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棠家倒台
君临冷哼一声道，“张大人怎这般咄咄逼人？”
“本相即便是何意，与张大人有何干系。”
顿了顿，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若是张大人觉得，对于郦贵人的处置，有失公允。大可递出呈堂供词来言明，郦贵人如何被冤枉的，也不迟。”
“断不是今日朝堂上这般，对着圣上的处置，一直咄咄逼人。”
“若是无凭无据的的，就草草地说这处置有何不妥。张大人，恐是对我朝律令的认识有所欠缺。”
君临一直谨言地说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张大人。
张大人也不甘示弱，直接怒甩衣袖，怒目而道。
“左相此言差矣！”
“本官如何言说，那都是为了皇上，绝无任何不妥。”
“今日棠家这事，本官又未曾言说如何。只是依着，这郦贵人乃为皇上妃嫔，又怀有子嗣，念在皇家血脉份上，这才插上半句话来。”
“本官，这行的堂堂正正，如何有失公允？还请左相，莫要一言堂！”
张大人半点面子也不给君临，直接狠狠地怒批起来，眉眼怒红，对着人直接是一顿猛批。
“再说了，棠家乃是皇亲国戚。今日之事如何处置，那也是皇上来，哪轮得着一个朝臣在这儿指手画脚！”
说罢，张大人直接掠过君临，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又朝上面的左泽穹叩首恳求。
“皇上——！这郦贵人可是怀有皇家子嗣呀，纵是棠家如何行事，那也该问责棠家为主，怎能牵扯到后宫的妃嫔。”
“况且，这郦贵人，可是怀有皇上的血脉。今日如此处置，恐是万万不妥呀，皇上——！”
随即，张大人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眼瞅这已步入花甲的张大人，又一个劲地跪着，夹杂着一声声的哀唤祈求，朝堂上众臣不忍直视，直接瞥过。
同样，也让坐于上方的左泽穹一时左右为难，两眼直直地看着张大人，却又不能说什么。
“哦？张大人这是作甚？”
张大人愣了下，两眼一转，瞥了过去，佝着背，仍是艰难地跪在那儿。
“国师......”
“张大人无需多言，此事本国师已然知晓。张大人年事已高，仍心系朝堂国安，当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不料，国师直接将话抢了过去，还对张大人一番夸赞。
叫得张大人，不得不连连陪笑应着，嘴巴识趣地闭上。
“本国师知晓，张大人乃为朝中老臣，已为南凉子民呕心沥血，已至花甲仍在位为百姓谋福。”
沧溟瞥向跪在地上的张大人，沉了沉
“只是，今日棠家谋反，已然涉及南凉江山根基。”
“张大人在这朝阳大殿上，当着百官众臣的面，倚老卖老，叱责南凉律令，藐视君威神权。”
“可是何意？”
手中的木板哐啷掉落在地，张大人连滚带爬至国师脚下。
直叩大首，扬声高呼
“国师……还请国师明鉴呐！”
“老臣.....为南凉江山勤勤恳恳，付出了大半心血。连...先帝都曾知晓，这如今....竟要受此莫须有的。”
越说着，声音越渐低势下去。
“放肆——！”
沧溟一声呵斥，对着跪在脚下的张大人便是一通叱责。
“今日乃为棠家谋逆，朝堂后宫妃嫔棠家，郦贵人，更是以皇室妃嫔为便，行助纣为虐之罪行！”
“此等大罪之行，岂是怀中一腹子便能足以抵消的！”
“张大人言之凿凿为南凉江山付出大半心血，对这等大罪之行，岂不知晓其中利害。”
冷哼一声，冷瞥了眼张大人，随即掠过。
“棠家所犯乃为谋逆叛国之大罪，张大人身为棠大人同窗好友，又同朝为官。”
“你二人同窗好友，这般守望互助。的确应为世人所羡，犹如君子之交。”
随即冷眼瞥看脚下的张大人，冷沉一声道。
“可，应是淡如水。”
“张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忘了这朝臣应以君王为先？”
张大人愣缩了下，颤了颤，身子一下扑了过去，官帽直飞乱窜，两脚膝直愣愣地跪了过去。
一把抓住沧溟的衣角，满脸狰狞。
“还请....国师明鉴呐！臣绝无不臣之心，还请国师明鉴呐！”
然，任由张大人如何撕心裂肺地叫喊祈求，国师仍是一动未动，未曾理会半分，清冷面容，冷沉着。
沉着眼，直接略向一旁的君临。
“君左相，棠家谋逆之大罪行处罚，是何处罚？”
君临走出列位，缓缓向国师走去，微微鞠躬，福了福身。
“启禀国师，棠家假传圣上口谕，私自调遣圣上亲卫，携权包围当朝相府，搅乱臣子府邸，此乃谋逆，为死罪。”
“私自给臣子家眷抹上莫有虚无的罪名，擅权弄司，藐视君权圣威，此乃以下犯上，为诛九族大罪。”
听罢，大殿上众人，皆是纷纷大惊，未敢发一言一语。
这等此形，那是国师要诛杀棠家了，罪行都问了。
半点马虎都没有，连坐在上面的皇上，都没能说出半句话来，皆是国师亲自来。
国师亲自审问了，那棠家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以往与棠大人走得频繁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个个都虚掩起来。
沧溟略眼一沉，附眼瞥向脚下。
“张大人，这是在作甚？如此这般行大礼，倒不是本国师受不起，只是行多了，倒显得本国师以权欺人。”
张大人木愣了，脑海耳边还在回响着方才左相的话。
双肩颤了下，随即放开国师的衣角，将手抽了回来，又是重重地一跪，磕头。
“臣.....多有冒犯国师，臣罪该万死。”
沧溟略沉一眸，定看着张大人，平声道。
“张大人，勤勤恳恳半生，忠于南凉，更是忠于君王。本国师，自是知晓，也绝不冤枉了张大人。”
“今日张大人身先士卒为棠家辩白。本国师知，张大人是为了尽半生来的同窗之谊，更是尽了同朝之谊。”
顿了顿半晌后，继续道。
“张大人须知，食君之禄，忠君报国之责。切不可，以己之私而罔顾事实。”
“臣...谨遵国师教诲。”
沧溟略沉了沉，允肯回应。
张大人磕头跪谢，才缓缓起身。
“臣...告退。”，又福了福身，鞠躬，退回列位。
见罢，左泽穹缓缓一声笑着，对着张大人大赞夸道。
“张大人果真是侠肝义胆，确为南凉老臣，倒叫朕今日开了眼。”
随即，看向一旁的君临说道。
“君爱卿，棠家此事便交由你来处置，切不可冤枉了张大人这等忠君臣子。”
君临走向中央，缓缓福身，领旨谢恩。
“臣，定肃清查明。”
左泽穹略微满意地点点头，“嗯。此事事关重大，爱卿可要好生处置。”
交代完毕，看向身旁的国师，缓缓一声歉意。
“今日之事，有劳国师，是朕考虑欠妥。”
沧溟略沉一眸，浮沉一扬，清冷一笑，缓声道。
“今日之事，乃事关国祚昌运，本国师代为掌管，实属应当。”
听到此话，左泽穹沉了沉眼，愣然片刻，显然有些不悦了，继而拂笑道。
“朕，代南凉谢过国师。”
“幸有国师，这棠家一案，才得以定罪判处，已然劳烦国师。这处置后续此等小事，便交由余下臣子们代为行之即可，怎能事事劳烦国师。”
然国师并未理会，只是定眼看着，略带平稳近人的敛容，下殿诸臣也皆是不敢言，唯有两眼或是两耳看着，竖着。
个个皆是不由地一惊，这皇上当真是宠那位郦贵人，都到这田地了，竟还想着保人。
只是这次，人是保不住了。
沧溟倏尔一笑，半晌后，沉声道。
“皇上应知道，这江山社稷乃是万千子民共举之。今日棠家谋逆一案，且先前早已积错累累，岂是皇上一妃嫔之故便能免责的。”
“什么——！”
大殿上瞬间齐声而呼，纷纷看向大殿之上的左泽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