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尴尬

  陆舒平时吃饭要么听着音乐要么看一些下饭神剧,饭桌上太安静了还有些不习惯。
  明明这是自己家里,但是她感觉浑身竟然会有一丝不自在。
  “那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陆舒咬着筷子问。
  “出差!”
  “这么巧啊!”
  “嗯……”
  又是良久的沉默,陆舒觉得陈宴安这几年已经练就出能轻而易举就把天聊死的功力。
  她也不再自讨没趣,低着头默默地吃饭。
  两人都没有提之前在国内发生的事情,那件事像是很久远很久远了,久远到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舒吃得很慢,见陈宴安已经放下筷子,她立即起身收拾碗筷。
  但陈宴安已经快她一步,率先把碗筷收拾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陈宴安就走进厨房,刷起了碗。
  陆舒跟进厨房,说:“你放着吧,我来洗,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洗。”
  陈宴安眼神像利剑一样射了过来,她吓了一跳,赶紧闭上嘴。等回过神来时,心里不停地犯嘀咕:“这是我家,怎么搞得我是客人一样。”
  陈宴安三下五除二就把碗筷洗好并放进橱柜里,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抽了两张纸巾擦手。
  “洗手间在哪儿?”陈宴安问。
  陆舒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那边。”
  陈宴安走了进去,洗手间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洗漱用品,地上还放了两个盆,他随手拿了一个,调了调热水器的温度,接了一盆热水。
  又在晾衣架上随手拿了一条蓝色的毛巾,端着水盆走出洗手间。
  陆舒正想着陈宴安什么时候离开,抬眼见陈宴安手里的盆,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两坨粉云爬上脸颊,神情十分不自在。
  “那个……你……emmm……这个盆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陈宴安见她神色别扭,看了看手中粉色的盆,皱着眉问:“怎么了?”
  “……”
  手中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脸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陆舒大脑当场处于死机的状态,表情木愣地坐在沙发上。
  陈宴安放下手中的盆,蹲下身,伸手脱掉她的拖鞋。
  陆舒一惊,这是干什么?
  一双白嫩的脚被干燥的大手捉住,不由分说放进水盆里,又掬起水淋在小腿上,轻轻地揉捏腿腹。
  温热的水驱散了腿上的酸痛感,陆舒确实舒服了不少。
  她看着陈宴安的发顶,有点难以启齿地说:“谢谢你……那个……陈宴安,嗯……这个不是……不是用来洗脚的盆。”
  陈宴安一愣,说:“洗脸的么?”
  “也……也不……不是……是女生专用物品……”说完她就将脸撇向别处。
  她的脸颊绯红,耳朵也烧了起来,陈宴安见她如此神情,脑子灵光一闪,明白了这水盆是用来干什么的,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
  突然觉得这水太过烫手,他抿着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脸上还是如以往那般神色淡淡的,只是耳朵上的红晕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陆舒盯着桌子上的小雏菊,陈宴安按着她酸痛的腿,还挺舒服,脑袋有些放空。
  “数得怎么样?有几片花瓣?”
  “11片”脱口而出。
  陆舒反应过来,大窘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数?”
  陈宴安沉声道:“猜的!”
  猜这么准的么!
  陈宴安按得差不多了,抽出身边的蓝色毛巾,给陆舒擦脚上的水珠。
  “这个是我擦脸用的。”
  “……”
  手上的动作一顿,经过刚才拿错盆的事件,陈宴安现在已经淡定了不少,擦完脚起身把东西放回洗手间。
  四下寂静,陈宴安出了洗手间就离开了,陆舒坐在沙发上发呆,小腿上似乎还留有陈宴安手上的余温。
  直到听到手机里一条来信提示,她才回过神来。手机点开邮件,是之前投递简历的公司提醒她记得明天去面试。
  她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期间眼睛瞟到那个水盆,脸上又是一股燥热。她强迫着自己不去,加快了洗漱的速度,要拿毛巾擦脸时又想起那条蓝色的毛巾已经让陈宴安给她擦了脚。
  她快步走出浴室,抽了两张纸巾草草擦了脸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陈宴安按摩手法还不错,腿部没有像之前那样酸痛不适。今天她去了周家又被跟踪,现在整个人都十分疲惫,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陈宴安下楼后没有立马就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见楼上熄了灯才转身离去。
  昨夜陆舒一夜无梦,第二天整个人精神百倍。
  吃过早餐,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在衣柜里挑了一件较为正式的衣服,收拾好东西,早早就出门去了。
  面试的公司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过好在有直达的公交车,中途不用下车转站。
  整个面试下来也十分顺利,面试官是个热爱中国文化的英国女人,中途问了不少关于中国诗词歌赋的问题,陆舒从小就受秦岳礼的熏陶,中国传统文化还不信手拈来。
  面完试搭上公交直接回了家,她平时不经常穿高跟鞋,今天为了正式一点,给面试官留下好印象,特地找出了压箱底的高跟鞋。
  一回到家就甩掉高跟鞋,换上睡衣,轻松又舒适。
  打开冰箱,里面有西红柿和鸡蛋,陆舒决定做一个西红柿鸡蛋面将就一下。
  西红柿刚切到一半门铃就响了。
  想着应该是楼下的老太太上来借东西。她甩了甩手上的水,跑去开门。
  打开门,她怔忪了一下,对方也同样一愣。
  陆舒一个人在家时,为了舒服就只穿了一件真丝的吊带睡衣,绿色的丝质睡衣衬得她肤若凝脂,娇俏可人。
  双腿匀称修长,头发用皮筋随意扎在脑后,露出了修长优美的脖颈。
  陆舒没想到会是陈宴安,窘迫地说了声抱歉就嘭的一声甩上门,跑回房间里换衣服。
  陈宴安也没想到会看到如此令人心醉的一幕,感觉喉咙干涩,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好在楼梯口处有一扇窗,股股微风吹来,带走了脸上的燥热。
  几分钟后,陆舒换好了衣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长衣长袖,满意地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陈宴安还是刚才的姿势,安安静静地等在门外。
  陆舒挡在门口,一种没打算放他进去的架势,对陈宴安说:“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么?”
  陈宴安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她怀里,陆舒赶紧用手接住——是一个盆和毛巾。
  盆子和毛巾和自己洗手间里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连上面的图案都是一样的。
  陆舒还有些疑惑,问:“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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