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夜探

  “秀兰姑姑....”漪念看到了秀兰,扑到了她怀里,委屈的哭出来。
  “不哭,不哭,念儿怎么了?”秀兰捧起她的小脸,替她擦着眼泪。
  “秀兰姑姑,是不是念儿不乖,所以母殿和父亲都不喜欢念儿,所以念儿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开心。”漪念抽泣的道。
  秀兰一听她定然又是在那刘梓辛那受了委屈,他本就不是念儿的亲爹,怎么可能会对她好,平日里的打骂不断,自己已经阻拦着让念儿少去找他,自己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可小孩子哪里懂这些个,她依赖母亲,依赖父亲这是天性啊,哪是自己能替代的。
  “念儿乖,念儿这么好,爹爹肯定是喜欢你的,只是今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你父亲才有些生气,或者是他有事要同你母殿说,念儿太小,还不能听。”秀兰从来不认为刘梓辛配当漪念的父亲可自己又不能说出真相,所以她只能在小孩还不懂的时候,将称呼分开来。
  “可今日母殿也没有像往年一样的同念儿一起睡,念儿都不能亲近母殿了。秀兰姑姑,念儿是不是不是母殿与父亲的孩儿呀。”漪念眨巴着她天真的大眼睛看着秀兰道。
  秀兰心下一惊:“念儿听谁说的?谁同念儿说的这么以下犯上的话?”
  漪念摇了摇头:“没有,是念儿自己想的,不然为什么母殿与父亲都不疼念儿。今天是念儿不对,偷偷跑出去玩了,可是因为陆方明他抢了念儿的糖人,念儿才会出手,不是念儿故意的,可母殿都没有听念儿解释,她就走了。。。。”漪念越说声音越小。
  秀兰心疼的将漪念抱起,只能将这小人紧紧的抱进怀中,除了这事,她不能做任何,她不能去主子面前告诉她,这是即心少爷与她的孩子,你要对她好一些,不然即心少爷在天有灵也不会高兴的。
  她只能出声哄着怀里的人:“念儿放心,秀兰姑姑带他回家的时候替你狠狠的将他的事告诉了他母亲,替念儿出气,念儿安心的睡吧,夜已深了。”
  秀兰说着轻轻的拍着漪念的后背,小孩子的身子始终太虚弱,这一晚上的折腾早就困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秀兰见她睡的安稳了,才将她放在了床上,看着她的睡颜,她的长相三分像太子殿下,七分竟然都随了即心少爷,一颦一笑,都让她想起即心少爷。难怪殿下盯着她看却又不想经常见到她,看了总是会让人不住的伤心。
  “即心少爷,当年你可以为了殿下如此牺牲自我,真的就如传信所说的,你会变心因着那公主的死而去了吗?还是当年最后都不曾救回了你?”秀兰自言自语的看着漪念小声的说着。
  而被她念叨的人,此时正一身夜行的黑衣,悄无声息的趴在了戒备森严的太子府的房顶上。
  如今的太子府也不是之前的德王府了,他虽到了澜国有些时日,可却从未如今日这般的生出这般心思来。
  或许之前自己并未见到这人,虽然也是想见她,可心中却不知该以何种情感和心境来面对她,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当日离开澜国时的廖即心了。
  但当今日远远的看着她立于那高台之上时,自己终于发现,什么什么心境,什么什么样子,自己只有一种想法,想见她,无比的想见,一时一刻都不想再等。
  于是让如琳将自己推去了东街,将人都遣走了,才慌忙的换了衣裳的来了这。
  可当自己到了这才发现,偌大的太子府,自己竟然不知该从何探起,毕竟这是澜国的储君,守卫自是不必说的了。
  廖即心小心的跑了几处,才猜测她或许是在那一处。于是先蹲在房顶看着屋内的情形。
  屋内的人都已经退下,只剩着刘梓辛和漪袊,廖即心想起他们才是真正拜了堂的人,或许他今夜本就不该来,如今看着人家恩爱非常的又有何意义?
  廖即心将抬起的瓦片本打算放下,却听到刘梓辛忽然开了口:“这些年,你是防着我吗?所以从来不曾醉酒,而醉酒的这一日也叫人把那漪念抱来同睡,今日你终于是再无人打扰我们。”
  刘梓辛抬手褪下身上的衣物,看着熟睡的漪袊,一步步向床上的人走去。可刚要碰到漪袊,就忽然感觉身子一软,就向前扑去。
  将他打晕的人,忙伸手拉住他,防着他摔下去,压到床上那熟睡的人。
  廖即心听他说的话,知晓这几年两人并不是如外界所传那般恩爱非常,既然如此,今日或许是天意,让自己来了这。
  廖即心毫不温柔的将人往地上一扔,就坐到了漪袊的身边。
  如今终于是再无人打扰了,自己可以好好的端详一下这张自己想了念了也想恨的人,她似乎是瘦了些,但依旧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般秀美。
  之前看惯了澜国女子的飒爽英气,初到殇国看到那些柔弱的女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却也知晓了,原来女子也可以是用婀娜,用柔美,用各种各样美丽的词来形容的。
  如今的他再看漪袊的样貌,没了平日的那些束缚,静静的安睡着,多了一些的柔美之姿,忍不住去想,如果她如那些殇国女子一样的温婉如水,该是何种景象, 廖即心自己想着也不禁笑了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静谧的夜晚突然的声音打扰道了床上的人,竟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身子也动了动,廖即心忙安静了下来,盯着床上人还有没有其他的动作。
  床上的人也如他所想的呼了一声:“水,水....”
  廖即心听到这许久未听到的声音,心上一阵翻动,如同脑海中的那般让自己心动。
  他忙起身,去桌边倒了杯水,路过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刘梓辛,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脚:“也不知给喂些解酒汤,整日净想着些登不得台面的东西。”
  地上被他踢了一脚的人好似感受到一般的动了动。
  廖即心倒了杯茶回来,路过时人不知又补上一脚,才走去了床边。
  如今的廖即心已然不是之前那柔弱的男子了,他坐在漪袊枕边,将人轻易的就扶起,半拦在自己怀中,将水放在那人唇边,漪袊很快的将水都饮下,但却还是念着:“水...”
  廖即心将人放下,又去倒了杯茶,来回饮下三四杯茶,才没有如刚刚那般口渴。
  廖即心每去倒一杯,都会对地上的人恨意加深一层,也就给上一脚。地上的人好似因着疼痛慢慢有些苏醒的迹象,廖即心抬手在地上的刘梓辛脸上一挥,刘梓辛又复晕了过去,这次就再一点疼痛的表情都不曾再有。
  廖即心看着漪袊喝下几杯不在那般心急后,也就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这次将水离开了那人唇边一些,凑到那人耳边唤出了自己许久不曾唤出的名字:“袊儿,想喝吗?”
  漪袊如今几杯水下腹,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但却还是醉的不省人事,只能随着本能的点了点头:“想。”
  廖即心诧异她居然回应了自己,于是继续在她耳边道:“可是不想再给你了,不如你求求我?”
  漪袊此时虽然已经酒醉,可自己骨子里刻着的皇族尊严还是不自觉的显露出来:“大胆,放肆,孤要,杀了你,唔....”漪袊还未说完就被人封住了这张还在说着什么的红唇。
  “这时候还不忘了你这个孤。”廖即心放开刚刚将她转过脸来的手,自己品着这许久之前记忆中的感受。
  漪袊却什么都不知晓,也不只自己此时被人占了便宜,只是停下了刚刚的话,廖即心这才将水喂给了这个醉酒的人。
  “还要吗?”廖即心附在她耳边问着。
  漪袊摇了摇头,伸手在自己的胸前摸出了那个香囊攥在手上才安静睡去。
  廖即心看到她随身带着香囊,心中不禁有些不快,莫不是刘梓辛或是其他什么人送她的香囊?居然如此宝贝。
  廖即心好奇的想将香囊拿来看一下,可伸手去拿,漪袊却紧紧的攥在手中,压在胸口处。
  廖即心微微皱起眉:“袊儿,乖,放手。”
  不知这句话触动了漪袊的什么机关,她竟然就这般乖顺的松了些气力。
  廖即心将香囊拿起,不由的怔住,他怎会不识得这个香囊,自己当年以为再也无法逃过此节,所以托明王还给她的香囊。她竟然这些年都还待在身边?
  那里面....
  廖即心将香囊打开,里面果然是之前送自己的那块暖圭玉,此时的两块已经合为一体,原来这玉的全貌竟然是这般样子,那既然如今自己已经归来,那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自当拿走才是。
  廖即心将两块玉分开,将中心的那只凤取下,放入自己怀中,又将剩下的都塞回香囊中。放回漪袊的手中。这才将人放下,自己将茶杯放回桌上,起身四下打量这间房。
  房内的摆设虽然十分的华贵,却丝毫感觉没有生气。只是个房间罢了。
  廖即心在此没有看到丝毫其他人的物件,想起了之前刚刚刘梓辛说的话,难道他们这些年都不曾在有何感情?也不曾同房?那如今陪在她身边的是哪位公子?廖即心心中盘算着。
  不过自己以后有许多时间来知晓此时,今日自己折腾了一晚上,也有些乏累了,不如现休息,等快天亮了再离去。
  自己早就与漪袊是那般关系了,也不再多论什么,褪下外袍就睡了上去。还伸手将漪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了过去。
  漪袊不知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府上,最后的印象只有自己唤了人进来送酒,后面的记忆却有些模糊了。自己总觉得好似吃了碗馄饨,她揉了揉发疼的头,轻笑一声,那处怎会有人送馄饨,自己果然是喝醉了。
  可那梦却好真实,她感觉到自己吃到了桂花糖,后来身边又有自己熟悉的桂花味儿,让自己这一夜睡的十分安适。
  漪袊习惯性的起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身边好似多了个人,她脸色一变,转头看过去,只见刘梓辛躺在了自己身侧。
  漪袊刚刚还因着睡了个美梦而愉悦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她忙看看自己,自己应当昨夜未与他如何才是。
  漪袊毫无怜惜之意的将人唤起。
  刘梓辛感觉到有人唤自己,才迷糊的睁开眼,动了动身子,自己的身子却感觉十分的疼痛,又听到有人唤自己,他才定睛看了眼声音之处。
  他看清了眼前的漪袊,才慌忙坐起身来:“殿下...夫....夫.....”
  刘梓辛努力回想着自己昨夜发生的事,他记得自己的确褪了衣衫,准备上床与漪袊同塌而眠,可自己后面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自己为何在漪袊床榻上浑身都痛的醒过来,自己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漪袊见他这般样子道:“刘梓辛,孤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若不是因着这个位置需要一个人,孤不会留你至今,你居然还敢故技重施的爬上孤的床榻,你还真是学不会安分。”
  漪袊冷漠的看着自己床榻上的人,唤了下人进屋梳洗。
  因着每次中秋后一日,漪袊都不会这般早的醒来,所以下人们都不敢进屋内扰了主子的清静,更何况昨夜还是侧君留宿在了殿下的房内,他们更不敢随便进去。
  一直在门外终于听到里面有传唤的声音,才慌忙流水般的一贯而入,伺候漪袊更衣,梳洗。
  但见漪袊的神色更加阴沉,每个人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开罪了。
  漪袊坐在镜前吩咐:“命人将这床今日就给孤换了。”漪袊还有些头痛,就闭着眼让人提自己冠发,伸手去怀中摸拿出自己日常带着的香囊,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枚暖圭玉抚摸。
  可今日的玉不似平日的手感,她这才突然睁开眼,看着手上的物件,这玉中间的一块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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