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与子
莫比迪克上，艾莎绷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粉面含煞：“老爹，艾斯那个混蛋就拜托你了，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走。请务必要艾斯认识到老爹您身为四皇的强大！”
白胡子库拉拉的笑，宠溺的碰一下艾莎气鼓鼓的脸，“都听艾莎的。”
马尔科给他用的止痛药效果很好，白胡子感觉自己这些天的状态特别好，可以大战三百回合的那种。
奈何儿子们没有一个愿意跟他打一场。
身为一个慈爱的好父亲，他是不会主动揍他心爱的儿子们的。
就在白胡子盼望着来几个挑衅的海贼团，让他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艾斯送上门来了。
这小鬼一看就特别抗揍，白胡子别提多高兴了。
“想取我首级的人是谁？”
“那我就如你所愿，陪你玩玩吧。”
低沉威严的声音响彻大地，岛上的甚平和艾斯默契的各退一步，齐齐的看向降速靠近岛屿的巨大白鲸。
白胡子率先跳下船，手持丛云切大步走来，每走一步，脚下的大地都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他的身后是一众队长，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浸透了血与火的气息，众星拱月般环绕在白胡子周围。
甚平站在海岸边看着走近的老爹，老爹的脸色似乎比上次见面时要好一点。
甚平不由自主的露出开心的笑容，挥着蓝色的手臂喊：“老爹！大家！”
“甚平！”
“甚平老大！”
看到许久不见的甚平，大家同样开心，特别是那谬尔，激动的皮肤都红了。
马尔科捏着艾莎的手，向艾莎说起甚平的故事：“在人鱼岛还没有被划分在白胡子海贼团的势力范围时，鱼人岛正在经历一段极为混乱黑暗的日子，当时是甚平主动站出来，带领海贼团的船员们，同人鱼岛的王族们一起保护人鱼岛免受来自世界各地海贼的侵犯。
“保护了人鱼岛的甚平在鱼人岛具有难以想象的威信力，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并且信任他，他是许多人鱼岛居民的偶像。”
其他人听到，也纷纷附和：“甚平保护了自己的家乡，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甚平惭愧的低头，他哪里有大家说的那么好：“抱歉老爹，我没有打败火拳艾斯，他意外的很强，我......”
白胡子拍了拍甚平的肩膀：“甚平你做的很好。”
白胡子海贼团这边的气氛其乐融融，丢斯他们站在艾斯身后，只是远远的看着，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地求饶。
他们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楚的明白他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没有艾斯那么强大到变态的战力。
如果不是艾斯，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这可是新世界的顶尖势力之一，白胡子海贼团啊！
丢斯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给自己鼓气：争气点！别怂！千万别趴下！
丢斯：“船长，白胡子和他的队长们来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是逃？
还是战？
艾斯在看到白胡子的那一刻，眼里就只容得下这个名为爱德华·纽盖特男人。
“你就是爱德华·纽盖特？”艾斯沐浴着热烈燃烧的火焰一步步朝着白胡子走去，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冒昧打搅，我是来取走你的首级的。”
艾斯用最礼貌的语气，说着最嚣张的话。
白胡子挑眉，看着火焰中的艾斯张扬的面孔：“在你之前，有成百上千个人都这么说过，他们有的为名，有的为利，大部分两者都想要，最后他们都死了。死在这片大海，没有人记得他们。”
“那么你呢？火拳艾斯，你是为了什么？”
白胡子身后，队长们打量着艾斯，他们对这个好好的海兵不去当，跑来当海贼的火拳艾斯还挺有好感。
总感觉在某种程度上赢了海军呢。
有种暗戳戳的爽。
至于他说的什么要打败老爹取而代之的话，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试问哪个海贼没做过梦？
可能跑到老爹面前，并且当着老爹的面说出自己野心的到是没几个。
说实话他们还挺欣赏这些人的胆气的，欣赏之后，也不影响他们给这些前来挑衅的家伙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罢了。
在多如繁星的海贼里，屹立在顶端的也仅仅只有四人而已，哪一个不是杀出来的赫赫威名。
艾斯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年轻的面孔，轮廓大气，五官却意外的柔和秀气，鼻梁以及脸颊两旁上是细密的小雀斑，微微蜷曲的黑色短发，还有那双黑色的熠熠生辉的眼睛。
一想到他是艾莎的哥哥，队长们不自觉的带入了长辈的视角，。
仔细一看，艾斯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嘛。
艾斯可不知道有一群人正对他评头论足，他的眼里只有人群最前面的白胡子。
艾斯声音坚定：“你是和海贼王罗杰齐名的男人，我会打败你，让所有人都认可我的存在！”
艾斯的话听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又任性。
什么因为海贼王罗杰早就在二十年前死了，艾斯没办法和一个早就死去的人战斗，所以退而求其次的找到了当时和海贼王势均力敌的大海贼，也就是现在的四皇之一白胡子战斗。
丢斯捂着脸叹息，这个理由听起来真的很任性，也很无理取闹，像一个小孩子才会说的玩笑话，但这就是他们家船长的真心话。
打败白胡子，让全世界都认可他的存在。
这就是船长的梦想。
白胡子看着火焰中的艾斯，那双看过无数年轻人的眼睛，透过热烈燃烧的火焰仿佛看到了艾斯的灵魂。
白胡子提起手中的丛云切，然后重重的砸向地面：“年轻的小鬼，口气还挺大。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艾斯的目光无所畏惧，他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最强的男人。
他真的很强大，光是站在那里不动，便如同魔神一样可怖。
是的，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被称为海贼王罗杰的对手。
艾斯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一头猛兽在咆哮，升腾的战意让他忘却了身体的疲惫。
白胡子举起手中的丛云刀，只是简单的横扫，锋利的刀锋斩断空气，发出强劲的冲击。
艾斯在见到白胡子的那一刻，就一直警惕的保持着火焰的形态，在攻击来临的那一刻还是被迎面而来的冲击撞的直接倒飞出去，砸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借助这短暂的停顿，燃烧的的红色身影一闪而逝，流星一样冲向白胡子，艾斯陡然出现在半空，膨胀的火焰灼烧，如同太阳一般：“火拳！”
白胡子抬手，丛云刀的刀面挡住了熊熊燃烧的火拳，手腕一转，用刀面直接将艾斯整个的拍了出去。
艾斯如同一颗炮弹一样直接砸进了坑里。
艾斯一次次的冲向白胡子，使出浑身解数，可他只是站在原地，挥舞着手中的丛云刀，没有丝毫花哨的动作，只是简单的几招，就轻描淡写的挡下了艾斯所有的攻击，再随手给了他重重一击。
黑桃海贼团的众人沉默的看着自家那个强到过分的队长，在四皇白胡子面前犹如一个小娃娃一般，连反击都做不到。
他们原本以为和海侠甚平战斗的不相上下的船长，即使不敌白胡子，最起码也能做到反击。
结果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们一巴掌。
这就是四皇的实力吗？
真是强大到令人绝望。
队长们姿态轻松的站立，看着艾斯每次被揍进坑里后，都会在下一次攻击来临之前狼狈躲开，然后费尽心思的寻找着破绽，试图给予回击。
马尔科右手手臂圈着艾莎腰，手指张开将艾莎的手扣在掌心，大拇指安抚的摩挲着艾莎手背上的皮肤：“别担心，老爹下手有分寸的。”
艾莎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来，放软了身体：“我知道的。”
艾莎想说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艾斯的话仿佛还在她的耳边，“让所有人认可他的存在。”，这是艾斯小时候的梦想。
只要这个梦想还在，就意味着，艾斯还活在他父亲的阴影之下。
艾斯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认可自己的存在。
世界上那么多人，每天都有无数的婴儿在啼哭中诞生，他们是王族活着是平民，不论身份高低贵贱，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不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艾斯。
为什么只有艾斯认定自己的出生是有罪的，认为只有他自己不该被诞生？
艾斯执着的要打败白胡子老爹的模样，说要让全世界都认可他的存在的样子，让艾莎感到无力又悲伤。
所有人都说大海上存在奇迹，艾莎只希望奇迹快点来到艾斯身边，然后给他比别人多的多偏爱。
在老爹连续不断的攻击下，艾斯的身手依旧敏捷，马尔科忍不住目露欣赏。
出海还不到两年，就有这样的实力，艾斯的天赋真的很好，甚至远超他们这些队长。
最起码他们刚出海的时候可没有艾斯强，也绝对不可能在老爹的手上坚持这么久。
只是海贼的世界是残酷的，光有天赋是不可能走的长远的。
更何况这里是新世界，是怪物们的天堂。
艾斯浑身都带着来自新时代的锐气，仿佛不知道他面前站着的是怎样一座高山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被老爹打趴下，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冲上去。
大部分的海贼在看到老爹的那一刻，就丧失了大半的战斗意识，战斗时，连自己一半的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
艾斯则完全不受老爹气势上的压制，反而一门心思的想要把老爹揍趴下。
只不过以他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反而被揍的很惨。
他们就喜欢艾斯身上这股不服输的劲头，烧烧果实灼热的火焰和艾斯格外的相配。
他们并不讨厌有野心的家伙，他们在成为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之前谁不是叫的出名号的人物？
没有骨气和野心的家伙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要不是看老爹和艾斯玩的高兴，他们都想上去和艾斯来一场了。
白胡子挥刀，庞大的气流旋转着汇聚在刀尖，拍向火拳艾斯，直接连人一起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发出山崩地裂的轰鸣。
轰鸣声后，坑里的人一动不动。
四周一片安静，队长们齐齐看向老爹：老爹你不会玩脱了吧！
白胡子面不改色的握紧了手中的从云刀，悄悄的看了艾莎一眼：说的什么屁话！用你们的见闻色好好看看！人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呼吸还在！
艾莎的见闻色一直锁定着艾斯，以她对艾斯那强大到变态的生命力的了解，艾斯没一会就能醒过来。
黑桃海贼团里可没有会霸气的人，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普通人，看到他们的船长不动了，一股巨大的心慌和悲痛席卷而来。
“艾斯！”
“船长！”
丢斯提着医疗箱跌跌撞撞的跑向深坑，后面还跟着一长串的人，他们满脸的鼻涕眼泪，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试图叫醒艾斯。
深坑里细小的尘土飞扬，伙伴们熟悉的声音仿佛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艾斯只觉得头晕目眩，想要张口说“我没事死不了”，结果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咳！”深坑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艾斯压下身体的不适，声音嘶哑着大喊：“别过来！”
丢斯气的眼睛都红了，不想理会艾斯，径直往前走。
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大不了一起死！
艾斯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是船长命令！”
丢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咬着牙狠狠的瞪着深坑里，艾斯踉跄着站起的背影。
手中丛云刀自然下垂立在脚下坚硬的大地上，白胡子惊讶的看向了艾斯艰难站起来的身影：“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意识。”
艾斯的眼睛无力的半睁着，眼睛里只有不远处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只是注视着，身上的伤口便剧烈的疼起来。
艾斯扶着自己软软垂下的手臂，一步一步，步履摇晃却坚定的走到白胡子面前。
艾斯忍不住苦笑，只是走近他，就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吗？
白胡子注视着浑身是血的艾斯，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欣赏：“库啦啦啦！竟然还能站起来吗。小鬼，还想继续闹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强的过分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艾斯明白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弱了，他根本不是白胡子的对手。
这就是曾经和那个男人争霸的男人。
艾斯噗通一声，他对着白胡子跪下，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脑袋也抵着坚硬冰冷的地面，大声喊道：“白胡子，希望你放我的伙伴们离开。作为交换，我首级任由你处置！”
白胡子脸上露出中意的笑容：“你这小鬼，还挺嚣张。”
“库啦啦啦！”
“现在让你死太可惜了，小鬼。”
“如果你还没闹够，就用我的名字在这片大海上尽情闹吧！”
白胡子朝跪在地上的艾斯伸出手：“做我的儿子吧！”
艾斯的脸瞬间扭曲：“你在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