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大发明家
“简直是...不可思议。”瓦尔特·乔伊斯脸上带着惊叹、感慨、以及高兴。
“是啊...说实在的，感觉前不久我们还在四处为了战胜崩坏而奔波，但晃眼间我们就已经战胜了崩坏。总有一种...不真实感。”瓦尔特·杨神色放松，脸上带着微笑。
即便乔伊斯回来了，他不打算用回以前的名字。
“但这的的确确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乔伊斯，杨，此后，崩坏不会再成为一种灾害，反而是一种...能够被【人类】掌控的力量。”
布洛妮娅在两人谈话之间，已经来到了此处。
乔伊斯看到布洛妮娅【真理】之律者的着装后，眼神一亮：“布洛妮娅，杨已经向我提起过你。”
“干得漂亮。”
“你和你的伙伴们，做到了我们没能做到的事情。”
“你已经超越了我们，走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布洛妮娅说话前，瓦尔特·乔伊斯再次补充了一句：“希望在未来，你也能好好地善用这份力量。”
他并不在意自身还有没有理之律者权能。
这份力量在谁手中都是一样的，只要它能被用在正途，就足够了。
“这并不是布洛妮娅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布洛妮娅也只是...做了一些我能够做到的事情。”
“谢谢你，乔伊斯，还有杨。布洛妮娅很荣幸...能够背负理之律者的传承。”布洛妮娅也知道了瓦尔特·乔伊斯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哈哈。”
乔伊斯爽朗一笑，细细感受着布洛妮娅与曾经自己的区别。
“原来，这才是理之律者真正的力量吗？”
“可以这么理解，但还不够准确。”
布洛妮娅给两人解释道：“【真理】更准确地来说，更像是理之律者完成羽化后的一个全新律者。”
“二者之间权能的相似性很多，但真理，远比理之律者更加强大。”
“【真理】的权柄，已经不会在被限制于当前文明纪元的巅峰了。只要我想，或者说只要我觉得未来有可能存在的东西，那我就能将之拟造出来为自己所用。”
“只是...这样做的消耗会非常大。”
“与爱莉的【始源】和穸的【终焉】一样，是极其特殊的律者。”
“东方穸啊......看来当面感谢的事情得延后不久了。”瓦尔特·乔伊斯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
“布洛妮娅，杨，可以为我讲讲他的故事吗？”
布洛妮娅和瓦尔特·杨对视一眼，同时应道：“当然可以。”
......
“德丽莎，我先去拟定一份会议的草案吧。”梅脚步放缓，来到德丽莎身边。
“这样...没关系吗......？”
“你先为这位卡莲·卡斯兰娜小姐解答一些疑惑吧。”
“只是会议草案而已，并不难。而且还有普罗米修斯可以帮我。”
“如果你来不及准备的话，一会的会议由我来主持也是一样的。”梅推了推眼镜。
普罗米修斯此刻就待在她的办公室当中。
“呃...好吧，麻烦了，梅。”
德丽莎没有拒绝梅的好意。
待梅远去后，她转过身看向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少女’。
“那个......”
卡莲看出了德丽莎的犹豫和为难：“叫我卡莲就好。德丽莎，你也是卡斯兰娜吗？”
“应该...大概......血脉上算是吧？”德丽莎想了想。
“什么意思？”卡莲有点听不明白。
指着德丽莎一头白发：“这白发，是天生的吧？还有...我总感觉自己跟你有一股血脉上的联系。”
“你的全名不是德丽莎·卡斯兰娜吗？”
德丽莎的脸色有些古怪：“...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应该叫做德丽莎·卡斯兰娜。”
“我可能还得叫你一声妈妈......”
“不对...好像是奶奶？”
德丽莎从自己的思维怪圈中清醒过来，连忙摆了摆手：“总之，我和你的关系先不深究。”
“但我的名字叫做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如你所见，是现任的天命大主教。”
“阿波卡利斯？”卡莲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样也好......”
德丽莎看着突然有些忧郁的卡莲不明所以。
“你爸爸呢？德丽莎。”
“啊？”德丽莎愣了一瞬，如实回答：“我没有爸爸。”
“那你妈妈呢？”
“我也没有妈妈。”德丽莎再次回答了卡莲的问题。
“！”
“我......抱歉，德丽莎。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些的......”卡莲先前的忧郁被一股自心底萌发的愧疚所覆盖。
她才这么一点点大......就失去了父母，还要承担起天命大主教一职的责任......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我的年龄已经很大了......我从诞生起就没有父母。”
“但是我有一个爷爷，他的名字叫做奥托·阿波卡利斯。”
“他很疼爱我，虽然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但就个人而言，他从来都没有亏欠过我什么。”德丽莎谈起这个话题，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
自她加冕大主教那天起，就再也没收到过任何关于奥托的消息。
“奥托......”卡莲像是回忆起了过往，神情有些呆滞。
“卡莲，移步我的办公室吧，我给你看一些资料你就会理解过去大部分发生的事情了。”
卡莲回过神来：“好。”
......
卡莲愣愣地看着屏幕上一页又一页翻过的记录。
或者说...奥托的过去以及人生。
这是德丽莎从无组织的资料库中调取出来的文件。
“好人终究擅长用理性去驾驭感情，而恶人习惯让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性。”
“过去的五百年当中，这个男人真正‘活着’的时光，仅仅只有三十年。往后的四百七十年他都只是为了追逐那个已然消逝的身影罢了。”
“罪行难以掩盖，但这份情感之深沉，令人动容。”
卡莲照着最后的小字念了出来。
随后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失声。
她怎会不明白这上面写的‘她’，就是她自己。
过了好一会，卡莲才略微平复自己的情绪：“德丽莎，奥托他现在......在哪？”
她也知道了德丽莎的身世。
和她的的确确有血缘之间的关联。
德丽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爷爷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
“自从加冕典礼上分开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爷爷，也没找到过爷爷的任何踪迹。”
“是吗......”卡莲呼出一口气。
缓缓走到窗边。
眺望着远方。
低声呢喃。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的离去会让你发生如此剧烈的改变......”
“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能再见。”
“我的...大发明家......”
她将奥托的罪孽同样视作自己的罪孽。
往后，她会尽可能地去为那些被伤害过的人们，做些什么。
......
孩子们围绕着穿着神父长袍的金发男子打闹。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
反而充斥着和熙的笑容。
“神父神父，你看！”
其中一个孩子举起了手中的简易飞机模型。
他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想要的是什么。
揉了揉他的脑袋，微微开口：“很棒的作品，相信未来的你一定会成为......”
“大发明家。”
他的声音和耳麦中卡莲的声音完全重合。
“哈哈！神父夸我了！”
孩子们嬉笑着朝着大院中央跑去，放飞了手中的飞机模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起风了。
飞机模型缓缓朝他飞来。
最终落于他的手中。
“至少，在我赎罪完之前，在【天命】彻底登上宇宙巅峰之前，我是不太可能再现世了。”
奥托......
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神父。
他将飞机模型还给了跑过来的孩子们。
那股温柔随和的气质，让孩子们非常黏这个自称【神父】的金发男子。
“但也不是没机会。”
“希望我们未来还能再会，卡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