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少年雄心壮志，却失了剑心

  江晟心中的怒火越发被激怒，欲动手，被江寻和江绾妤制止。
  “二哥被打了！”
  “江晟你别冲动！”
  两人连忙跟着前去营救的侍从上了台去拉江晟。
  “大哥，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江晟在两人手中挣扎，咬牙切齿地看着洋洋得意躺在抬架上的何缙，心中气愤不已。
  哪知，江寻却一巴掌打在了江晟脸上。
  “够了，江晟。如今可是在皇上眼皮底下，你再恨何缙，你也不该动手。”
  闻言，江晟双手耷拉，抱着江寻痛哭。
  “哥，可是是我害死了杨一辰，我如今却连他的唯一的兄弟都不能保护，我还有什么用。”
  “这不是你的错。”
  江寻脸色沉重，轻拍着江晟的背。
  作为大哥，他自然知道江晟心中是有多痛，才会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想对何缙下手。
  可如今阿父未回，他便是家中长子，他不能就这般眼睁睁看着他的弟弟步入深渊，毕竟远处的皇上脸色越发的暗沉
  ——
  后来，血淋淋杨贰辰被送去医治，江绾妤和江晟前去照顾，而江寻则一人前去请罪了。
  后帐医疗室内，江晟看着昏迷不醒的杨一辰，心中懊悔不已。
  “我早该出手的。”
  江晟牙关紧咬，双拳攥得紧紧。
  想来，大约一个时辰前，杨贰辰最终听信了何缙的请求，假意不敌，被何缙肆意打杀，可后来那何缙竟还得寸进尺对他大打出手。
  后来，江晟实在看不过去，便在何缙要出手杀害杨贰辰之时，出手相助，这才有后面的这些。
  可终究还是晚了，无论是杨一辰还是如今他的弟弟杨贰辰。
  “绾绾，你先在这待着，二哥先出去透透气。”
  “好。”
  江绾妤看着江晟黯然失色的双眸只是应了一声，没敢再多言。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那般开朗的二哥是这般的忧伤。
  “春竹，你可知我二哥与这杨家的渊源？杨一辰又是谁？”
  再江晟离开之后，江绾妤问起。
  “这个嘛……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春竹缓缓将三年前江晟与杨家的纠葛说起。
  ——
  三年前，江晟十五，武艺超群，完美地继承了他父亲江屿南的基因，从小就是练武的奇才。
  那时江晟年少意气风发，生性又张扬，没心眼，自然引得不少人艳羡，其中就有与他同龄的何缙。
  同为望族出身，那何缙自然也少不了被人拿来比较。
  逐渐的，江晟的天赋让何缙眼红，于是他便想暗中搞垮江晟。
  可江晟一身世了得，是江家宠爱的二公子，二是武艺非凡，他自然也惹不起，于是他把目光放到了江晟一位布民朋友上，而那人便是后来死去的杨一辰。
  起初，何缙是想收买杨一辰，联合他一起暗中设计陷害江晟。
  可他却没料到，那杨一辰虽只是一介平民，却对江晟十分的忠诚，不仅没有按照何缙的计划去陷害江晟，反是告诉了江晟。
  江晟在得知一切之后恼羞成怒，对那何缙是又打又骂，给何缙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何缙，你个公子哥不当？还想欺负到我头上了！本少爷告诉你，你若敢动杨一辰一分，本少爷打得你片甲不留。”
  十四岁的江晟，正义凛然，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敢对自己好兄弟下手何缙，对何缙便是一顿痛揍。
  可那时候的江晟还是没心眼，不知道他这般直截了当的报复，会间接害死杨一辰。
  后来，再得知是杨一辰背叛了他，何缙恼羞成怒，趁着江家出游这段时间，派人将那杨一辰围堵在巷子里一顿毒打。
  那时候杨一辰也不过比江晟大两三岁，就算因为身手不凡，被江屿南选中做替补培养的将领，可面对一群人的毒打，他一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束手无措。
  最终杨一辰被活活打死，还被何缙丢到了荒郊野外。
  再后来，江晟回到京城得知此事之时，立马便去杨家寻杨一辰。
  可等他去时，杨家已经开始做白事。
  “一辰，一辰，你醒醒！”
  江晟看着躺在他眼前，即使伤口被处理了一番，还是面目全非，甚至开始腐烂的尸体，痛哭流涕。
  至此，江晟再也不敢再动武。
  一旦看到鲜血，那日杨一辰的惨状就会浮现在他脑海中。
  少年雄心壮志，本要立志成为一代伟将。
  可因为杨一辰的死，江晟的梦死在了十四年那个炎热不堪的夏天。
  再后来，江晟便开始远离一切有关比武的事情，成了逍遥法外，放荡不羁的公子哥。
  “其实，后来老爷心疼二少爷，便也没让他再继续学下去，最后二少爷也好似忘却了先前的初衷一般，对此事也不再提。”
  春竹淡淡说道。
  闻言，江绾妤眸色一顿，突然便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江寻看到江晟来赛场观赛时表现得那般惊讶。
  想来，必定是这些年江晟都未来参加过。
  至于为何江晟如今死缠着她让她陪他来，想来是因为那杨家………
  想着，江绾妤吩咐春竹照顾好杨一辰便跑出去找他二哥了。
  ——
  疗伤的营帐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江晟忆起那抹鲜血之时，一顾涌的恐慌和恶心，让他狂吐不已。
  半晌，清醒了过后，便拿起剑发了疯一般在树下挥舞着。
  一片片被震落的树叶在锋利的锋刃间无一不被划成两半。
  心中的怒火无法发泄，一刹那间，让他突然恨透了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假装无所事事，逍遥法外，实则每每都会去到郊外苦练武功。
  他虽不能动武，可心中的志向又让他每每拿起剑柄。
  想来，曾经他和杨一辰说好的要做朝中猛将，可因为他的一时过错，间接害死了杨一辰，他武功再好，如今却没有了剑心。
  他不能为杨一辰报仇，也不能保护杨贰辰，对于杨家来说，他还是愧疚得太多。
  一刹那间，愤怒仿似汇聚在剑刃上一般，不久，那树干便被划上了一道道深而重的剑痕。
  “二哥，你冷静一点。”
  突然江绾妤出现在江晟的视野里。
  “绾绾，不是让你待在营帐中的吗？”
  江晟勉强顿住了手中的剑，夹着心中的哽咽，缓缓在那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看着江晟这副模样，她怎么还有心思一直待在营帐中啊。
  “二哥，这个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你别这样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闻言，江晟嘴巴微微张起，带着泪花的双目顿了顿，随后低落着头，眸里闪过一丝难堪。
  “绾绾原来你都知道了啊………那二哥是不是很没用……”
  “二哥怎么会没用呢？”
  江绾妤上前轻抚着江晟的背，安慰道，“对我来说，不管怎么样，二哥都是最好的二哥。且此事本就不怪于你，你不必这般承担所有的痛苦，我在，大哥也在，整个江家都是你的支撑。二哥，你想哭就哭吧。”
  话语一落，江晟心头微微一怔，心中的压抑的委屈仿似洪涝一般失控，竟靠在江绾妤肩膀上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