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厨房闲聊

  谢妈：“要麻烦你一起做饭了。”
  郁妈：“是我们该谢谢你。”
  谢妈眼珠子一转，“你家姑娘好多，好可爱。”
  郁妈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有个是我女婿？”
  谢妈哈哈哈一笑，“知道。两个孩子都长的俊，很般配的。”
  郁妈：“你们不介意这些吗？”
  谢妈大手一挥，“这有什么介意的。只要两个人互相在乎，互相理解，互相扶持着走下去，其他的都没关系。”
  “要我说啊，女孩挺好，体贴人。”
  “话说回来，另一个女孩，我好像没见过。”
  “那我儿媳妇。”
  “很漂亮，气质很好。做什么的？”
  “医生。”
  “哇！这职业好。家里人有个什么伤病的，也方便。”
  “是啊。”
  “你就好哦。孩子都有着落了。”
  “你家不是一样吗？和伍家那个孩子，青梅竹马。那孩子对你家姑娘也很好。”
  “这还小啊。以后变数也多啊。着急的很。”
  “你家就一个啊？”
  “两个。谢桐和沉裕都是。”
  郁妈想了想，还是试探的说：“你家沉裕，好像在你们面前，不一样啊？”
  谢妈：“只是我占了便宜。在她脆弱的时候，我占了先机。”
  “你也知道她休学的事吧。如果不是幸运，或许就见不到了。”
  郁妈：“能说说吗？”
  “她的家里很复杂。对她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吃穿都有，只是没有给心灵上的。”
  “有时候想起来了，给一点甜头，然后她就抓住那点甜头，然后折磨自己。”
  “其实我也觉得她活的很纠结。可我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就只能对她好点，再好点。”
  “可我没想到，原本稳定下来的事，会突然爆炸。她割腕了，也吞药了。如果那天，不是他们回去的话。”
  深吸了口气，“我再过几天，该去墓地看她了。”
  郁妈也不知道竟然是这样的。
  “她现在没事了吧？”
  “现在至少表面是正常的。心里的创伤，哪有那么容易好哦。”
  “现在就愁她。对什么都没有什么兴趣。以后可咋办。哎~”
  郁妈想起自己女儿说的，“喜欢她的不少吧。我家孩子说她身边有好几个。”
  谢妈：“她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真的走进她心的，很少。”
  “她说她要自己一个人过，不谈恋爱，不结婚。你说气不气人？”
  “不管是嫁妆还是彩礼，我都给的起。她说她要一个人过。气死我了。”
  郁妈脑海里闪过了早上看见的那一幕，“她是生病了吗？我早上看见她在吃药。”
  谢妈抿了抿嘴。
  “没。那是止疼药。”
  “我看她早上就在吃。”
  “早上那是维生素。她在吃的药是止疼药。”
  “这样啊！”
  “对啊。你闺女呢？有男朋友没？”
  郁妈：“没有。”
  “长的很漂亮啊，性格也不错。”
  郁妈艰难开口，“她喜欢你家沉裕。”
  谢妈的锅铲差点掉了。
  “啊？！”
  “你反对吗？”
  “不是。等会！她喜欢乖乖？”
  “是啊。”
  谢妈愁眉苦脸的，“我不反对，只是我家乖乖可能不太会有正常人的感情。她对感情没有信任也没信心。”
  “我就说谢桐怎么非要郁烟去大冒险。但看样子，乖乖好像不知道啊。”
  郁妈：“哎。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迟钝的人。”
  谢妈：“她的家庭，你们没意见吗？”
  郁妈：“说实话，有的。但耐不住她喜欢。以前也没有机会了解。”
  谢妈：“那现在呢？”
  “现在还在观察。感觉除了冷漠不爱说话，其他都还好。当然，她的家庭就不提了。”
  “我还在观察，你可不能插手哦。”
  谢妈赶忙道：“当然！当然！我理解的。”
  两人继续做饭。
  谢妈：没想到那个姑娘喜欢乖乖哎。
  一个小时后。
  沉裕进了厨房。
  端了已经炒好的菜。
  筷子，碗，都洗好了。
  郁妈：“这里我们就可以了。你们先坐。”
  沉裕点头。
  然后一会儿又进来了。
  把炖的汤舀了出来，端出去了。
  “那个烫，你放着我们来。”
  “没事。”
  饭桌和茶几，分了两桌。
  沉裕在谢桐旁边坐着。
  谢桐：“咋啦？怎么不动筷子？”
  沉裕：“没。吃饭吧。”
  手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戴上的。
  两个小孩子，要吃鸡翅，沉裕把自己面前的鸡翅换过去了。
  沉裕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闭了一会儿眼，再睁开。
  谢桐给她夹了菜。
  “多吃点。太瘦了。”
  “这个是鱼肉。”
  “这个是鸡肉。”
  “这是青菜。”
  “快点吃。”
  沉裕看着自己碗里逐渐堆起来的菜。
  “我自己夹。你快吃。”
  谢桐不夹菜了，黄开始了，黄不夹了，伍开始了。
  沉裕吃的撑的要命。
  “别夹了。吃不下了。”
  伍：“吃的这么少。太瘦了。喝点汤，有营养的。”
  沉裕拿着自己的碗去了厨房，再回来坐到了位置上。
  脸上的表情很无语。
  “真不吃了？”
  “嗯。饱了。你们吃。”
  伍萱把碗递给她：“裕姐，想要一点豆腐，还有土豆。”
  沉裕接过来，一样给了她一半。
  郁酥：“我也要。汤。”
  沉裕给了。
  郁烟把碗递给她了，“我想要一点汤，谢谢。”
  沉裕接过来。
  “够吗？”
  “嗯。”
  沉裕把碗还回去。
  郁烟用筷子搅着碗里的汤，“上午，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沉裕有点木木的：“啊？没事。”
  她是真的有点不舒服了。
  “你们先吃着。我先下席了。”
  “好。”
  沉裕走到阳台坐着，靠在墙壁上。
  眉头紧锁。
  谢妈看了看她。
  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乖乖，你怎么这么烫。”
  谢爸拿了感冒冲剂 冲好了端过去。
  “闺女。喝了去睡会。”
  沉裕喝了，回卧室去了。
  谢桐：“肯定是昨晚着凉了。”
  谢妈：“昨天回来忘了。”
  谢桐时不时就去卧室看，摸她的额头。
  过了三个小时。
  谢桐去摸还是很烫。
  跑出去，“爸，开车，送小鱼去医院。”
  “还是在发烧吗？”
  “嗯。更烫了。”
  谢妈和黄姐帮沉裕穿了外套。
  她现在烧的迷迷糊糊的。
  很虚弱：“不去医院。我睡会就好。”
  犟不过她。
  谢妈走到郁妈旁边，小声的问：“能不能请你家姑娘帮忙看看？”
  彭零：“妈，我去看看。”
  彭零去看的时候，谢桐拿着酒精在擦。
  彭零在卧室里待了会儿。
  谢妈：“怎么样？”
  “体温不是很高。低烧。她不想去医院，等晚上看看。如果还是烧，就必须去医院了。”
  “谢谢。谢谢。”
  沉裕后面没有再发烧了，只是没有醒。
  谢桐，伍，黄，谢妈他们时不时就进去看她。
  郁烟眼睛盯着卧室，没动过，脸上的焦急很明显。
  她想去看看，可家里人对沉裕本来就有点意见，她再去，怕是会更糟。
  郁妈：“不去看看？”
  郁烟小声的问：“可以吗？”
  郁妈感觉自己心里有点堵，“去吧。”
  “谢谢妈妈。”
  郁烟进去看了会就出来了。
  晚饭吃完，都要回去了。
  郁烟不太想走，但不能不走。
  第二天早上，依旧在谢家吃饭。
  郁烟刚进门就想去看看。
  可看到了自己妈咪的表情，硬生生的调转了脚尖，去了沙发。
  几人吃饭的时候。
  沉裕醒了，全身乏力，头也昏。
  强撑着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漱。
  然后回卧室拿了外套。
  边走边穿。
  伍萱：“裕姐！你醒啦！”
  ！！
  沉裕点头。
  脸色还是很白，整个人看上去柔弱的要命。
  谢桐看她在穿衣服，“去哪？”
  “参加订婚。然后买东西 ”
  谢妈脸色一变，“你自己还在生病，怎么去？早饭也没吃。”
  沉裕知道谢妈生气了，站在原地低着头。
  谢爸：“先吃饭。”
  谢桐把镜子拿到她面前，“你看看你自己。”
  沉裕没看，刚才洗漱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你给她打个电话，把钱转给她。你现在的身体，再出去一趟，你能保证你不发烧吗？”
  伍端了早饭，“吃饭。”
  沉裕端着饭，在茶几旁坐下。
  吃完饭，她双手抱在胸前，眯着眼睛。
  头晕，是真的。
  想睡觉也是。
  她想等会看看，自己会不会好点。
  陈的订婚宴，她还是想去。
  而且，嫂子的东西也没买。
  大家都以为她老实了。
  快10点半的时候，她站起来，拿着手机往外走。
  黄：“姐，干嘛去？”
  沉裕：“出去一下。”
  谢桐生气了，“不许去。你给她打电话。你的身体到底要不要了？”
  沉裕：“我真的没事了。”
  谢桐堵在门口，不让。
  沉裕心里很复杂。
  她只是想去参加一场订婚宴。
  她的身体是不好，但现在感觉还行。
  沉裕死死的抿着嘴。
  “谢桐，让开。”
  生病了，加上心里烦躁，难免语气不好。
  郁烟走过去毫不犹豫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啪！”
  家里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事。
  “你非要出去。你身体能撑到订婚宴上，回来呢？你还要买东西。”
  “沉裕，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昨天你生病了，谢姨他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他们自己替你。”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身边人的感受。你生病了，他们比你都难受。”
  “我知道，她是你发小，很好的朋友，在你心里是特殊的存在。你想去看看她，你不想错过。”
  “可就一次，不行吗？你的身体，你能强撑到什么时候！你的脸有多白，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身体特殊，只要一生病，没半个月根本好不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沉裕：“郁烟，我.... ”
  郁烟：“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要。别人做的再多，有用吗？”
  郁烟的声音颤抖着，甚至带着哭腔：“你抛弃过我们一次了。你还想抛弃几次？”
  揪着她的衣服，“回答我！”
  沉裕不敢看她，她心疼。
  谢桐：“把手机给我。”
  沉裕愣了半天，还是给了。
  谢桐拉着她的手解了锁。
  找到陈的电话拨了出去。
  深呼吸了一下，变换了语气。
  “你好。我是沉裕的朋友。哎，对。她今天临时有事，过不去了。抱歉抱歉。”
  “等她办好事了，让她给你赔罪。哎，好。订婚快乐。哎，你忙。”
  谢桐把手机塞回她手里。
  看都没看她一眼，“滚回去吃药睡觉。”
  沉裕想安慰郁烟，刚准备抬手。
  谢桐就把郁烟拉走了。
  沉裕转身回去了。
  推开卧室门，再关上。
  外面哭泣的声音，她听见了。
  无力的靠在门背上，下滑蹲在地上。
  没有人教她怎么去爱一个人。
  她以为对自己重要的人，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去做。
  拼命的对一个人好，就是不要让他们伤心害怕。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搞砸了。
  外面谢桐安慰着郁烟。
  谢桐：“别哭了哦。她就是一根筋，什么都不懂。别气了。”
  郁烟埋在谢桐怀里。
  她发泄完了，可现在家里这么多人，她尴尬死了。
  郁桅：“刚才打她不是挺利落的吗？现在不敢见人了？”
  郁烟耳朵都红了。
  谢妈：“打的好。我完全支持。郁烟，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别委屈自己。”
  “我也不是想为她开脱什么，她的成长经历，你们都知道。她不懂这些。”
  “她觉得对一个人好，就是把一切好的东西给出去。把人圈在自己的保护圈里。”
  “她为了那些人，她可以连命都不要。”
  “孩子，谢谢你。在她犯浑的时候打醒她。”
  郁烟还是埋在谢桐怀里。
  羞死人了。
  沉裕左靠在门背面。
  拨了沉姝的电话。
  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正常。
  “姐。”
  “召召！”
  沉姝充满喜悦的声音传来，沉裕笑了。
  “嗯。我有点事，可能要明天才回去。东西我迟点拿回去，可以吗？”
  “可以的。没事。钱够不够？我给你转点。”
  “够。”
  “那好哦。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
  “好。”
  沉裕挂了电话，脸上的笑瞬间收了起来。
  沉裕爬起来，脱了衣服，睡到床上去了。
  她只想睡觉。
  谢桐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午饭没起来吃，晚饭也是。
  谢妈去看的时候，体温正常，就是没醒。
  叹了口气，出去了。
  沉裕睁开了眼睛。
  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出去。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郁烟和她的家人。
  本来就希望渺茫，他们对自己有意见。
  现在更是如此了吧。
  事实也确实是，原本在郁妈心里的印象，直接扣成了负分。
  伸出手，在半空悬着。
  喜欢一个人太累了。
  可她放不下。
  郁烟，下次，许愿，能不能让我忘了你？
  他们吃完饭，沉裕出现了。
  “快来。”
  沉裕摇头，“没胃口。”
  看着谢妈他们，她鞠了一躬。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让你们担心了。”
  谢妈终究不忍心，“没事了。你好好的就行。”
  沉裕：“对不起。”
  沉裕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