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非实救命

  “庸医,都是什么庸医,春来,春来。”刘梓辛日日按着那郎中所说的方法按时服药,再用上他那祖传秘方,但几日过去虽然那处不再疼痛,可还是如何都不中用。
  春来匆忙进屋看着床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的刘梓辛。那人是他找来的,本就不想他好,他怎可能会好起来。
  “我的少爷啊,你可小点声吧,非要闹得府内都知晓吗?”春来一脸紧张的朝门外望了望。
  “你不说这郎中是你特意请过来的吗?怎么这么多时日了,还是未见起色?”刘梓辛质问。
  “我这也是特意打听了,你也知道,这事本就隐晦,我哪敢声张呀。”春来道。
  “你再给我找,如今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差去找机会表明我能治好王爷,让王爷娶我过门了。可现在这始终治不好的,这如何能替王爷医治。再过些时日太医院都将解药研制出来了,到时候我这伤不就都白受了吗?”刘梓辛着急道。
  “公子莫急,这不是还有些时日么,实在不行,你去同那廖即心说,让他来救不是也是可以的呀。”春来劝着。
  “他?死里逃生得来的机会,你居然让我拱手送人?还是给他?怎么不直接再把他送到王爷床上去?岂不更好?”刘梓辛愠怒道。
  “公子先消消气,这事,你不说,他不说又有谁知晓呢?”春来一脸轻笑道。
  “你,什么意思?”刘梓辛不解的问道。
  春来凑到刘梓辛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刘梓辛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可置信道:“这?可行吗?”
  春来继续笑道:“自然可行,此事就看公子怎么做了。”
  刘梓辛想了想道:“春来,替我换身衣服,我现在要去见王爷。”
  春来自是知晓他的意思,便起身去给他挑了一身素雅的衣物换上,脸上也不施粉黛的就这般扶着他出了门。
  刘梓辛虽说身子已见好,但身上的伤,仍是没有那么快能恢复。
  来的时候刚好见到了秀兰在一旁守着,秀兰见是刘梓辛也未多拦,只是默默的继续替漪袊将喝完的药碗撤下后离开。
  刘梓辛见漪袊靠坐在床边,脸色虽然不似之前那般难看,可却也没有太多的精神,几日不见感觉人也瘦了许多,低着头,不知看着手中的什么书。
  “王爷。”刘梓辛进屋行了个礼。
  漪袊抬眼看了眼刘梓辛,将书放下,让他在自己床边的圆凳上坐下。
  而刘梓辛却直接坐在了漪袊的床榻边上,抬头看着漪袊。漪袊也未多说什么,就这般任他坐在了床边。
  “怎么不在你屋内好生休养?身子可好些了?”漪袊看着他脸上还有着明显的伤痕。
  “辛儿担心王爷,不来看上一看,始终无法安心。这勉强能下床,忙来瞧王爷如何了。”刘梓辛微微抬手遮了一下脸上的伤。
  “按理说你为救本王,应当是本王前去探望你才是,只是如今还未得空前去探望。”漪袊想起他的伤道。
  “王爷不必这么说,能为王爷受伤,辛儿也是甘愿的。”刘梓辛说着激动的去拉漪袊放在床边的手。
  “这事本与你无关,你也是无端被牵连进来的,是本王的事牵连了你,这才让你受伤,这次的事本王记下了,本王自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也自当给你补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尽可同本王说。”
  刘梓辛看着漪袊,轻轻的摇了摇头:“只要王爷记得辛儿,辛儿就心满意足了。辛儿本就不图王爷如何,况且辛儿的心愿王爷一直是知晓的,辛儿只求能常伴王爷左右。如今也只盼着能王爷尽快好起来,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漪袊并未作何反应,也不再答他的话,但却想起那日他说的话,问道:“那日你说第二次,那你第一次救本王是何时?可是与本王之前失忆有关?”
  刘梓辛一脸委屈道:“王爷今日不提,辛儿本也不想再提的。”
  漪袊示意他继续说。
  刘梓辛继续道:“之前那块石头,不知王爷可还记得?之前王爷将其收下,辛儿以为王爷是记起了些什么。”
  漪袊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以后里面就是他刚刚所说的那块石头。
  刘梓辛一脸欣喜的伸手去拿那块石头,但漪袊却先他将石头盖了起来:“你还未说之前的事。”
  刘梓辛抬头看着漪袊,眼中似乎泛着些晶莹的水痕,让人见了都不住的只想将他护在怀中,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漪袊看着他如此的表情心中反而更想知晓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毕竟自己上一世身边从未出现过此人。
  刘梓辛只得继续将之前从廖即心那听来的说给漪袊听,将他所说的相遇,将他所说的庇护,还有他最后说的逃跑,都捡着自己能说的顺的说给了漪袊。
  “这么说之前我被他们抓到时候就遇到了你?”漪袊问着。
  “是,是辛儿,辛儿母亲同来京城,奈何路上遇上歹人,将辛儿带走,还杀害了母亲。”刘梓辛眼中含着的泪水从脸上划过。
  “那你可知杀害你母亲的是何人?抓我们的又是何人?他们究竟是何目的?”
  刘梓辛摇了摇头,这些廖即心当时也并未同自己细说,他又也无法知晓这些细处。
  “辛儿不知是何人杀害了母亲,辛儿只知醒来时候便到了那处,后来就遇到了王爷。辛儿多谢王爷庇佑才能得以逃生。辛儿这条命是王爷给的。”刘梓辛满脸泪痕的看着漪袊。
  漪袊本想再问下去,奈何见他如此模样,便也不再多问。用另一只手从身旁拿起一方丝帕递给他。
  刘梓辛见自己拉在手中的衣袖漪袊始终未动,心中不免有些窃喜,只当是漪袊并不抗拒自己如此碰触她。他更大胆了些,伸手就去拉一漪袊的手,但刚触到的一瞬,发现漪袊这只手冷若冰霜,不似平常人该有的温度,他忙抬头看着漪袊:“王爷,您的手,这是?”刘梓辛问道。
  漪袊也未多做解释,只道了声:\\\"无妨。”
  刘梓辛满脸担忧的继续道:“太医们有说怎么给您医治吗?之前那人说让您服下的毒,如今如何了?还有您手臂上的伤...”说着将两手都覆上了漪袊这只手上,想将热度传给漪袊。
  “无事,只是些寻常的毒罢了,过几日便好。”漪袊不想多同他说些什么,又继续问着:“那日你为何去了那处?是谁让你去的?”
  刘梓辛本以为漪袊不会再问那日之事,他还在想如何说辞之时,沁如进了来。
  看见刘梓辛两手放在漪袊的手上,忙道:“你怎么能抓主子的左手呢?主子这手现在是碰不得的,你这是要害主子呀。”
  刘梓辛听沁如所说,慌忙将手收了回来,起身跪了下去:“王爷,辛儿不知,辛儿没有此意,辛儿只是想替王爷暖手。”
  沁如继续道:“主子这手的是特意降下来的,省着体内的毒性....”
  漪袊轻咳一声:“本王累了,你先回吧。”
  刘梓辛自然知晓漪袊是在同谁说话,委屈的抬起头看着漪袊。但她已经如此说了,见她也索性闭上了眼睛,自己也不好多做停留,只不舍的给漪袊施了礼就退下了。
  出来以后看着春来在门口等他,两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扶着刘梓辛走回房内。
  “刚我还在想如何同她说之前的事,索性她问起了,便也不必我再多说什么。”刘梓辛坐下才道。
  “你不怕她再问下去吗?”春来道。
  “她本就记不得,而且我说的又不是假的,她自己是无从问起,莫不是她还能找谁问起不成?”刘梓辛道。
  “接下来该去找找他了,既然我替他受了本该不属于我的这一切,如今该轮到他还给我了。”刘梓辛想起就愤愤不平的道。
  京城的一座小院中。
  “滚,你们统统给我滚,什么叫治不好,去给我找太医,我要回廖府,给我叫太医来。”房内一个男子将刚刚端进去的要碗都砸了,将房里的人怒吼着。
  屋内正是那之前被漪袊打断了腿的廖志仁,本以为将腿骨接好即可,可几日不知来了多少位郎中,却都告诉他最多能保住腿,可要想站起身,已是万万不能了。
  他不信会如此,在房中疯了一般的怒吼着。
  虞兆在门外也心急如焚,他一把抓住了面具人的衣襟道:“你不是说能治好仁儿吗?你不是说给我的是那什么千蛇蛊,漪袊喝下后不出七日就气绝身亡了吗?如今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为什么还没有她死了的消息?为什么?”
  虞兆说着激动的拉扯着那人的衣襟,面具人身旁的小厮忙上前来将虞兆扯下,又将他压住,虞兆不断的挣扎着。
  面具人静静的看着虞兆:“你可以大声的喊,可以看看如今这京城还有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虞兆:“都是你,都是你害得,若不是你说你有办法一定让他死,我又怎变成这般,如今廖府回不得,虞府也回不得,都是你,你骗了我,我要杀了你。”
  面具人将刚刚弄乱的衣襟整理好坐下:“我并未让你那宝贝儿子自作主张,也并未让他动那廖即心,是你们自己蠢,才会变得如此,我不同你们计较,还收留你们父子,如今你倒来说我骗了你?好啊,那你自可以自行回家去吧。”
  说完摆了摆手,让人将他放开。
  虞兆也平静了下来,不再做过多的挣扎,看着那人道:“求求你,求你替我儿寻些好的郎中替他诊治,之前是我太冲动了,可我也是因着仁儿的腿才着急的,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儿。”
  虞兆知晓自己如今是出不得这个门,满城都在通缉他与自己儿子,除了依仗这个面具人,其他并无它法。他只得上前虚与委蛇。
  面具人,丝毫不看他,只道:“如今你们二人,与我而言,已然没有什么用处了,而且我已经替你儿子请了许多位郎中了。寻常的郎中是无法医治你儿子的腿伤的。”
  虞兆焦急的问道:“寻常郎中不行,那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你一定还能治好我儿子的腿。”
  面具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冷眼的看着他:“救你们对我有何好处?”
  虞兆忙跪下道:“有用,还有用,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你说什么我都能替你去做,以后绝对不会弄砸。无论什么办法,只要你替我医治好他的腿伤,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再救救我儿子。”
  面具人盯着虞兆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瓶一个瓷瓶。
  “想救他?那就吃了它。”说完扔到了地上。
  虞兆不知这人是何人,也不知里面是何物,但如今却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打开瓶子将里面的一颗药丸吞下。
  “我已经吃了,求你救救我儿子。”虞兆跪着膝行到面具人的面前。
  面具人将他扫开后转身进了屋内,并退了众人,只听里面几声惨叫过后就再没了声响。
  虞兆慌忙的在门外等着,却也不敢进屋内,直到面具人出来后,才跑进屋内看着自己满头大汗,被折磨的不成样的儿子问道:“仁儿如何了?他的腿伤如何?”
  面具人道:“我会派人每日给他送药,连服一月,期间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停药,否则,他将被那蛊虫反噬而死。”
  虞兆心惊:“你居然对他用蛊?”
  面具人轻笑一声:“无论何种方法,只要治好他的腿?”
  虞兆从未觉得此人的声音如此的阴沉,那笑声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让人觉得哪怕站在白昼下,仍然毛骨悚然。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默默的给自己昏迷的儿子擦着头上的汗。
  面具人站在门口道:“好好与你儿子说说话,过些时日我还用得到你,到时候是否还能回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面具人说完就离开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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