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停电，谈心

  第二天，沉裕刚踏出寝室门口
  一股风吹过来，沉裕浑身抖了一下。
  她的外套要么洗了要么没干。
  她穿的短袖，失算了。
  还好有跑操，能暖和点。
  跑完操，大家都回去自习了。
  沉裕把右手藏了起来。
  早饭的时候，她没有去。
  教室补觉。
  教室没人了，郁烟在教室前门，看着睡觉的人，把手里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她回到座位，拿出了面包，咬了一口，啧，有点干。不知道这人平时是怎么吃的那么香的。
  她悄摸回头看了一下，睡的真香。
  谢桐回教室，手里拿着包子馒头。慢她几步进来的是伍。
  今天伍的饭是他奶送的，送的挺多。
  谢桐看着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外套，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这个好像有点多余。
  谢桐把人摇醒，离她有一点距离，“离我那么远？”
  “我怕。”
  沉裕把身上的外套拿了起来，“这不是你的。”
  班长有什么外套，她很清楚。这个纯黑色的不是她的。
  班长：“确实不是。不知道是那位好心人给的。好了。快点吃吧。糖包子和馒头。”
  伍：“肉包子，粽子，油条。”
  沉裕看着他俩，“你们准备摆摊？”
  “话多，快点的。我还没吃呢。”
  沉裕拿了馒头，“你们吃吧。”
  班长：“我就知道，你不吃糖包子。”
  “郁烟，你要不要吃点。”
  “不用了，谢谢。我吃了面包和糕点，现在很饱啊。虽然我也想吃。”
  “哈哈哈哈”
  伍把油条给了沉裕，把肉包子给了一个给谢桐，把糖包子拿着自己吃了。
  谢桐看着他，“你干啥呢”
  伍：“吃饭啊。我这还有肉包子，要不要。”
  谢桐：“我这有。我这2个包子，一个馒头。”
  伍：“吃吧”
  伍回座位了，那边有人，他不太好在那吃。
  谢桐看着手里的包子，又看了看沉裕，又看了看伍。最后她拿了一个包子给伍，他那点，肯定吃不饱。
  沉裕吃的毫无顾忌，这油条不错。
  沉裕：“大哥，东西买了吗？”
  伍：“什么东西？”
  沉裕：“创可贴。”
  伍摸了摸兜里，“买了。你一天咋回事。”
  沉裕：“不小心碰了。谢谢你的油条。下次请你吃饭。”
  伍吃着粽子，“亲手下厨吗？”
  谢桐：“也不怕毒死你。”
  伍：“请我吃小面吧。”
  几人聊着天，沉裕悄悄看了郁烟一眼。
  教室里就四个人，衣服不是谢桐的，那是谁的就很明显了。
  沉裕看着疯狂进食的伍，伸手把课桌里的零食丢给了他，“饿了吃。”
  伍直接打开了一包辣条，算了。
  伍嘴里咬着辣条，又打开了一包零食给谢桐，“嗯。”
  谢桐：“谢谢。”
  伍：“对了。今天要停电。我奶早上送饭的时候说的。说是要检查变压器。”
  沉裕：“你奶把午饭也给了？”
  伍：“怎么可能。”
  谢桐吃着饼干，生无可恋，“今天又是牛奶面包的一天。”
  看着郁烟，“你后悔吃面包没”
  郁烟点头，“没想到今天要吃两顿。”
  “命苦。”
  谢桐把创口贴拿出来，抓着沉裕的手臂，“忍着点，有点痛。”
  创口贴撕下来，昨天不清晰的伤口，现在看到了。伤口不大，但长。
  谢桐：“嘶，昨天我没有看到这下面还有。真的是。”
  伍用水把纸打湿，递给她，她擦了伤口旁边的血迹，然后给她贴上了。
  手上不止这个伤口，其他的都只是划了一下。
  谢桐：“你这手，以后留疤了该咋办。他们男生还好，你这怎么搞啊”
  沉裕动了动手，“小问题。以后的事以后说。”
  谢桐还想说什么，沉裕悄悄碰了她一下。
  “午饭面包，下午多半是面条。我都不想吃。”
  沉裕：“零食。”
  伍的眼睛转了转，“要不我给你俩带吃的？我下午让奶做三份。”
  “你真是孝出强大了。”
  伍：“家里柴火灶，做的饭也不是那么准确的按量。给你们怎么不可以。”
  沉裕：“下午吃面条，挺好。谢谢你，但没必要。”
  伍点头，等会午饭的时候出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方便带的。
  她们两个不要，那三个是不可能不要的
  “谢谢”，沉裕把外套递给郁烟，其他两人看着，脸上都是惊讶。
  郁烟没接，：“你穿着吧。这天冷。你这个短袖太冷了。”
  沉裕：“谢谢，她们拿了。”
  郁烟把衣服收回，叠好放进了课桌。
  沉裕穿了谢桐拿的衣服，有点小，伍走了又回来，拿出一件外套，“给。这个合适点。”
  沉裕：“谢谢。”，换上了。
  “后面洗了还你。”
  伍：“可以。”
  “午饭的时候，你们在校门口那边等我。别忘了。”
  上课的时候，老周跟他们说了，要停电，大概明天上午才能恢复。
  大家面上难过，心里乐开了花。
  难过是因为饭，乐是因为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哈哈哈哈
  老周接下来的话，差点浇灭了他们的希望，“晚上上一节晚自习，天黑的早了，会发蜡烛。两人一根。明天早自习也要上。”
  “不要想着玩，你们已经六年级了，要上初中了。”
  大家：“啊啊啊啊，知道了。”
  老杨也进来了，跟老周眼神交流了一下，他开口说：“等会你们几个去领蜡烛，沉裕就是你们几个。”
  “你们现在就去。要不然等会得忘。”
  行吧，认命。沉裕穿着伍的外套，刚好合适，几人领了20几根蜡烛。
  黄：“这么点，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多人？”
  沉裕：“领午饭。”
  刘：“现在？”
  沉裕：“走吧。排队。”
  他们刚走到食堂，就听见广播：'大家现在到食堂领午饭，10点开始停电，要检查变压器。'
  '第二节下课的牛奶也要领，大家注意'
  广播播了好几遍。
  沉裕：“等会我们5个，一人一箱？”
  第二节课下课有2箱，午饭有两箱，还有面包2箱。面包不重。
  发东西的老师看到他们，“你们还挺快啊！”
  “不过你们拿不走。这次还有饼干，你们咋拿？”
  伍：“老师，你发吧。没事。”
  “那我发了哈。”
  最后，沉裕抱了一箱面包和蜡烛，黄抱了一箱牛奶一箱面包，刘抱了两箱牛奶，蔡抱了一箱牛奶一袋饼干，伍抱了剩下的饼干和散装的面包。
  刘：“这次学校可真舍得。”
  伍：“长身体呢”
  “我这个走读生为什么要来搬。我又不吃。”
  沉裕：“牛奶给你一瓶。”
  “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抱着东西回去，老杨还在，让他们把东西放在伍和沉裕的座位旁边。
  现在发了，午饭可能就没有了。
  “等会你们帮着班委一起发。”
  伍：“老杨，不怕我偷吃吗？我可是走读的。”
  老杨：“没事。你吃的就扣在班长头上。”
  班长：“无妄之灾。”转头盯着他，看口型，'不要偷吃'
  把伍逗笑了。
  沉裕那边放的面包，饼干。
  第二节下课，发了牛奶。沉裕的给伍了
  第四节课，几人开始发东西，挨个发。
  发完东西，都往寝室走。
  两人在校门口附近游荡。
  那几兄弟也是。
  分开的，就是怕保安发现，赶他们。
  伍看着保安，在保安室里，没有他这看，猫着腰，悄悄往他们这边来。
  “嘶嘶嘶”
  几兄弟过去，拿了东西和沉裕她们比了个手势，就走了。
  他们的是泡面，火腿肠。
  伍离开了，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谢桐看着他来来回回的跑，都替他累。
  谢桐：“你歇会。”
  伍：“没事。”透过栏杆缝往里塞东西，“萝卜丝饼，火腿肠，泡面。你们将就吃。我下午给你们带点饭团。”
  他知道她俩都不喜欢吃面条，特别是宽面。学校煮的就是宽面。
  谢桐感动的不行，“谢谢。你太好了。真的。以后谁嫁你，谁幸福啊。”
  伍眼神闪了闪，沉裕同时没说话。
  “谢谢，你快回去吧。保安要来了。”
  “先撤了。”撒腿就跑。
  两人拿着东西回了教学楼下，坐在楼梯上。
  把伍和学校发的东西放在一起。
  谢桐：“这下得吃撑。不止饱了。”
  沉裕：“快吃吧。”
  谢桐递给沉裕一个萝卜丝饼，她也咬了一口，“这个好吃，今天赶场哦。要不然没有这个。”
  沉裕吃了一口，“应该是。这还有炸火腿肠。”
  谢桐：“这人看着五大三粗的，没想到这么细心。”
  沉裕笑笑没说话。
  “快点吃，等会有人来了，我们就惨了。”
  “嗯。下午把钱给他。”
  “好。上次的我差点忘了。”
  两人吃饱喝足，一堆东西，只剩一个面包和泡面。
  晚饭，两人拿着碗，去了食堂，一人一大碗面。
  坐宿舍楼下的梯子上，伍走了过来，“给。”
  两人抬头，“什么啊。”
  伍：“饭团。”
  沉裕看了看他，“这你晚饭吧。”
  伍：“晚饭我回去还能吃。”
  沉裕看了看饭团，看了看碗里的面，有点烦躁。
  她抬头看他，“你碗还在吗？”
  伍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在寝室。”
  “去拿来。还有筷子。”
  “行。”
  谢桐看着她，“你打算把面给他？”
  沉裕：“你想吃面条吗？”
  谢桐很诚实的摇头。
  伍拿着碗下来，沉裕：“你把碗端好。”
  直接拿碗里的面倒进了他碗里，他碗很大，完全装的下。
  谢桐也跟着把面条挑进了他碗里，挑了一半。剩了一半。
  然后又分了点给沉裕。
  防止被(*⊙~⊙)噎住，还是留点。
  伍一屁股坐在她们旁边，三人开始干饭。
  隔壁班主任看着这一幕，问老杨：“不怕他们谈恋爱？”
  老杨：“不会。他们交换，是他们自愿的。而且那小子比她们大，那两孩子自己很有规划。”
  隔壁班主任：“你就炫耀吧。”当他不知道，那两孩子成绩好，去参加比赛还获奖。那个男孩虽然留级，但他听话啊，而且人体育好。
  人比人，气死人。
  老杨：“我可没有。你不知道以前他多难搞。沉裕也不爱说话。班长付出了许多。”
  “你们班没有刺头，你不懂。”
  吃饭三人组，回教室了。
  老杨借了沉裕的打火机，让他们自己点蜡烛。
  教室里昏黄的光，老杨在上面讲的起劲。
  沉裕感觉自己要睡着了，这个环境真的让人想睡啊！
  新同桌已经睡着了。
  沉裕突然举手，老杨让她起来，“老师，时间到。我想去厕所。”
  老杨愣了一下，打开手机，确实已经到了，过十分钟了。
  “好了好了，下课，自由活动。注意安全。”
  教室里瞬间闹了起来。
  沉裕从后门离开，谢桐在前门逮住她，“真的厕所？”
  沉裕：“还有假的？”
  谢桐：“以为是个借口。”
  两人在学校逛，谢桐看着她，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沉裕看着她欲言又止，“你想问什么？问吧。”
  谢桐也不惊讶，“我问什么都有答案吗？”
  沉裕：“不知道。”
  谢桐在主席台一旁的梯子上坐下，拉着沉裕一起。
  “没有人，放心。”
  沉裕双手搭在膝盖上，“我的问题，你也回答吗？”
  谢桐：“考虑考虑”
  沉裕：“可以。”
  谢桐：“我先问？”
  沉裕：“嗯。”
  谢桐：“你的手怎么回事？”
  沉裕：“我以为你会问上次的事。”
  谢桐：“也不是不可以。”
  沉裕：“情绪失控，我控制不了自己，以前没有过，那是第一次。”
  谢桐：“你后悔过吗？”
  沉裕很肯定的回答：“从未。”
  沉裕歪头看她，“害怕吗？”
  谢桐：“怎么不怕。当时看到你那个样子，生怕你把她掐死了。”
  “对于你，我害怕什么。如果你要做什么，我现在会在这吗？”
  沉裕：“人都擅长伪装，我也是。”
  谢桐：“至少你对我没有。你要是说你对我的好是假的，那我只能夸你了。”
  谢桐声音再次传来，“沉裕，每个人都有阴暗面。你不能因为一点事情，把自己的阴暗面放大。”
  “有些事不是你的原因，哪怕你在那里面。”
  沉裕：“你知道了什么？”
  谢桐：“只知道你以前说的。那次打架影响了你。你自己都不知道。”
  沉裕：“或许你说的对。”
  “谢桐，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谢桐把手握紧，双腿并拢。
  沉裕：“换个问题。”
  谢桐：“不用了，我知道你一直想问。”
  “从我上学报名迟的那一天，你就想问了。是吧。”笑看着她。
  沉裕：“嗯。”
  谢桐吸了口气，“其实没什么。你知道我奶奶吧，她生病了。检查是癌症。”
  沉裕听到这，心里有点堵的慌。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谢桐：“今年放寒假，准备带奶奶去省里检查。放心，我没事。”
  沉裕：“抱歉。”
  谢桐：“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嘿嘿一笑，“我想问你的很多。你才回答一个。剩下的呢。”
  沉裕：“换个问题吧。”
  谢桐：“你为什么不害怕和人说话。”
  沉裕往后躺，双臂撑着，“不是害怕吧。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喜欢强迫。”
  谢桐：“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有时候明明生气的很，你也风轻云淡的。你真的让人看不懂。”
  沉裕：“不用懂。”
  谢桐：“是是是。你又要开始说了，别太了解一个人，特别是你。”
  沉裕：“嗯。距离对我来说很重要。”
  谢桐：“沉裕，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好吗？”
  沉裕不说话了。
  谢桐：“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导致你防备心这么重。对人真诚又感觉不那么真诚。”
  沉裕抿着嘴角，“你为什么觉得我防备心重。”
  谢桐：“如果那天我没开灯，你的笔会扎在我身上吧。”
  沉裕没否认。
  谢桐捂着心脏，“错付了。我心疼。”
  “我给你揉揉？”
  “不用了。谁睡觉会拿笔啊，而且我那天看见了你的眼神。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有时候很吓人。”
  沉裕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有时候你们看我的眼神有点害怕，或者是恐惧。”
  谢桐：“你那眼神，谁不怕啊。那天你动手，你的眼神，就吓人的很。”
  “沉裕，我们是朋友。有时候，你也可以依靠一下我们的。你需要的话，我一直在。”
  沉裕站起来，“谢桐，我不会承诺什么，也不信永远。”
  “但很感谢你的陪伴。”
  谢桐感觉她站起来了，“沉裕我知道，你不喜欢为别人背负什么，就像那天伍问你一样。”
  “但我们不是包袱，你可以试着接受我们，至少可以试着接受一下我，我和他们不一样。”
  沉裕往下走，“小裕，我真怕有一天，你会出事。”
  沉裕停下了，“以前或许会，现在不会了。”
  黑夜里看不清表情，但沉裕的脸上有笑。
  沉裕折回去，把她拉起来，“走吧。”
  “谢桐，放心，我不会。”
  “这个我可以保证。”
  谢桐：“回去你写份承诺书给我。按手指印的那种。”
  沉裕：“好。”
  谢桐抱着她的手，“今天这么听话，换个名字叫我。怎么样”
  沉裕：“你问问题吧”
  谢桐知道听不到，“算了，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放过你了”
  沉裕：“谢主隆恩。”
  谢桐：“小沉子，回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