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克雷厄斯：叔难，但叔不说
当灵曦和维卡修斯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等候大厅时，所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目光齐刷刷投向两人，并随着身影一点点跟着移动。
直到走远。
身着科研室蓝白制服的一位年轻雄性重新佩戴回单片镜。
他刚才以为调试好的视觉又错乱了，居然看见维卡修斯阁下会边走边和人说笑，那表情十分舒适自然与他熟悉的维卡修斯完全两个模样。
\"差点以为另一只眼睛也坏了，那真的是阁下本人吗？不是什么仿生体恶作剧？！\"
身边坐着的同事也感慨道：\"我以为我没休息好呢，原来这里是现实吗……\"
相邻的另一位精神状态非常不好的抬起头：\"我理解你，被绑架已经很不现实了，看见摄政亲王阁下和公主殿下同时出现在帝国的荒凉边境时，我差点没尖叫，现在又多一位维卡修斯阁下，世界终于疯了吗？\"
最早说话的那位雄性补充道：\"还有泽维尔阁下，这位从我和他接触以来就惜字如金。\"
\"等一下！这回他一反常态说了这么多，该不会是透支接下来半年的全部了吧！不要啊！我的研究方案还要阁下过目审核啊！\"
\"你别光顾着悲伤，嚎得再悲痛也是要算时间，就剩下五分钟，速度都快点！\"
\"……？\"
虽然等候大厅的空间很大，从最里面往外看，舰船的出口舱门都只是一个拇指大小的方形。
但不妨碍灵曦听到这些声音。
经由灵界的大战后，神魂损伤无法忽视更无法通过生命之树痊愈，她现在最需要静养，不能再大动干戈，不然也不会借大长老的力打击回去。
当然，魂修最擅长修魂，俗称打不死的小强，就是碎成渣渣捡起来拍拍灰也还是可以用的。
在痊愈之前，她能动嘴就动嘴逼逼，尽量不动手。
非要动手，魂剑落雪也能解决大半危机，真危急关头，短期里破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最多是本来碎成几块的神魂，突然又多添几道裂痕罢了。
嗯，还能用就行。
\"不用太在意那些声音，他们临近考核压力增大，这样都是正常的。\"维卡修斯见她看向那些面露痛苦的雄性们，不禁在旁解释。
灵曦：\"都恍惚分不清现实了，这也正常吗？！\"
维卡修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字正腔圆：\"当然。\"
\"笑得这么开心，你们聊什么？\"
忽然，带有几分冷意的声音宛如幽魂般在两人身后响起。
这声音熟悉。
灵曦回头，果然是泽维尔。
维克修斯：\"才不到一小时，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眼前的人完全就不像是昨天的泽维尔，比起昨天的淡漠寡言，现在的泽维尔更像浑身竖起尖刺的刺猬。
作为泽维尔的好友，维克修斯是知道他的兽类基因不是什么刺猬，没记错的话，那是一条散发着寒冷气息并有强烈剧毒的蛇类！
继承其家族强大的基因，泽维尔的基因等级初始就在SS级，如今是否突破更高的级别，由于泽维尔的信息是全面封锁谁也不知道，但毋庸置疑，他是天生的顶级猎杀者。
\"同样的话，你也适用。\"
泽维尔眉梢轻挑，他的视线移到一旁没敢吭声的灵曦身上，冷淡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许多：\"希望没有吓到你，我们私下相处时就是这样的。\"
维卡修斯：\"？？？？\"
还以为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的灵曦暗暗松了口气，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怕这位看着她，然后喊出那两个字。
克雷厄斯真靠谱，这都能糊弄过去。
\"幸会，泽维尔先生。\"
灵曦朝他露出一抹微笑，微微颔首。
泽维尔嗯了一声，此时的心情却无比复杂。
没有证据……
是啊。
他什么证据也没有……
克雷厄斯说得对，空口无凭。
并且，他确实没有从这名异域女孩身上感受到血脉气息的感应共鸣，难道真的是他这些年太紧张了，所以看到一点希望就想抓住？
妹妹。
在十五年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两个字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只要想到这个小生命所遭受的一切，他就忍不住会想到自己的幼年期！
但他又是幸运的，从小就有大哥和二哥的陪伴，即便如此，他依然会有痛苦无助的时候。
他有亲人在身边都感到煎熬，那么……她呢？
她该怎么办？
找到她！
带回来！
这样的念头十五年间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他已经推掉许多工作，放弃那些唾手可得的荣誉，将这些转给自己的学生，再把学生丢给维卡修斯头疼去。
他曾以为很快就能找到，谁能阻挡普布利乌斯家族的全力搜寻？
但现在，马上就要十六年了……
\"时间到了，诸位，我们该启程了。\"
……
灵曦再见到克雷厄斯时，是在帝国的军用星舰上，旁边还有一个艾琳。
\"不用在意我，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朋友关系，为了不让人怀疑，合格的挡箭牌应该出现在一切应该出现的地方，你们聊，我办公。\"
艾琳边说，一边找了处不算远，但也不算近的位置，用行动表示她一点也不想被卷入对话中。
但只要有人过来，看到的就是三人各占一张桌子非常有距离感的交谈，无语和懵逼的情绪会占领高地，以至于想不到别的就落荒而逃。
灵曦很真诚的说道：\"真是辛苦您了。\"
堂堂帝国掌权者，陪她这个小辈飙戏掩护，这份耐心和包容她简直要羞愧难当。
克雷厄斯正如灵曦无数次隔着屏幕看到的那样，将完美二字贯穿，从一根头发丝起都是一丝不苟。
\"不辛苦，或许命该如此，我甚至有些怀念。\"
\"？\"
见灵曦这一愣一愣的反应。
克雷厄斯忍不住笑了：\"一段陈旧的过往而已，替一个人隐瞒真相，静待他归来……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不愧是父女。\"
灵曦有些听懂了。
这意思是，她那位不知道长啥样的父亲，以前也让克雷厄斯做了一样的事。
灵曦嘴角抽了两下，逮着羊薅毛还是同一只羊？！
\"所以，不管最终你的选择是什么。欢迎你来到星域，欢迎回到亚特兰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