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醒来

  粉皮猪崽趴在房梁上,看着观今把玉杵放进随身的包袋后,摸了蔡嬷嬷的眉心。
  伯、伯祖母,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房梁上啊。
  周若晴发出无声的呐喊,四只蹄子颤颤巍巍地在房梁上走着。
  观今什么都没读取到,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她随即出手震碎了蔡嬷嬷的心脉。
  几乎同时,周若晴发现自己脚下朱红色房梁开始融化,她失去了落脚点,从高空迅速往下坠落。
  “啊——”粉皮小猪这下慌了。
  半个磨盘大小敦实的猪崽眼看就要和地面有个亲密接触。
  周若晴的猪脸都吓变形了。
  而她的身体却碰触到一个香软的物体。
  周若晴猛地睁开眼,她狠狠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一切才慢慢清晰。
  “若晴,你终于醒了!”秦子乔飞扑到床边,将周若晴的上半身紧紧抱在胸口。
  闻着熟悉的香味,周若晴才有了她已经回家的真实感。
  周若晴也红了眼眶,将脸贴在秦子乔的锁骨处。
  观今站在周遂身边,凤眼里噙着笑,看床上的母女相拥哭泣。
  周遂伸手轻触观今的粉脸,拉上观今的手:“累了没?我们先回去吧。”
  观今轻轻摇头,再次转头看一眼周若晴母女,才跟上周遂的步伐。
  观今在周若晴的梦里度过了快一个月,而现实里却仅仅过去了不到12小时。
  黎明时分,金乌东起,东边的天际被朝霞染红,如同少女朝气蓬勃的脸蛋。
  观今侧首抬眸,看周遂高挺俊秀的鼻梁也被太阳的金光浸染出一圈耀眼的金边。
  周遂察觉,随即转过头来看她,他那双向来冷峭正经的眼眸,此时氤氲着让观今轻易沉醉的星辰。
  他整个人逆着阳光就站在那里看着观今,长身玉立,五官和曲线轮廓被勾勒出瑰丽之感。
  周遂带着稍许的疑惑,凑过头来问:“怎么?是不是饿了?”
  好好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观今嘴角不禁抽动。
  刚刚多好的氛围感美男,一张嘴后就把整个画面拉扯地无比地气。
  观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顺势就说起了正事:“若晴的梦里果然有蔡阿嬷,我把那梦里的蔡阿嬷除掉后,我俩才出了梦境。”
  等两人走进周遂的院子里,周遂启动院子里的阵法,层层竹影树影把两人的去向遮挡地严严实实。
  周遂的寝房内,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把木桌摆得满满当当。
  观今洗净手,施展实力开始风卷云涌进食,周遂则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笑吟吟地看着观今吃早餐。
  观今从小洞天拿出那枚入手冰寒刺骨的玉杵放入周遂的掌心。
  她取放物品都是以随身包袋当障眼法,实则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入小洞天里。
  “梦里的蔡阿嬷是被设定好的人偶,随机重复着被设定的几件事。”
  观今吃饱喝足,即便整夜没睡,心情也颇好,开始和周遂讲述她的经历和推断。
  她给周遂叙说,梦里戚沐夏做完梦后,便心甘情愿服侍来山庄避暑的皇子。
  “蔡阿嬷应是以女子的怨恨哀怨为主,欢喜期盼为辅来修炼,我的记忆里还没找到任何对应的山门。”
  观今伸手指着那枚玉杵:“你觉得这东西是什么?”
  周遂摸着手里这枚极似舂杵的玉制品,一端圆润,一端呈较为尖锐的箭矢形状。
  还不等周遂开口,观今眉间扬起小得意:“这其实是一枚横骨。”
  周遂手一顿,他脑中的疑惑被观今提供的新方向迎刃而解:“你是说蔡阿嬷她是妖?”
  动物修成精怪,必须炼化喉咙中的横骨才能说话。
  他手中的横骨早就去骨化,一眼看去就是块莹润的玉。
  观今点点头,凤眼微微眯起:“是不是这样一想,现在所有线索都有了完美闭环?”
  人修炼以天地灵气元素基础,非人才依靠怨气欢喜等情绪无形的修炼。
  观今将横骨拿过来把玩:“我老家的妖修会留身体的一部分当做法器,比如寸金将他的龟壳当做抵挡天劫的法器。”
  “蔡阿嬷却留了自己的横骨。我暂时还无法探知这块横骨的用处。”
  观今这会心里所想却是闫诺伊赠送书简中的传承。
  “梦中的一切皆是虚无,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照理说,这块横骨是无法带出来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观今停下,眼睛瞅着周遂。
  周遂会心一笑,接过话头:“那就只能说明这块横骨是真实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饭桌走到窗边,眯着眼看着已经快到头顶的日头。
  他有些低落,双手环胸叹道:“恐怕若晴是帮我挡了灾,当做来周家试深浅的工具了。”
  “当今玄门中人都知我油尽灯枯。”周遂说着,又一笑,“想不到我竟成了一些人眼里的香饽饽。”
  一个蔡阿嬷身死后都被炼成法器当做洗脑的工具。
  而他这么一个功德圆满集大成者……
  观今此时却怒了,她双眼异常地清亮,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她抿嘴笑得异常咬牙。
  她突然上前,伸手拽了周遂的亚麻长衫的领口,将人拖回饭桌边一推,欺身逼近他。
  周遂愕然,待反应过来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只剩不到两寸。
  鼻尖全是来自观今身上那股长期和灵草打交道的香味。
  他扬眉看着脸前的观今,微挑的小山眉,眉下是澄澈的凤眼,现在那双凤眼里全是蓬勃的怒气。
  最后,周遂的目光落在了观今的红唇上。
  观今才喝完水,唇上未干的水渍显得她的唇瓣异常地鲜艳欲滴。
  周遂眼里的水色也颤动起来。
  这时,观今说话了,她一脸认真严肃。
  她把周遂拽得更近了,周遂都能感觉到观今说话呼吸吞吐的热气:
  “周遂,我最后说一次!”
  “不管别人如何作想,我绝不允许你死在我前头!你心中所想,我来帮你,只希望你别心存死念。”
  回答观今的是周遂铺天盖地的吻。
  周遂几乎没使劲,就反手将观今压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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