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期待日出

  泊清是裴砚权的手下,挖人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成功,泊清委婉地打了几句哈哈。
  青蝉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是星星眼了,满是敬佩。
  夏岁安瞧着青蝉的傻样很想笑,她家小蝉儿这是心动了?
  裴砚权见好奇的不止青蝉一人,她主子神色也满是兴致,悠悠开口说完未尽之言:
  “当年陈太后在北地,便是一人一弓,拦截了胡人的一份重要情报,使那场战役以少胜多。”
  随着裴砚权解释,陈柏附和,原着剧情逐渐浮上夏岁安的心头。
  关于“鹰”的情节很少,夏岁安只记得最后的处理是,裴砚权在大夏成立了一支专门猎鹰的队伍。
  从此多了一门猎鹰人的职业。
  直到他死前,十三城被艰难收回,胡人忌惮大夏的新生军事力量,不敢再入侵,此时,大夏境内已经再没有飞过一只鹰。
  想到这,夏岁安看向裴砚权的侧脸,心说,此时的他应该没有想到那么远吧!
  如果没有她,他现在在川地蛰伏,还的等十三城沦陷,跑回去上京收拾烂摊子。
  如果不是李府义与胡人搞的这个破坏,大夏国土不至于方寸不增。
  裴砚权死后,他临死前安排了假丧,假装上京与小皇帝因为他的死陷入混乱,北边则命了人挥师北上。
  在他死后,大夏吞下北胡一大块地,里面有它们最肥沃的马草场。
  自此格局已定,北胡只能做大夏的小弟,然而那时裴砚权早已一瞑不视。
  位高至摄政王,却刻了个无字碑,埋在山上。
  夏岁安小声开口:“我们可以专门建一支狩猎老鹰的队伍,颁发赏金,让专门的人做专门的事,士兵们也可以休息一下。”
  陈柏怔忪片刻,“有理。”
  裴砚权控制着马儿来到她身侧,一双大手正好能够得着夏岁安的脑袋,轻轻一揉。
  发顶软软的,裴砚权看向她的眼神也格外软和。
  “回行宫之后,我向皇帝提提,二公主真聪慧。”
  被赞扬了的夏岁安骄傲的昂了昂脑袋,你自己提出来的记忆当然是最棒的了!
  两人的亲密动作,陈柏没在意,他从军多年,关于感情方面的神经早已变粗。
  宋力兮看在眼里,默默为恩人考察着对象。
  一旁,陈柏重新拿起弓箭,对准刚刚那只捕食小鹰尸体的老鹰。
  箭呼啸而出,老鹰被吓得展翅一飞,刚好躲过了箭羽。
  陈柏不满的放下手中的弓,看着老鹰挑衅一般又飞回枝头上,继续啃食腐肉。
  “这鸟欺人太甚!”
  夏岁安拍了拍陈柏胳膊:“舅舅,箭给我一下,让我试试。”
  陈柏震悚,“不行,你拿不动的,你也没学过射箭。”
  他作为舅舅虽然宠溺外甥女,但也不是无脑的,夏岁安是当朝二公主,本就不用学习骑射,会骑马已经出乎意料了。
  这弓箭是他惯用的,粗略估计有十多斤重,小女子拿起来都得喘口大气。
  “舅舅!”夏岁安撒娇。
  陈柏有些为难,怕她伤到自己,但又拗不过,只得问:“舅舅去找把轻的给你,怎么样?”
  宋力兮已经快速问小兵拿了一把简易弓箭。
  按照对面山上的射程来说,现在只有陈柏手上的能射到夏岁安手指指到的那只老鹰,但宋力兮明白陈将军的爱女之心,想着让二公主练一下手,随便射到草地上。
  “我就要这个!”夏岁安急道,嘴角都撇成了一个小油壶。
  她看着那树上面的老鹰都快吃的差不多了,而舅舅一个个都不信她会射箭。
  裴砚权拿过陈柏手上的弓,掂了掂重量,声音沉稳:“殿下拿得动。”
  然后,递给了夏岁安。
  夏岁安见他支持自己,下巴轻扬,裴砚权又连贯地递给她一支箭羽,“小心,瞄准,用力,一气呵成。”
  裴砚权一边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肩膀沉下来,夏岁安举起重弓,重量还在承受范围内。
  陈柏见自家外甥女被纵着,叹了口气,隐约觉得这上京“罗刹王”首辅对外甥女的脾气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裴砚权手臂长,调整完后,便将手放在夏岁安后背几厘处,预防射箭的后座力冲击。
  他本只想让夏岁安试一试,谁知夏岁安有模有样,红衣颜色潋滟,她眼眸半眯,曲起的手指用力一拉。
  “咻——”
  箭羽发出破空的响声,射中老鹰的翅膀,老鹰吃痛又扑扇不起来,从山上滚落。
  此一时,彼一时。
  夏岁安将弓就近还给裴砚权,让他交给舅舅,眉眼飞扬:“瞧吧,我厉害着呢,你们不许小瞧我!”
  陈柏实打实吃了一惊,要知道一般人即使学过射箭,也不一定能用他这把弓。
  身为舅舅,他不再说扫兴的话,大大方方将自己的惊叹表现出来。
  接过弓后,他声音洪亮:“我陈家女儿,文武双全,风华盖世!”
  夏岁安得了舅舅这个夸赞,觉得比直接夸“牛逼”牛叉多了,不知觉间已羞红了脸。
  脸红了一瞬,夏岁安看向自己方才弯弓射箭,勒得通红的手心,心情猛然低落起来。
  其实夏岁安是学过射箭的。
  现代世界时,在她父母检查出基因病时,他们一家人都是射箭俱乐部的会员。
  也正因为热爱运动、热爱生活,检查出绝症时,才那般无力。
  回忆飞速闪过,夏岁安不愿再想,只觉得这日头有些灼,太灼眼了……
  一滴泪涌在眼角,欲掉不掉。
  陈柏和宋力兮开始射鹰任务,泊清和青蝉在交流着骑马的技巧,没人看得到她在偷偷哭。
  夏岁安憋了一口气,想止住眼泪。
  哭一下就行了,再放任下去,她觉得她会决堤。
  忽的,一个巨大阴影投下,夏岁安身上一凉。
  她带着那滴泪抬头向上看,裴砚权撑着一把油纸伞,将阴影投向了她。
  “嗯?”
  夏岁安飞速擦干自己的泪痕,希望裴砚权没有看到,她天真的发问,想转移话题:“你哪里来的伞?”
  “借来的。”裴砚权问,“岁岁刚刚在想什么?”
  岁岁。
  夏岁安记得他先前也这样唤过她。
  那时她羞,不想去在意,其实她亲近的人都这样唤她。
  “岁岁在想什么?”
  裴砚权勒着马绳,让黑马更凑近夏岁安的白马,看起来像块芝麻糕点。
  “能告诉我吗?”
  夏岁安撇过脑袋,不给他看自己的表情。
  “我在想,能不能看一场日出,这边的日出肯定很美。”
  “日出是新生。”夏岁安声音不大却坚定。
  裴砚权没有追问看日出的原因,只是静静骑着马儿,待在她身边,“好,我明天陪你一起看日出。”
  他陪着她,期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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