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无力回天
是日，已是苏婳定好的去灵禅寺拜佛祈福的日子。
柳氏早早地就已经准备好，便到了宁王府这边候着。
苏婳在内宅，听到外头下人的禀报，看了眼坐在身旁正用完早膳的墨千寒，浅然一笑，说道：“夫君，那我就先去灵禅寺了。”
墨千寒：“婳儿出行，并没有特意安排太多人跟着，既然这样，让流影随在婳儿身边吧。”
苏婳对此也没有多说，就只是应承着一声“好”，然后就直接从宁王府出来。
正门口，丞相府的马车停在那边，柳氏站在马车旁。
柳氏见到苏婳出来，迎上前去，福身一礼，“王妃。”
苏婳淡声道：“不必多礼，走吧，该出发去灵禅寺了。”
柳氏视线定格在眼前之人身上，看到随着王妃的人除了王妃的贴身侍女外，就几个负责拿东西的下人，“王妃，就这些人跟着您出城去灵禅寺吗？”
苏婳笑笑，道：“走吧，你同我坐一辆马车。”
柳氏点头，就跟着苏婳一同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内，柳氏其实对于苏婳是十分信任的，可是现在许是她怀有身孕的缘故，总会忍不住的多思多虑，心中就没有那么安定。
苏婳一眼就看出柳氏那份担忧之色，开口说道：“安心即可。”
柳氏：“是，有王妃您在，我不担心的。”
苏婳顺势就将话题转移，问道：“这段时间，可还舒坦？”
柳氏：“有王妃您给的药方，服用那些安胎药，身子都很好。”
苏婳：“我说过，会保证你们母子平安，让你顺利生产，就会言而有信的。”
柳氏：“是。”
马车徐徐，已然是从宁王府这边驶离，前往城外。
……
此时，皇城之外，一处偏僻破宅内。
那边都是被人特地收拾了一番，而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苏萱。
苏萱看向眼前众人：“她们已经出城了，虽说明面上她们身边没有跟多少人，但是宁王府和丞相府的隐卫肯定是跟随在暗中的，你们务必将她们都解决干净，不留一丝后患。”
在那站着的黑衣人，为首那人，冷声说道：“靖王妃放心，这次有我等出马，必然保证万无一失，靖王殿下给的报酬如此丰厚，我们必然是要为靖王妃排忧解难，将那些让靖王妃烦恼的事情都清除干净。”
苏萱：“上次，你们隐杀楼的人就失手了，这次……”
那为首的黑衣人直接就道：“靖王妃不要拿我们和那些人相提并论，我们可是隐杀楼的金牌杀手，我们出手就没有失手过。”
苏萱：“如此甚好，我就在这儿等着，我要看到那两个贱人的项上人头，只要你们把事情办好了，答应给你们的酬金，自是一分不少都会给你们。”
说话间，苏萱给了身旁之人一记眼神示意，那边三名下人各自捧着一个托盘，而托盘之上全都是一锭一锭的金子。
那帮黑衣人看到那黄澄澄的黄金，眼睛都看直了，他们入隐杀楼，刀尖舔血，干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计，靖王府如此阔绰，他们自当竭尽所能。
苏萱：“算着行程，她们的车马应该已经出城了，现在该是你们去办事的时候。”
那为首的黑衣人定声道：“靖王妃就在这儿静候佳音即可。”
话落间，那为首的黑衣人就已经率领身后的人一同从此处离开，除却他们这些人，在那出城前往灵禅寺的途中，他们还有人在那边设伏，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猎物进入陷阱之中。
等到那些黑衣人都走后，伺候在苏萱身旁的侍女菱香端着一盏茶奉上，“王妃，这一次调用的隐杀楼的杀手，那都是最顶尖的，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保管让那两人出了城就没命再回去。”
苏萱端着茶，细品一口，冷哼一声，“苏婳那个贱人，她死，才能消我心头之恨，至于柳氏，她以为坐在相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上，她就是受人敬仰的丞相夫人，还妄图生下孩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和苏婳，都要死。”
在旁的菱香轻声道：“只要她们两人都死了，先前夫人之仇便算是报了，而丞相府那边，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地位也不会受任何人影响，没了柳氏，相爷自是要将所有的重心重新放回道大少爷和二少爷身上，先前她们算计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的事情，在她们死后，都将烟消云散。”
苏萱听着这些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此番费这么大的力气，用了那么大的价钱，出动隐杀楼的顶尖杀手，苏婳和柳氏，她们必死无疑。
……
与此同时，灵禅寺内，一方禅院内。
此处，正是丞相府老夫人于灵禅寺居住、礼佛之所。
苏老夫人跪在佛龛前，手中佛珠转动，嘴里还是不断的念着那佛经。
前几日，她留在相府的人是将消息递了过来，今日苏婳要来灵禅寺拜佛祈福，还说要来给她请安。
也不知是不是心中对于这一日早就有所预料，又或者是很早之前，玄真大师给出的卦言，让她心中有数，此时此刻，拜佛念经，好似格外的平静。
一同跪在旁边的许嬷嬷，倒是没法静心，她想要开口说话，可是看到老夫人这般，倒是又不好出声打断。
苏老夫人也是感觉到了身边之人的那些不安，缓缓睁开眼睛，转动的佛珠停住，看向身旁之人，“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避不开，没办法，但诸多事情，都是在我一人，你跟随在我身边多年，此番我……”
许嬷嬷脱口而出，说道：“老夫人，奴婢没有那个意思，无论如何，奴婢都会跟随在老夫人您身边的，老夫人，奴婢只是在想，今日柳氏是随着宁王妃一同出城而来，会不会……”
苏老夫人眉头微皱，思绪恍然，许嬷嬷没说完的话，却是十分的明朗，这背后牵涉的人，必然是落在苏萱身上的。
许嬷嬷看老夫人脸色难看，“老夫人，您……”
苏老夫人沉沉的叹口气，满是无力感，最终只道：“罢了，我在这里，再怎样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随她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