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坦然
原来如此！这倒是锦兮没有想到的，原来收她当弟子也是预谋吗？
可怜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命好。
脸上露出嘲讽般的笑，连她都不知道是笑她师尊还是笑自己傻。
雨沪红了眼眶，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一直觉得这一天不会来得太早的，内心一直在挣扎着，直到小师妹从小世界被接回来，我才意识到这天恐怕要来了。”
“你为何、”雨烟的话戛然而止，她无法再问下去，换做是她，一样会不知所措，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师尊和即将出世的凶兽，另一边是看着长大的小师妹。
哪一个更重要，已经很难衡量了！
锦兮对着雨沪笑了笑，一脸淡然之色，她轻轻道“谢谢你。”
然后她伸出另一只手拿开了沪抓着她的手，然后坦然走向了封印之内。
她没有去看无渊大帝的神色，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看着只是淡淡的光，似乎察觉到可燃之‘物’，突然光芒大亮，浓烈的强光要将她淹没。
“小师妹”
“小师妹”
锦兮听见雨烟和雨沪的叫喊。
疼！
锦兮只觉得灼热的疼，没有火，但她还是察觉有灼热的温度刺激着她的皮肤。
痛得她的意识渐渐消失。
……
锦兮下意识的揪着胸口的衣服，猛然睁开了眼睛，身上已经没有一点痛感，但那样的痛让她还记得清晰。
此刻，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低叹一声，她似乎要把胸口的郁气抒发出去。
她在里面几乎完全忘了自己，难怪觉得那张脸熟悉又陌生，那脸就是如今的模样，但在内心深处，她以为的自己是在现代里的自己。
可惜，即便是提醒了自己，后面还是记不得。。
不过！好黑呀！
她想:还是得拿夜明珠才行！
远处亮起淡淡的光，逐渐晕染了整个空间，这是第四层，周围什么都没有，连墙壁都没有，上没有顶，左右无边界，但周围都开始明亮，整个空间只有一扇门立在那里。
锦兮觉得，她甚至可以绕着门走一圈，是的！这门就立在这空间中间。
想来拉开门走进去，应该就是通往第五层的门了。
突然一个陌生的女子出现在她眼前，模样生的娇俏可爱，只是脸上神色与她的外貌有着强烈的反差，眼里是看不清的情绪，整个人冷冰冰的。
“你是?”
女子轻轻开口“雨枝”
雨枝?
锦兮几乎瞬间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是小师妹?”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靠近她，锦兮有些紧张，但面上保持着镇静。
雨枝轻轻抿唇，看了她一会，然后抬起了手，用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的面颊，像是再透过她看谁。
???
但她似乎没有恶意，锦兮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明明知道真相了，为什么还要进去。”她突然开口问道。
锦兮稍微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可能是因为甘愿为此牺牲，也有可能是、”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是什么?”
锦兮的眼里有了一丝怜惜。
“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有值得留下来的理由。”锦兮抬眼与她对视，像是想看透她的情绪，这个女子，从始至终都活在一场骗局里，可是偏偏她知道了真相。
不知道的残酷与知道后的残酷，哪一个更让人心疼呢?
“你的结局是怎样的？”
“我吗？”雨枝回想了一下。
“我被蒙骗走了进去，那时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因为用了燃血之法，我的魂魄被禁锢在里面，我还看到了八师姐和九师兄的神魂。”她低声说着，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们每日忍受着神魂被封印灼伤的痛苦，我看着他们先我一步消散人间。”
她似乎很少说话，回忆着，想到哪里就说什么。
她又说“时间过得太久远了，我随着秘境到了不同的小世界看了无数种结局，我好像一直都在寻找着答案，但是我不知道要找什么。”
她显得有些落寞，连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都不清楚。
“那这次你找到了吗?”
雨枝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你与从前的我很像，那么心思敏感、珍惜情感，可是当年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没有看透事情的本质，直到献祭了后才知道了真相。”
想着雨枝的话，锦兮有些奇怪“里面的故事会跟着不同的人的选择，发生变化?”
雨枝点头“我被封印很多年后，七师兄用了一种秘法将我的神魂从封印中解救出来，因为没有了肉身，他把我放进了这个秘境中。”
“在秘境里我找到了一件宝贝，我利用它构建了当年的事情。”雨枝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锦兮微微点头，倒是挺神奇。
“我准备了一件宝物想给有缘人，不过东西已经在方才送出去了，我没有别的可以送你了，就把这个给你吧。”雨枝摊开手心有一团蓝光。
锦兮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就伸手遮住了锦兮的眼睛，将那蓝光送入了进去。
锦兮的眼睛微微闪烁这蓝光，然后慢慢恢复了原样。
“它会让你不受到幻境的影响。”
锦兮并没有感觉到眼睛有什么不适，遮挡她的手拿开后，她对锦兮笑了笑，然后消失在眼前。
其实锦兮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显然雨枝不会回答她了。
有些故事终究会淹没在时间里，也远比她所看见的残酷和复杂。
心里的疼痛远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人铭记于心。
……
锦兮走上前，拉开了通往第五层的门。
第五层于下面的结构相似，有十扇石门，现在紧闭着。
与楼下相比，第五层的人少了很多，锦兮估计了一下，大概只有五十几人，想来又大部分人还困在第四层。
其他人看见她上来了，也只是瞥了一眼她，就收回了眼神。
“该死！这石门怎么就弄不开。”一人手持剑泄愤般在石门上劈砍了几下，可惜纹丝不动。
“啧，蜉蝣撼大树”旁人见他那气恼的模样，忍不住嘲讽。
这不就是再说他自不量力吗？那人气愤的朝他攻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