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我说,我把他甩了呢

  沈书礼,人不如其名。
  京城金字塔顶端豪门世家太子爷,家族关系颇为复杂,旁系多支。
  传闻,他爸妈生他的时候,是想他日后能成为知书达礼的人。
  沈书礼也确确实实,按着他们想的成长了,也确确实实,知书达礼了。
  唯江泠晚知道,他一身反骨,斯文尔雅的皮囊之下,是深入骨里的疯批阴狠,就连心理也是病态的。
  哦,对了,他是男主,还不洁。
  第一次没给女主,给了她这个落魄千金恶毒女配。
  恶毒不恶毒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千金。
  落魄的千金,也是千金。
  她穿来的时候,家族开始落魄,京城顶级豪门沈氏的仗义相助,逼她不得不沦为沈书礼的小跟班,为保家族企业委身讨好沈书礼两年,是他名副其实的金丝雀。
  江氏集团终于重振旗鼓,虽不复当年辉煌,但也胜过不少名门。
  沈书礼的人生目标是,在华尔街缔造一场属于他个人的金融传奇。
  于是,她陪沈书礼出国留学,陪沈书礼在国外创业。
  书中的江泠晚,仗着沈书礼的包养与宠爱,欺压女主,无恶不作,引得沈书礼怜惜上这个天选女主小可怜,两人由此相爱,最终落得家破人亡,死无全尸的下场。
  而她穿过来,只需要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
  然后在沈书礼遇到女主之前,潇洒脱身回国,从此走上放飞自我的人生巅峰。
  谁料,沈书礼回来得猝不及防,让她没有任何准备。
  江泠晚收回思绪,张妈已经打包好她的行李,不解地问她:“小姐,您与沈先生的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我说,我在国外把他甩了呢?”
  江泠晚拿出根女士香烟,摸出打火机熟稔地点上,指间细长的香烟,漫出虚无缥缈的烟云。
  张妈浑身一抖:“天爷呀,这么大的事,怎么到现在才说?”
  “不说我也潇洒过了两年。”
  江泠晚微微抬眸,眼神里浮现出惊魂未定,显然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走出来。
  “再说,谁知道他会突然发疯,跑回国抓我?”
  张妈擦了擦冷汗:“您要是跑了,老爷那边怎么交代?”
  “怕什么,他沈书礼还能舔着脸跑去跟我爸告状,控诉我把他甩了不成?”她泯灭烟头,站起身拉行李。
  张妈:“……”
  这听起来没道理的话,怎么这么有道理?
  沈家人向来注重颜面,沈书礼绝不可能让被女人甩了这个污点曝光。
  “小姐,那您要跑多久?”张妈追在江泠晚身后。
  “看情况吧,他什么时候出国,什么时候通知我回来。”
  江泠晚拖着厚重的行李箱下楼,张妈要帮,她坚持不用,问了一句:“沈书礼要是来这里找我,知道该怎么说吗?”
  张妈:“什么江小姐?这里没有江小姐,先生您找错了。”
  “聪明,今年高考我去给你助威。”江泠晚眉眼一弯,笑得无比灿烂。
  张妈:“别搞,我今年五十八。”
  趁着深夜,她已经驱动着迈巴赫,驶往城外,订票不现实。
  以沈书礼的手腕,估计她还没进机场就被抓回来了。
  方才还宁静祥和的夜,如今已刮起大风,公路两侧的大树被风吹得变了形,骤雨说来就来,大片的雨点拍打在车窗上,雨刮器刷刷地刮着。
  雨夜中的迈巴赫仿佛暗夜中的幽灵骑士,顶着暴烈的风雨,车轮在地上擦出大片水花。
  最后洋洋洒洒驶入小路出城,雨势愈大,已经模糊前方的视线,她只好就近找了一家酒店,拖着行李箱进去开房。
  一切办妥后,江泠晚卸掉精致的妆容,从包里拿出香槟,倒上一杯,敷着面膜褪下裙子,泡进盛满热水的浴缸。
  紧绷的精神瞬间松懈下来,懒散地拿起手机给陆瑶歌回电话:“怎么打那么多个电话,有这么想我吗?”
  陆瑶歌在电话里笑:“可不吗?再晚点你不得上了林之樾的贼船?”
  “按理今晚我是该拿下他,可意外发生了,你敢信?”江泠晚闭上双眼,轻声叹息。
  陆瑶歌问她:“什么意外?林之樾不行?”
  “不是,是沈书礼。”江泠晚端起酒杯,品了一口。
  林之樾行不行的她不知道,她本意就是想跟林之樾订下婚姻,尘埃落定,然后今晚开掉这素了两年的荤……
  连房她都开好了。
  谁料今晚林之樾谈项目的对象,会是沈书礼。
  “什么,是沈书礼不行?”陆瑶歌说完。
  猛地大呼一声:“等等,沈书礼回国了?什么时候回的?”
  听到沈书礼不行这五个字,她的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
  沈书礼床上跟床下,完全是两个人。
  床下清冷矜贵,克制斯文,床上……
  且借用一下某游中典韦的台词:身体里沉睡中的猛兽,觉醒了。
  彻底疯狂!
  ……
  疯什么狂?这特么是疯狗。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看上林之樾的原因。
  但是说来也奇怪,她物色了两年的结婚对象,居然没一个纸片男人愿意娶她……
  “对,就在今晚。”她淡声回答,回忆起今晚的情形。
  “晚晚,这位就是我小学同窗,沈书礼。”林之樾谦和地向她介绍。
  “他刚回国,才下飞机就过来了。”
  江泠晚浑身冰凉,就连唇上带的笑意也逐渐凝结。
  而面前这个来势汹汹的男人,面上波澜不惊,看她的眼神是寡淡的。
  “这位是我未婚妻,江泠晚。”林之樾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大方向沈书礼介绍道。
  沈书礼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墨眸深意更甚,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讽意,薄唇微掀:“恭喜。”
  江泠晚故作镇定地开口:“两年没见,沈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
  两年了,他应该放下了吧。
  反正她是放下了。
  “挺好。”沈书礼云淡风轻地回答,摇晃着高脚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荡,诡异迷离。
  江泠晚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语气,看到他漠不关心的态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来是真的放下了。
  谁知,在她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被他逮到机会,将她堵在洗手池前,冷笑着对她说:“不说挺好,怎么放松你的警惕?”
  -
  夜半三更。
  惊雷轰的一声,把江泠晚从噩梦中惊醒,身后大汗淋漓。
  她居然梦到沈书礼来到这里抓她了!
  上等的套房内四下无人,祥和寂静。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惊魂未定,缓了一会儿后,松口气。
  门外传来声音。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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