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若是觉得不好,就放我离开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怕他再不离开,会直接控制不住自己伤到她。
  走到房门外面,他面上还带着些温怒,让那几个丫鬟进去伺候,甚至进去的时候还让她们带些伤药进去。
  姜姝砚趴在床榻上,疼得浑身颤抖,眼眸红得厉害,可眼眶却出奇的干涩,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几个婢女备好水,解开她脚上的脚铐,要带着她去沐浴。
  姜姝砚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如此不堪,将她们赶出去,披上衣衫,拖着身上的疼痛,走到水房浴桶里清洗。
  她一边又一边搓洗着身上的斑驳痕迹,一边泣不成声。
  甚至觉得死了也行,至少自己能够解脱了。
  胸前脖子上布满痕迹,直到搓得周身通红,才善罢甘休,只要隐藏住,好像那些痕迹就都不存在了。
  她洗的久,久到水都冷了,她还在搓着身上的痕迹,最后还是在那几个婢女的再三催促下,才从水里出来。
  穿上干净的里衣亵裤,刚走到床边,几个婢女又跟着走进密室,脚上缠着细布,又将脚铐给她扣上。
  随后那为首的婢女拿出药瓶,说要给她擦药,被她伸手要过药瓶,说要自己擦。
  服侍着她坐在床榻边,收拾完水房里面的东西,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待她们离开后,姜姝砚将那瓶药放在案几上,转身躺上了床。
  她睁着眼,视线盯着头顶的帷幔,室内很安静,她却没有一点睡意,不是不困,而是睡不着。
  自从被关在这里面后,这几日就时常睡不好,未知的忧心和恐惧压迫着她睡不着,让她半夜时常惊醒。
  不知过了多久,便感觉头脑一阵眩晕,意识也逐渐模糊,脑袋有些一胀一胀的做疼。
  突然之间,又感觉很热,全身上下都很热。
  而下一瞬,又感觉自己很冷,冷到全身都打颤。
  她知道自己是病了。
  病了好,病了就可以不用应付他了。
  真好……
  所以就再病得厉害些吧!最好就这么去了,也好过这么屈辱的活着。
  只是若她死了,没法保护姜浣灵了……
  她脑海中不断思忖着,但越想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最后彻底闭上了眼睛,才失去了意识。
  她没唤人进来,守夜的婢女没有听到传唤,也不会擅自进去。
  直到只有第二天早上,伺候的人端水进去,才发现她病了。
  吓得连忙去给赵司衔禀告,路上片刻不敢停留。
  赵司衔听到这个消息,骤然睁大眼睛,身形僵住,脸上神色瞬间变得急切,顿时一脸惊异,“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报给本王?”
  那婢女连忙跪下请罪。
  他此时心里急切的很,转身便朝着隔壁房间跑去,脸上神情紧张到不行。
  云深停在原处,也知道姜姝砚对赵司衔的重要性,连忙招手叫来外面的人去叫府医过来,又让那婢女吩咐厨房准备热水。
  他赵司衔这边疾步跑进密室,围在床榻边的几个婢女给他让来一条道路,他走到姜姝砚身边,伸手边去探她额头上的温度,一片滚烫。
  此时他哪里还管的着昨晚信誓旦旦说得那些话,急冲冲的拿被子将她牢牢地包裹住。
  弯腰抱起她,一旁的伺候的丫鬟连忙解开床脚的脚铐拿在手中,跟在赵司衔的身后疾步出了密室。
  将她放在外面的床榻上,接过一旁丫鬟手中的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
  赵司衔心跳加快,口中不停的轻唤,“姝姝,姝姝,你醒醒……”
  在睡梦中的姜姝砚听到源源不断的呼唤,想睁开眼睛看看,只是眼睫处仿佛压着千斤重担,一点缝隙都睁不开。
  她意识不清晰,浑浑噩噩,仿佛像是在做梦一般,意识也跟着错乱,唇瓣轻启,“娘……”
  “娘,我好累……”
  说完这两句,又跟着没了意识。
  赵司衔听到这两声轻唤,跟着一愣,又急切的唤她,“姝姝,你醒醒,是我……”
  府医前来诊脉看过后,开了药。
  姜姝砚喝下去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中午喝了之后,也没有醒过来。
  赵司衔急得不行,只好重新叫了府医过来,又开了新的药。
  整整一天,赵司衔片刻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两个时辰一到,又喂着姜姝砚喝了半药,又才放着姜姝砚躺下。
  姜姝砚醒的时候,又已然过去了半个时辰,正是下午时分。
  她睁开眼的瞬间,眼前的强光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连忙将眼睛合上,拿手挡住视线,眯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
  房间内一片明亮,也知道此地不是密室,密室里可没这样亮。
  侧头看了看房间里面的陈设,只觉得异常的熟悉。
  下一瞬便豁然开朗,这是朝云赵司衔的房间。
  所以赵司衔是把她藏在璟王府里面的,只是他敢这么明目张胆,也真是不怕庆安帝会发现。
  姜姝砚醒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赵司衔便已急冲冲的从房间外面进来,神情紧张,“姝姝,姝姝,你没事吧?”
  说着,便要伸手抚摸她的额头的温度,只是被姜姝砚侧头躲开。
  赵司衔手上的动作僵住,眸色一下子就凝了下来。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凝重,两人就那么僵持着,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都互不妥协。
  最终,还是赵司衔先败下阵来,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语气温和,“还有点烧,明日应该就能退下来了。”
  姜姝砚依旧侧着头,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她周身散发的寒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过了片刻,赵司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次是我不好,伤了你,以后不会了。”
  他没再以本王自称,而是用了平易近人的‘我’,声音听起来也异常的温和,像是亲密伴侣之间的呢喃。
  姜姝砚动了动身形,转过头来看着他,眸中尽是恨意,语气中也带着冷意,“若是觉得不好,就放我离开吧!起码那样我不会恨你,还会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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