多行了。”
  那会儿,她脸上有了一丝丝微醺的味道,冲萧御笑了一下,“我还没到量。”
  薛老在一旁打了个酒嗝,脸上红着两坨,应声:“不愧是我徒弟,这量,随师父!”
  盛书书好笑。
  把手里最后那一杯喝了。
  萧御略颔首,示意宗持之把薛老管住。
  宗持之直线理解,直接给薛老一个手臂锁,薛老什么都做不了,被宗持之带着离开,打车,送回酒店。
  萧御则带着盛书书上了车。
  她喝得醉醺醺,萧御却是一口没碰,所以还是他开车。
  一上车,盛书书就脱掉了鞋,穿了一天这个高度,脚腕已经累得快麻木了。
  脱掉鞋,身上的礼服也显得束缚。
  于是她看了看前面的萧御,“你能不看我么?”
  萧御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像是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忍忍。”
  盛书书想了想,脱裙子确实不太雅观,那就忍忍吧,但是脚疼属实忍不了。
  她靠在后座上,把脚收上来,自己按摩脚腕舒缓舒缓。
  但是把脚扳回来久了,也累。
  干脆,她伸开腿,搭在了中央扶手台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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