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糙汉保镖和他的矜贵大小姐(7)

  灯光倏地熄灭,江梓衿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墙壁开始扭曲折叠。
  她挣脱不掉脚踝上那只冰冷刺骨的鬼手,鬓角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尾拢着细细密密的绯红,犹如精致易碎的瓷器。
  “唔......”
  奋力挣扎带来的疼痛让她眼眶红透了,她怕疼又怕鬼,眼泪跟串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苍白中透出昳丽的美貌。
  “放开、放开......”
  ‘鬼’本来不应该有呼吸,耳后的碎发却被吹得浮起来。
  恶意如潺潺流水,一点一滴淌进心间。
  江梓衿觉得身上越来越凉,仿佛有什么东西贴在她身后,将她抱紧在怀里。
  挣扎不得、反抗无用。
  身后的黑影得寸进尺,冰冷的气息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浸透。
  沾染上它的气味。
  【好香。】
  就在江梓衿恐惧的快要晕眩之际,灯光‘啪’地一下大亮。
  “大小姐。”
  一只强壮滚烫的手揽上江梓衿细瘦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
  红裙下落,露出一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
  季宴礼喘.着粗气,眸色渐深,手下的触感极其柔软滑腻。
  “呜......”
  江梓衿很轻,躺在他怀里跟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哭泣时的呜咽声又细又小,跟被人丢弃的猫崽子一样。
  “鬼......”
  她还兀自沉浸在恐惧里,紧紧在抓着季宴礼宽阔的脊背,如同抓着自已唯一的救命稻草。小脸埋在他胸膛上,被吓哭了,纤长卷翘的睫毛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
  季宴礼将她抱到自己的房门外,抬脚踹开门,又将人放在床上。
  岂料江梓衿抓着他死活不松手,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杏眼艳色潋滟。
  “鬼......有鬼.....”
  季宴礼沉默了半晌,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让人能有个更舒服的坐姿。
  “哪里有鬼,”季宴礼黑眸翻涌如澎湃海浪,他低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有的。”
  江梓衿哭得止都止不住,哪还有什么大小姐娇矜的样子,她也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了,只要是个有温度、有呼吸的人类都行。
  “走廊上....真、真的有,它抓着我的脚.....”
  季宴礼掀开她的裙子,双腿纤长白皙,脚踝精致漂亮,没有一点痕迹。
  “没有。”
  他抬起手,缓慢的拭去江梓衿眼睫上的泪珠。
  季宴礼的手很大,衬得江梓衿的脸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
  小巧精致。
  胸前,被医生用绷带包扎好的伤口,因为他之前抱江梓衿的动作而微微撕裂开,江梓衿还埋头在他怀里,把那一小片绷带都哭湿了,泛起一点点的刺痛。
  鬼......?
  季宴礼若有所思,他抬眼看着一边洁白无瑕的墙面,墙面下有一个微乎其微的黑影,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周身颤抖如筛糠。
  它恐惧极了,尽力把自己缩到最小,不让季宴礼注意到。
  “真的有......”
  季宴礼食指和拇指勾住她的下巴,“大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冷静下来的安全感。
  “那是你的错觉。”
  他的视线和江梓衿湿漉漉的杏眼对上,眼尾那一抹艳色就像雪日的寒梅,下巴上的软肉嫩滑,被季宴礼按压的微微陷进去,透着一层绯粉。
  江梓衿在他的注视下,涣散的视线逐渐开始聚焦,睫毛湿哒哒的,眼尾下耷,有些可怜的意味。
  “是吗?”
  她低声喃喃,握住下巴的那只手很粗糙,指腹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在她脸上若有似无摩擦的时候,激起浅浅淡淡的酥麻。
  “嗯。”
  季宴礼那双漆黑的眸子宛如无边无垠的深海,他低声说:“你太累,出现幻觉了。”
  他的嗓音淡淡的,尾音略微低沉,落在江梓衿心底,比鼓声还要令人心悸。
  “假的...?”
  江梓衿泪痕未干,视线一转,入目是季宴礼深刻俊朗如刀削一般的下颚线。
  男人正抱着她,古铜色的肌肉简直有她两个胳膊那么粗壮,单臂搂住她,怀抱滚烫冒着热气。
  而江梓衿,正紧紧揪着季宴礼的‘衣服’不松手,整个人完全的陷进他的怀里。
  这哪是什么衣服。
  是医生给季宴礼包扎的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被她扯弄的伤口都崩裂了。
  “季宴礼......”
  江梓衿慌乱地羽睫乱颤,贝齿咬着红润的下唇,连忙想从他怀里坐起来。
  因为动作太急,腿又被吓得虚软无力,刚接触到地面就被高跟鞋崴了一下,疼得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疼......”
  她身体敏感度高,对疼痛的感知能力强,眼泪难以抑制的夺眶而出。
  “没事吧?”
  看到她哭,季宴礼也是愣了一瞬。
  手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在她即将摔在地上的下一秒就将人拉回了床上。
  “我的腿......”
  江梓衿浑身都娇,凑近了还能嗅到她身上甜腻的香味,像捣烂的甜腻樱桃,糜艳香软。
  这么能哭。
  季宴礼看着她的泪水,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江梓衿太能哭了。
  吓到了就哭,疼了也哭,娇气的跟个易碎的瓷器一样。
  “我看看。”
  江梓衿脚扭伤了,杏眼水盈盈的。
  “谢谢……”
  季宴礼叹了口气,手往下伸,握住了她的小脚,踝骨又红又肿。
  他帮江梓衿脱下了高跟鞋,脚趾修剪的圆润精致,很白,漂亮又诱人。
  季宴礼的手附在她扭伤的部位,手心隐隐黑雾聚拢。
  “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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