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面临分别

  在座所有人都恭敬行礼,唯有卫季国和冉浅兮坐着不动。
  郝愈大摇大摆的往这边走了几步,不过将军之子,排场比胥鸣暄还大。
  “呦,卫老弟也来了,身边这位是?”
  “卫某恋人。”
  郝愈眉头一挑,一脸不屑的走上前几步。
  蒲完之战还未开,卫季国虽然是将军,却在郝标手下做副将。
  “呀,你这木头,还能找到这么标致的美人儿?”
  说完就欲上手,卫季国一把抓住他的手叠在腰后,疼的他嗷嗷求饶。
  “疼疼疼,你他娘的放开我!”
  卫季国面无表情的再度用力,郝愈疼的更甚。
  “放开放开!我不摸了,不摸了。”
  季国作罢一把推开了他。
  眼看丢了面子,郝愈恼羞成怒。
  “娘的,本公子今天要你的命!”
  话落,围上十几名护卫,穿着戎甲,看着都像军中士兵。
  “哎?哎哎哎…公兵私用是吧…本姑娘可是逮到个大的,你爹好大胆子啊。”
  冉浅兮仗义执言,郝愈一脸沉重。
  “娘的,你这丫头嘴这么毒,什么高门大户?!”
  冉浅兮拂了拂额前刘海儿,往前走了几步。
  “高门大户不敢当,区区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家父二品小管。”
  郝愈一愣,朝廷文武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事情闹大麻烦不小。
  “啊啊啊对了,我大哥说不要总仗着父亲官职招摇撞市,我义父挺厉害,你要不要听他是谁?”
  “是…是谁?”
  冉浅兮又往他身边走了几步,再次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咳咳…也不是什么大官,叫檀千焕,怎么样?名字好听吧…”
  郝愈眉头顿时深皱!
  郝标本就是从檀千焕门下出来的,在战场上混了十数年才有镇国将军的头衔,并且格外尊重檀千焕,这下算是踢到石板上了。
  “冀…冀北王?”
  朝中武官都分为两派,一派唯胥远朝马首是瞻,一派则是向檀千焕做小伏低,郝标便是檀千焕之流。
  “哎?你也听过我义父的名字?”
  冉浅兮又往他跟前迈了一步,吓的他退了一步。
  “干嘛这么害怕吗?你刚才不是要调戏我吗?来呀,摸呀,脸有什么好摸的,要不要摸摸小腰?”
  她又进一步,吓得郝愈又退一步。
  冉浅兮嘴角一扬,往前跳了一下,吓的他撒腿就跑!
  “哈哈哈…你胆子好小啊!”
  冉浅兮小跑追了上去,吓得他飞奔逃窜。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调戏良家妇女了!”
  “哈哈哈鹅~哈哈哈哈~鹅鹅~”
  冉浅兮跑累了就停了下来。
  “哎呦,累死我了,真能跑。”
  卫季国看着她脸上笑意,不免有些担心的神情。
  这时,冉浅兮转身走了过来,见他面露忧色。
  “哈哈,你不要怕,我就是皇城最大的纨绔,他这点修为才哪儿跟哪儿啊。”
  “吓死我了。”
  “哈哈,你到底害怕什么?”
  “我怕我没保护好你,辜负了你。”
  冉浅兮淡淡一笑,眼中似乎有星光,是对程陌没有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保护你,量满皇城也没人敢欺负你。”
  “应该是我保护你。”
  二人谈话间郝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拿起茶壶一口闷了。
  “跑回来了?”
  “嗯嗯嗯,再也不调戏你了。”
  “调戏我的事儿可以先不说,你公兵私用这件事儿…”
  郝愈放下茶壶,掏出一沓银票偷偷塞给了她。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看都是出来玩儿的朋友,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冉浅兮眉头一挑,他瞬间秒懂,又掏出了一沓。
  “哈哈…你真懂事儿啊…只不过这兵部尚书之女可是在呢…”
  郝愈一笑,就是钱多。
  “我懂…”
  话落又偷偷给江语送去了一小沓。
  想来冉浅兮知道江语小弟好赌成性,需要银子,料定她会收下。
  “这…”
  冉浅兮坐回原位,剥了一个花生扔进了嘴里。
  “我跟你小弟玩儿过几把,人品不行。”
  江语颤巍的收过银票,冉浅兮又把自己那一沓扔给了她,随后伸了个懒腰。
  “哎呀,算利息啊…”
  江语看着她便也心服口服,卫季国喜欢她不奇怪,不喜欢才奇怪。
  冬猎开始先比箭,江语虽是女子却也英姿飒爽,郝愈哪怕是个纨绔君子六艺也是一样没落,但还是卫季国百发百中。
  “你…怎么不射?”
  江语的语气和态度显然比刚才好了许多。
  “这我就算了,我除了会仗势欺人,再也没别的本事了。”
  “你不会吗?”
  “会啊,小时候学过。”
  江语把自己的弓递给了她,显然是要和她化干戈为玉帛。
  “你用我的来射。”
  冉浅兮标志性的撩了撩两额的碎发,正声走了过来。
  “咳咳…那本姑娘就来一个…”
  她长弓拉满,姿势标准,尾弦一拉一支利箭随之发射,气势汹涌有穿云之势,所有人满怀期待,啪的一声射在了地上…
  “噗!”
  冉浅兮横了郝愈一眼,他瞬间不敢再笑。
  “那我都说了算了,非得让我射,笑死你活该!”
  “冤枉啊,又不是我让你射的,怎么凶我呢?”
  冉浅兮丝毫不气馁,江语表情却不好,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射艺这么差,生怕她以为自己是故意让她出丑的。
  她又拿起箭矢上弓,还是那样蓄势待发气势十足!
  “娘的…几年不练,记得当时洪藩教的挺好啊!”
  歘的一声,一支箭矢直穿中心,江语脸上显然挂出一抹笑意。
  “好!”
  郝愈高声欢呼,卫季国亦是一脸欣然。
  冉浅兮拉过郝愈,扳着他的头用力转向箭靶。
  “来来来,你再笑一个我看看,笑啊!”
  “兮爷威武,兮爷威武…”
  冬猎正式开始,冉浅兮没技术上场,只能乖乖的和女眷们一起等着,等着等着却把胥远朝等到了。
  “是遇安侯!”
  女眷一片欢呼。
  “对对对,他走过来了。”
  “真是人中龙凤啊。”
  “看着就温柔。”
  “我爹上次就想让我嫁给他,但他不近女色。”
  冉浅兮愣愣的看了看女眷们,又转头看了看胥远朝,是他无疑。
  “人气竟然这么高。”
  “遇安侯,嘿,遇安侯,这儿!”
  听到冉浅兮的呼唤,胥远朝淡淡瞥了一眼,女眷们便料定他一定不会理睬。
  “快来呀,这儿有美女。”
  不料他又瞥了一眼,直奔冉浅兮而去。
  “什么事?”
  女眷们一愣,他不仅走过来还回应了她。
  “没事儿啊,你是不是又找儿子来了,我刚才看他和郝愈在一起玩儿来着。”
  “终日不听话。”
  “哈哈,我就说你管不了吧,就得给他找个继母,吓也给他吓乖了。”
  胥远朝轻轻看了她一眼,日日的不是要嫁给自己就是让自己娶媳妇,如何能心如止水。
  “你有人选了?”
  冉浅兮从容一笑。
  “你看这儿不都是嘛,挑一个~”
  胥远朝扫了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本侯不喜欢。”
  说完便转身离去,又踏上了找儿子的征程。
  胥远朝才走,便有几个姑娘围了上来,她们个个笑的谄媚,热情的让人觉得冒犯。
  “冉姑娘,你和遇安侯关系很要好呀?”
  冉浅兮:“哈哈...也没有吧,就和他打过几场架。”
  “天哪,你还敢和他打架?”
  冉浅兮尴尬的虚汗直流。
  “是啊是啊...”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
  冉浅兮脸色一囧。
  “啊...还和他在一个坑里关过...这个算吗?”
  一个粉衣女子立刻星星眼。
  “天呐,那不就是亲密接触了?”
  “没有没有,你们不要乱说。”
  女眷们窃窃私语间,胥远朝把儿子拎了出来。
  “爹,你轻点。”
  冉浅兮听到吵嚷走了过去,仍然是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
  “还有半个月我就十五岁了,你不能这么揪我了。”
  胥鸣暄嘴正硬,看到冉浅兮瞬间吓到失声,看的胥远朝不禁好奇。
  “哦?他倒是怕你。”
  “哈哈,可能是被我揍怕了吧。”
  看着冉浅兮沾沾自喜的样子,胥远朝不知不觉的露出了一抹窃笑。
  “是吗?那以后劳冉二小姐管教了。”
  冉浅兮并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但凡给谁也听不出这是喜欢对方的意思。
  “不劳烦不劳烦,今后他若再闹,尽管找我便是。”
  “哼,你少诱惑我爹了...”
  冉浅兮看他一眼,他瞬间又安静了。
  胥远朝直接把他拉走,他嘴里还在喊。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我爹娶你的!”
  全场一阵沉默,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胥远朝脚下一顿,吓得胥鸣暄捂上了头,不料他竟然毫不生气,眸子闪出一抹动容。
  胥远朝被拎走吵了一路。
  “放开放开,我自己会走。”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较量,下场之人们皆拎着战利品回到中央。
  冉浅兮望去,卫季国和江语刻意保持着距离。
  “兮儿,我给你打了兔子,稍后给你烤了吃。”
  “挺厉害啊,狼都能打到?”
  卫季国浅浅一笑,若不是场上猛兽少又不想抢风头,几只狼根本不算什么。
  “正好凛冬为你做了大氅。”
  “谢谢季国。”
  天色渐晚,猎场外升起袅袅炊烟,冉浅兮蹲在草坪上似乎是最暖和的一个。
  或许因为高大的卫季国看起来饱含温度,或许是因为火光照在冉浅兮脸上,他为她贴心的掩着披风。
  吃喝完毕,卫季国将她背起,天空飘下了丝丝雪花,落在二人身上美轮美奂。
  “你冷不冷啊?”
  卫季国把她颠了一下。
  “我不冷,你冷吗?冷的话我抱你。”
  冉浅兮其实也不冷,但就是想让他抱着。
  “好啊,那你抱我吧。”
  卫季国一笑蹲下,将她稳稳放到了地上。
  “跳上来。”
  冉浅兮俏皮一笑,挽着他的脖子跳进了他的怀里。
  “你是不是还有十天就去边塞了啊?”
  “是啊。”
  冉浅兮支起上半身,还没出征就开始担心他了。
  “那你一定要平安啊。”
  卫季国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道不尽的柔情与眷恋。
  “到时我功成归来,让父亲过府谈论你我的婚事,选个良辰吉日去提亲。”
  冉浅兮淡淡一笑,虽然不想成婚,但还是想尝试着相信这个男人。
  “嗯好,你可不能亏了我。”
  “放心,绝不会。”
  冉浅兮捧起他的脸吻了一下。
  “那我们去客栈玩儿一会儿?”
  虽然二人也有了数次肌肤之亲,但每当提到这种事,卫季国还是会耳红害羞。
  冉浅兮的从容让他每每欲罢不能,每每流连忘返,每每都吃不够的享受。
  “今天晚了,明日我带你去我家。”
  “好啊,状元府吗?”
  卫季国淡淡一笑,名副其实的状元府。
  “嗯,状元府。”
  “哈哈,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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