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远古
秀发披肩夕域叉着腰，言辞凿凿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只是试探试探你！”
再让她们如此发展下去，今日的火锅局准开展不了。于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们的争论不休：“好了！你们怎么没完没了？今天我们就开心的吃火锅，吃饱才是正事！”
两位夕域互相瞪了对方一眼，乖巧的立即加入了忙前忙后的行列。
不多时，两位夕域嗷嗷侍哺。
华玖音涮了两片肉同时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对夕域的举动视若不见。
“主人！”秀发披肩夕域撒娇道：“我要你喂我！”
束发夕域自己拿起了木箸子，瞪了秀发披肩夕域一眼，不耐道：“你自己有手有脚的，还要主人喂吗？”
华玖音已经分辨出谁是真的夕域。另一个估计是苍冥剑的剑灵苍冥。只是为何他们的模样会一模一样？
华玖音见秀发披肩夕域歪歪扭扭的抓起木箸子，半天夹不起来一块肉，忍无可忍把涮好的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
秀发披肩夕域感恩戴德地看向华玖音。
束发夕域碗里已经夹满了满满一碗。吃得香极了。
吃饱喝足，华玖音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望着凌乱不堪，杯盘狼藉，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被炮火轰击过的战场。
残留的食物残渣如同被战争摧毁后留下的废墟。这场战斗的结果却是令人满意的。现在，她们只需要收拾好这个战场，让它重新变成一个温馨的家，等待下一次的美食盛宴。
收拾完毕，华玖音拍了拍手，“咿呀”一声，打开了房门。不觉间门外已是夜幕降临，空中星星点点，如同无数闪烁的钻石，散落在深邃的宇宙中。微风轻拂，星光闪烁，犹如一群自由自在的精灵，飞舞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之中。
“你们俩在这里好好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我出去一会儿！”华玖音命令道。
秀发披肩夕域耐不住寂寞，高声喊道：“主人，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华玖音的身影晃了一晃，便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束发夕域不耐道：“主人肯定是找师傅修炼去了。你跟着去干什么？还嫌主人看着你不够烦吗？”
这些夕域跟着那位假夕域，学到了不少辩驳的话，还有——撒个娇，卖个萌，服个软。其实，“菜刀”时期，她也挺喜欢撒娇的，只是如今化了人，她竟不好意思了起来。如今看来，撒娇卖萌有时候还挺好用的。
华玖音小心翼翼地向后边瞧了瞧，确定后方没人跟着，偷偷摸摸地拿出了暮歌给的那个个子小小的传声筒，对准那个小小的口子，轻轻一嘘。
把传声筒放好，静待佳音。
等了不久，一阵窸窸窣窣的踏叶之声传来，暮歌从林中跃出。瞧见华玖音，笑嘻嘻地迎上：“小丫头，你找我？”
华玖音点点头。心中还是有无数的疑问。她寄希望于暮歌身上，希望暮歌能答疑解惑，要是不能，也能给她个痛快。
“怎么了？是不是季清羽那小子欺负你？”
华玖音摇头，整天都没见到他，谈何欺负？
“我知道谁是真的夕域了！”华玖音道。
“那很好啊！怎么还愁眉苦脸？”
暮歌看出了华玖音的脸上挂上了还有千年难题未解的样子。
华玖音道：“当初是谁让你们入梦的？入梦时你们是不是和夕域在一起？在哪入的梦？”
暮歌凝眉道：“我们是在洛水村入梦的，当时就为了彻查幼讙入魔之事，可是我方才去镜台第一学院探查了一番，他们只是说，幼讙毕竟是魔头搞的鬼，其他就什么都没查到了。”
暮歌又道：“在洛水村时，夕域刚好去找你。于是我们巧合在一家客栈见面了，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入梦了，估计也是魔头动的手。他们的目的，很显然不想让我们干涉此事了。”
华玖音问：“三年前的夕域怎么会只能化一次形？”
暮歌答：“那次化形，她已经花了很大的力量，只为了与你见一面。其实，三年前，夕域一直都在你脸上。之所以那时候你脸上没有任何痕迹，是因为你是六界唯一的双灵体，天生就是同时拥有仙元和魔元之人，你身上既有仙丹，又有魔丹。哪怕你不修炼，普通修仙者压根儿就不是你的对手，更别提凡人。”
暮歌把他知道的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遍。他觉得如今没有必要再骗小丫头，所有事都是她的经历，她已经长大了，必须学会承受。
坠崖后，苏月璃受了重伤。那个清晰的剑痕才在脸上显现出来。
夕域就是苍冥，苍冥就是夕域，她们本是一体，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只要华玖音产生了杀戮的念头，她就会入魔，而苍冥剑就会出现。
“难道是地魔窟？”华玖音蹙眉问。
暮歌点头。
地魔窟魔气浓厚，直通净河河底，也就是魔尊逆天的地方，非常适合魔头修炼。梦娃是梦魇的守护者，准确来说是逆天的守护者。
在那里可以听到魔尊逆天的命令。
华玖音突然道：“我好像听到了。”
暮歌奇道：“你听到了？他说什么了？”
在地魔窟时，她确实是听到有一道可怕的声音了，说什么她倒是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那声音让她毛骨悚然，然后腾起阵阵杀意。
地魔窟魔气浓厚，夕域估计是在地魔窟里实现分身的。她们一同出生，也必然会一同陨落。
夕域神剑本是远古第一神女兰溪神女的佩剑，万年前，神魔大战，兰溪神女自知将要陨灭，把夕域神剑封印在你体内。
华玖音不解：“为什么是我？”
暮歌答：“因为，你，是兰溪神女和墨辰神君的孩子。”
华玖音嘴巴微微张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她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震惊，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所侵袭。
暮歌又道：“兰溪神女是第一位神女，也是到目前为止最后一位。”
华玖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不应该是神女吗？”
暮歌摊手：“如今兰溪神女和墨辰神君已神陨，为何你身上拥有魔元，不得而知了！”
他又道：“你已经经历了八世，如今已是第九世，你虽说拥有天生仙元，但同时魔元也在阻碍你修炼。每一世，每每修炼到关键处，总失败告终。八世只能是平凡人且不得善终，身旁无一人可依。”
华玖音低头不语，叹了一口气。身世还是挺复杂的。
只听暮歌神色沉重道：“入魔还是当个普通人，这就看你如何抉择了。前八世，你的选择，都是成为一个普通人。”
华玖音思索片刻：“普通人也不错！”可是每一次都是身不由己的入了魔，还有苍冥剑、鸳鸯镯，那些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晌沉默，终于被暮歌再次打破：“如今，神仙界出现了人才凋零之象，若是被封印万年的魔尊逆天被救出，神仙界甚至不能与魔族匹敌，我们只能靠玄止苦苦支撑着。”
他又道：“不久前，燃灯神君为六界卜算一卦，卦象显示：世间动荡，六界难安。”
听着，华玖音有一事不明：“神君和仙子在一起，不就很完美吗？怎么还会出现神仙界人才凋零的现象？”
暮歌伸出手在华玖音额间轻轻一弹，柔声道：“所有修仙者在成仙前务必吃下绝情丹，断情绝欲。魔族则不一样，他们天生没有情感。”
“也就是说季清羽去往仙都，若是考核通过了，必须要吃下那颗丹药？”
暮歌点点头。
华玖音不解：“那兰溪神女和墨辰神君……”
暮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再次滔滔不绝地把他知道的见闻一字不漏地说着。
兰溪神女和墨辰神君已经破坏了神界秩序。可是，兰溪神女把九音（兰溪神女给自己女儿起的名字）生下不久后，就爆发了第一次神魔大战。兰溪夕域神剑封印在九音体内。九音一直想把夕域神剑从脸上解下来，一直无果。为了旁人打夕域神剑的主意，她只能一直戴着面具示人。
不久后，爆发了第二次神魔大战，九音和我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被迫下凡历劫。只是，暮歌和玄止回归神仙界，而九音却失踪了。一直了无音讯。
叔童神君说，其实，玖音在第二次神魔大战后已陨灭，她只剩下一缕残魂飘下凡界。
后来，玄止满一万岁，也下凡历劫了。可能，他也想找到九音吧！
玄止，暮歌估摸着，就是如今的季清羽，连神态模样都是一模一样。
暮歌扫了华玖音一眼， 百感交集。
继续涛涛说道。据说，万年前，魔神苍梧早有预言，万年后，神魔必有一战，到时天地变色，魔界将会成为六界主宰，魔气弥漫，黑暗和诡异将会到来，邪恶的力量散发，将吞噬世间万物。
说起魔神，华玖音倒是一直听到这个词。难道，是她和魔神苍梧有什么联系吗？怪不得每个魔头都想让魔神出世。太可怕了！
华玖音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