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天，又到了动物繁衍的时候
修长手指摁灭了香烟，“没什么，想到个不错的生意，有没有人感兴趣。”
……
到了下午三点半，顾南枝一双手僵硬的几乎无法回弯。
她收了古筝，卸下义甲。
收到今天报酬的时候，顾南枝微微吃惊。
“是不是给多了？”
手中信封厚厚一沓，显然不是约定好的数额。
这次经理换了个女人，她笑的得体。
“总裁吩咐过的。”
顾南枝发红的指尖无意识摩擦信封，心中升起点点暖意。
是不是叶瑾……还是对她有感觉的。
下一刻经理开口：“今天的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希望顾小姐不要外传，多出来的数额，便是对小姐的补偿。”
顾南枝一顿，升起温度的心被浇了一盆冷水，冒出虚虚缕缕的烟雾，模糊了她的眼。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叶瑾不过是为自己的产业名声着想。
顾南枝艰难扬起个笑。
“您放心。”
兼职结束三点半，当酒店的负责人检查完古董级别的古琴之后，已经五六点左右。
酒楼靠近京郊，又豪气地包下附近几公里的地皮，周围根本打不到什么车。
顾南枝低头摆弄着手机，在网约车软件加价了五十块，依旧没有司机接单。
她全神贯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偏。
周围场景逐渐荒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正出现在停车场周围。
停车场一水的豪车，均价几千万上下。
一个女人鬼鬼祟祟蹲在一辆低调的豪车前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顾南枝皱眉出声，“你在做什么？”
女人被吓了一跳，恶狠狠瞪了顾南枝一眼。
“多管闲事。”
顾南枝抬手指了指头顶，“停车场十八个摄像头，你要是想继续做什么，随便。”
女人抬起头环视一圈，脸色不算好看，快步离开。
顾南枝向前走了两步，发觉地上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
她捡起，发现是一枚枚大头钉，整齐地排列在汽车轮胎前面。
只要汽车一发动，车胎一定会被扎破。
顾南枝围着车转了一圈，把全部的钉子捡起。
“你在做什么？”清冷声音响起。
顾南枝转身，见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立在她身后，俊美的雌雄莫辩，眼尾还有一颗殷红的痣。
西装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大夏天还打着领带，手腕带着一串黑色佛珠。
和叶瑾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瞧着禁欲又疏离。
男人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顾南枝掌心的钉子上。
眉头微蹙，“别来骚扰我。”
这回轮到顾南枝眉头皱起，“先生，你也不是人民币，应该不至于让我喜欢到疯狂地步，若是你觉得我对你做了什么，可以调取停车场监控，我配合。”
男人审视地看着顾南枝，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旗袍，旗袍材质柔顺，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脚下踩着一双淡色的小高跟，整个人都透着温婉。
他抬手叫来保安，查看监控，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弄清楚真相。
男人揉了揉高挺的鼻梁，礼貌道歉。
“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顾南枝微微扬起下巴，整个人就像一只骄傲的小袋鼠。
她“哼”了一声，就在男人以为顾南枝要不依不饶，就见她开口。
“原谅你了。”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把手中一把钉子交给男人。
她声音温温柔柔，即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愿意同他多说几句。
“最近有人总骚扰我，给我造成困扰，所以我对这种事十分敏感。”
他说话时候，顾南枝抬起头认真看着。
她和叶瑾不愧曾经是一对，就连看着路边狗都深情的目光，如出一辙。
“确实，”她笑笑，“先生长得确实英俊。”
恭维的话男人听了不少，可从顾南枝口中，怎么听怎么真挚。
他罕见勾动唇角。
“谢谢，你也很漂亮。”
顾南枝手机叮咚一声响，她低头看，有司机接了单子。
她眼睛一亮，“当然，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顾南枝快步离开，穿着小高跟也不影响她的速度，跑起来也不见狼狈。
头发迎风飘起，唯美的像拍偶像剧。
冷绥安甚至生出一种冲动，想要扭头看看有没有隐藏摄像机和导演。
“冷先生，叶总在包间等着您呢。”旁边保安低声提醒。
冷绥安收了笑，依旧是那副不近人情模样，“知道了。”
他来到包间，里面人已经喝醉，唯独叶瑾清醒。
他扫了冷绥安一眼，用纪录片腔调开口：“春天，又到了动物繁衍的季节。”
被调侃，冷绥安也不生气，随手拿了一杯酒，隔着桌子遥遥对叶瑾颔首。
叶瑾也抿了一口，“冷总春心萌动了，我不在国内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他和冷绥安是圈内有名的铁树，一点桃花绯闻都没有。
冷绥安勾唇，“刚才遇见个漂亮的女孩。”
确实非常漂亮。
肤若凝脂，面若桃李。
即便世界上最美好的词语堆砌在她身上也不为过。
“你要是成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叶瑾瞥了一眼窗外，刚才屋里吵吵嚷嚷，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事情已经谈完，接下来的派对狂欢对叶瑾来说索然无味。
他站起身，“你们玩，我先走了。”
“哥，别走啊。”
卫城和刘畏搂在一起，对他伸出手。
“滚。”
他笑骂了一声。
坐在车上，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的荒唐。
找到那天晚上粉钻照片，发给特助郭襄。
“查查戒指主人。”
那边很快回复，“好的叶总。”
叶瑾靠在真皮座椅上，刚才他喝了不少，头隐隐作痛。
不经意地向窗外一瞥，他出声。
“停车。”
司机一脚刹车，车停在路边。
公路上安静异常，只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音。
除了路灯之外，周围一片黑。
路边只有一道人影缓慢走着，可能因为鞋不舒服，她走的很慢。
车窗降下，叶瑾那张俊朗的脸露出，声音淡淡，“上车。”
再次看见叶瑾，顾南枝情绪复杂，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感情对待叶瑾。
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叶瑾继续。
“最近的公交车在十公里之外，你确定自己走吗？”
他重复了一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