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们要害咱性命

  见袁氏脸色苍白,仓惶无措。
  袁妧忙轻抚她胳膊。
  说出的话却半点不带含蓄。
  “娘,此劫与爹相关,您需先做好心理准备。”
  “你爹?”提到那个拎不清的丈夫,袁氏神色一冷。
  “莫不是他又干什么糊涂事?。”
  她本是随口一句牢骚。
  谁知女儿下一句,却让她几乎魂飞天外。
  袁妧满脸怨恨和哀痛,“他伙同陈家,害我们性命!”
  袁母身子一晃,眼神呆滞,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袁妧咬唇,“祖父说从元殊娘子的宝镜中看到娘亲不久后会被嫁祸与人通奸,不堪受辱撞石而亡,大姐为给娘讨公道,跌入陈子亨陷阱,困至破庙,被一群混子凌辱……”
  刚说到这里,袁氏身子一软,就往旁倒去。
  袁妧忙去搀扶,边给她顺气。
  “娘,你先别激动,事情还没发生,咱还来得及自救。”
  袁氏急促的喘着气,脸色惨白如纸。
  初听自己下场时,她只是悲愤。
  可听到大女儿遭遇时,整颗心就像被挖出来凌迟一般。
  袁妧不再说话,等她自己缓过来。
  她这些话也不是编造。
  根据游戏剧情,袁妧撞柱身亡。
  袁氏痛失爱女,与陈家翻脸,欲与陈塘和离。
  陈塘是赘婿,与妻主和离,相当于净身出户。
  陈家早把袁家财产视为囊中之物,怎能容许失去。
  所以陈母几人瞒着陈塘,嫁祸诬蔑袁氏与护院私通。
  不等袁氏辩解,直接把人扯到府外羞辱。
  袁氏不堪受辱,撞石而亡。
  陈塘遭受妻子背叛,对袁箐这个任性的女儿自也不顾。
  袁箐在府中备受磋磨。
  陈子亨故意诱骗她离府,掳走圈禁凌辱。
  腻味后丢至破庙,受一群乞丐欺凌至死。
  袁家血脉至此断绝,产业全落在陈塘手中,后被陈子亨哄骗过去。
  恰逢上游决堤,莱阳县全城撤离。
  陈子亨变卖产业,囤粮百万避难,在末世来后圈地为王,生活过得滋润无比,算是游戏里一个小boss。
  这也是为什么袁家会有这么一段剧情线。
  而袁氏母女的惨遇,陈塘虽不是主谋,却也是帮凶。
  是他的糊涂和愚蠢葬送妻女。
  袁氏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而后死死抓住女儿手腕,泪眼婆娑,面白如纸。
  “那,你呢?”
  既说是母女三人的死劫,便是说明小女儿也……
  思及此,袁氏眼泪簌簌而落,眼底迸射浓浓的怨恨。
  袁妧道:“其实此次撞柱,我本已殒命,是祖父用功德与元殊娘子换取仙药,我才能……”
  袁母没想到小女儿竟已死过一回,眼前再度一黑,而后悲恸欲绝。
  终是忍不住,抱着女儿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回到陈母院中的几人也在开小会。
  陈林氏不满道:“大哥,你怎不说你老丈人还与知府有旧。”
  若知道还有这层关系在,她们也不会这么快与袁氏翻脸。
  幸好现在还没翻得彻底,但多少伤了感情。
  若想再修复,得费不少功夫。
  因此,不由得对这位糊涂的大哥也是满心怨怼。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
  陈塘却满眼迷茫,摇头道:“我也不知,岳父从未提起。”
  闻言,陈母冷着脸哼道,“那你媳妇也没跟你说?”
  陈塘张了张嘴,老实摇头,“没有。”
  几人目光互瞟。
  陈林氏举帕掩唇,惊诧道:“大嫂为何要瞒着你这事,防我们就算了,怎连你都这般防着。”
  陈塘本还没想那么多,闻言脸色不由一僵。
  陈子亨眼珠转了转,温声道:“兴许是大姆娘忘记呢。”
  陈林氏撇嘴,“这么大的事还能忘记,说不定是看亨儿要考科举,怕亨儿得知府大人青睐,抢了风头故意不说呢。”
  陈母气愤拍桌。
  “她怎这般小肚鸡肠,亨儿若能当官,不也是整个家族的荣耀,商户之女便是商户之女,目光短浅,愚不可及!”
  陈塘闻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陈子亨轻叹口气,“也是我之过,不应与两位妹妹起冲突,叫大姆娘误会,只是科考将近,我又无德高望重之师举荐,着实艰难,若能得知府举荐,此番必能得中举人,届时大伯作为商户也不会再受低视耻笑。”
  陈塘心下微动。
  陈林氏立刻道:“算了吧,大嫂现在对我们误会这般深,怕是不愿帮忙,咱们平头百姓,还是一个脚印一个坑吧,大不了考上十年二十年。”
  陈母立刻道:“这如何行,亨儿才华横溢,本是状元之姿,怎能被平白耽误。”
  说着看向陈塘,严厉道:“老大,此事可攸关我们陈家命途,绝不能被一无知妇人耽误,不然往后下去,你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三言两语就把责任全推到袁氏头上。
  陈塘深吸口气,紧捏拳头。
  “娘,弟妹,亨儿,你们放心,此事便交与我,阿婷只是一时糊涂,我会与她好好说,绝不耽误亨儿前程。”
  母子俩对视一眼,唇角都忍不住轻勾。
  陈林氏立刻道:“看大哥你说的什么话,哪是为亨儿前程,是为咱一家人的荣耀。”
  陈塘闻言忙点头,“对对。”
  陈林氏眼珠一转,又道:“大哥,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陈塘忙道;“你说,不用同我客气。”
  陈林氏就道:“那我便说了,大哥如今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即便妻儿不随你姓,但总归也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夫与父本就大于天,大哥您性子还是太软了,有时候也该拿出当家做主的姿态来,毕竟怎么说,妻儿未来也只能依靠您。”
  一番话,说得陈塘脸色青红交加,眼神也越发沉郁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眼底尽是得色。
  这边,在袁妧安抚下,袁氏渐渐停了哭声。
  袁妧拿帕子仔细给她擦拭眼泪,轻叹道。
  “娘,所幸咱因祖父,得元殊娘子庇护,尚有机会扭转死劫,为免夜长梦多,还需尽快做出应对才是。”
  她也是急了,才用这个法子忽悠袁氏。
  主要接下来的时间真的很紧。
  她记得,袁氏是在袁妧死后的第八天去的。
  袁箐则死在一个月后。
  而一个月后,正是庐陵郡下达开闸泄洪通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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