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奈的见面
外面飘着细雨，将餐厅硕大的落地玻璃染得一片模糊。
餐厅人并不多，许灵素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雨幕出神。
“许小姐，来得挺早的！”
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她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里，用他那眯眯眼盯着自己，嘴角边还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这让许灵素觉得很不舒服。
“刘先生看起来很忙。”许灵素本就不情不愿来相亲，说话的语气自然不和气。
“哟，这是对我迟到不满意？”
“许小姐，我家的情况你应该清楚了”
“我这人要求不高，结婚之后，你可以选择继续上班”
“也可以选择回家当家庭主妇，毕竟女人太要强不是很好”
“我是家里的独子，所以婚后尽快生孩子，最好是三年抱俩”
“生儿子奖励60万，生女儿奖励30万”
“还有我这人不喜欢被人约束，管教，你不要想着拿你在学校管教学生那一套来对付我，没用。”
“…………”
许灵素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对面滔滔不绝的男人，满嘴喷粪，终于控制不住脾气。
“刘先生，你优越感哪来的？有链接吗？我最近很自卑。”
“什么意思？”
刘建坤不明白许灵素话里的意思，直觉并不是好话。
“你出门是没照镜子吧。”
“你这脸，直径50厘米的镜子都不能照全乎”
“还有，刘先生你这么优秀，我自知配不上你，失陪。”
许灵素提着包转身离去，身后留下一脸错愕的刘建坤和满脸惊愕的男人。
好一会儿刘建坤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嫌弃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谁也不知道隔壁桌的男子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嘴角轻轻一扯，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只见他打开手机给秘书发了一条微信。
“4s定损明细发来。“
回到公寓的许灵素刚坐下来缓口气，就收到好友验证，申请备注是：季川泽。
许灵素微愣，也不影响她手指快速点击屏幕，通过好友验证。
不一会儿，季川泽就发了一个文件过来。
许灵素打开一看，她差点要一口血喷出来。
劳斯莱斯幻影4s定损明细~金额合计：￥.58字眼晃得许灵素眼花。
“季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来得及处理撞车事件”
季川泽坐在办公司休闲沙发上，看着许灵素回的消息，冷眸里波光微闪。
“我说过我这人做事不爱拖沓。“
男人抿了口咖啡，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雨停了。
手机振动，是微信消息通知，季川泽有心诧异地看着微信转账.00。
他并没有点进去，而是发了条语音。
“许老师，我怀疑你教的学生以后出社会难以生存？”
许灵素在看到季川泽发过来语音，有些迟疑地点开它，当听到手机里传来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她微微有些愣神，仔细听还能听出语气里的调侃和笑意。
当然许灵素更多的是不解，不明白季川泽是什么意思，迟迟没有回话。
季川泽似乎是感应到许灵素的内心活动，又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许老师，你就不怕我是骗子，随随便便就给我转块钱。”
许灵素听完后很是懊恼，接着她说了一句让季川泽哭笑不得的话。
“你是不是骗子，是骗子就把钱退回来。“
季川泽听到许灵素软糯动听的声音后，这几天萦绕在心里的阴霾迅速散去。
只见他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翻飞，输入了一个地址。
许灵素看到地址，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上午和刘建坤见面的地方吗，咋这么巧。
…………
许灵素走进餐厅的时候，季川泽已经坐在皮质卡座的沙发上边喝茶边看手里的文件。
那专注又悠闲的神态在他的身上体现得一点都不违和。
季川泽或许是感受到许灵素的到来，抬头看着许灵素用手示意她坐下。
“许老师，喝什么？”
“来一杯鲜榨橙汁吧。”
季川泽招手引来服务员。
“还需要什么？”
许灵素此时并没有心情吃东西，正想说不用。
服务员特别上道，尤其敬业地热情介绍。
“先生，女士，店里新推出了一个甜品绿光森林，口感细腻，尤其是奶油是从澳大利亚空来的动物鲜奶当天手打的。”
“来一份。”
许灵素也没有拒绝，她知道像季川泽这种久居高位的人最不喜欢别人拒绝。
服务员走后，气氛一瞬间陷入沉寂当中。
季川泽习惯独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许灵素却不是很习惯和不熟悉的男子独处，于是开口打破沉寂。
“季先生，实在是抱歉，我并不是想赖账”
“而是开学这段时间我确实挺忙，还抽不开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嗯，作为老师，开学期间忙一点我是能理解的。”
“多~”
“但是，能在百忙之中出来相亲，说明还是有时间处理车损赔款事件的。”
许灵素谢字还没说出口，季川泽放下茶杯，淡淡地看着，眼神里满是探究，说话的语气带着些微不可察的调侃。
“我这样的小人物劳烦您老费心调查。”
许灵素是有些不悦的，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先前那么温和，带着些情绪的不满。
季川泽何等敏锐的人，听出了许灵素的不满，他也不急着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中，周围散发着不易察觉的火气。
“哟，我说怎么看不上我呢，原来个朝三暮四的婊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突然一阵轻佻无赖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的环境。
季川泽和许灵素同时转头看去，便看见刘建坤一手勾着车钥匙，吊儿郎当地站着他们卡坐旁边。
季川泽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转而看向许灵素，饶有兴味。
许灵素此时心情并不好，说话更是能把人呛死。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早上我就说过我配不上你这么优秀的成功人士”
“所以你还不是我锅里碗里的”
“还有，大哥，把你脸上的分辨率调低点，好吗？我看着难受。”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上哪都能碰到真菌霉。”
“你~你~你~有~有~种。“刘建坤有个毛病，就是气急的时候说话结。
“你什么你，捋不直舌头就到城东街道250号去看看。”
燕北城本地人基本都知道城东街道250号是燕北城最大的且最有名的宠物医院。
刘建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就是觉得许灵素说的不是好话。
“你~你~等~等~着，有~有你~好~好看的。”
\"许老师不愧是语文老师，能说会道。“
季川泽瞟了一眼刘建坤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嘲讽。
“季先生，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老师，短时间内筹集100来万的资金是有点强人所难。”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是债主，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拿到赔款。”
“呵呵，季先生看着不像是差这100万的人，何必步步紧逼。”
许灵素知道自己理亏，但是现在真拿不出这么多资金。
许母是指望不上的，许父又是一个耙耳朵，唯许母话是从。
至于向闺蜜黎淼淼和邹婷借钱，她也想过，可是一下子借那么多钱，以后拿什么还。
季川泽不再言语，而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将茶杯放下。
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矜贵气质让许灵素自惭形秽。
“确实是我强人所难，逼得许老师都要靠嫁人生子换取钱财。”
许灵素被季川泽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季川泽连他和刘建坤相亲之间的对话知道得一清二楚，脸臊得越来越红，埋头吃着甜品掩饰着表面的难堪。
“季老师，我正好缺个季太太，我觉得你可以胜任。“
“咳－咳－咳”
许灵素吃了几口甜品，正喝着橙汁，忽的听到季川泽惊人之语，差点将嘴里的橙汁喷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待她缓过劲来，看怪物一样看着季川泽。
“季先生，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没有说笑话的天赋。“
“我从来不说笑话，也从不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你是个例外。”
季川泽又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抿，掩饰些许的不自在。
“季先生，我等会学校还有个会，先走一步。”
许灵素对于季川泽的话很是诧异，向来口齿伶俐的她无言以对，只能提着包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