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9:病娇女帝囚爱六皇妹

  齐晏那阴鸷的眸子里满是偏执的疯狂,恐人笑意中还带着颤巍,如此,却仍咬牙说着,“他死得好啊!”
  齐晏这般疯魔的痴态,实是连齐栀见了都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可比起恐惧,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那千万根银针,又一次在她还未愈合的,千疮百孔的心上来了重重一击,密密麻麻的疼意,让齐栀此刻的呼吸都是痛的。
  如今的齐晏,坐拥天下,却还是随时会因她而失了姿态,丢了尊荣,喜怒无常地像个疯子。
  她垂眸看着她,红肿干涩到她以为今日都再也流不出一滴泪的眼眶,再一次盈满了泪,随着她伸手向前,扯动的身躯而大颗大颗地坠下。
  “阿晏…”她双手捧住齐晏的脸,“你好好瞧着我的眼睛,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心好不好?”
  “我心悦于你,很多很多年了…”齐栀声音哽咽,浓郁的鼻腔让她呼吸不适,只能微张着唇喘息着。
  可此时的齐晏,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或者说她听进去了,却不信。
  十年的时间里,齐栀可以有无数的机会向她表明心意,但却从未有过哪怕一次,直到齐衍发动宫变。
  她阴暗地想着,齐栀不会以为她联合宫人骗她齐衍已死,所以才这般模样来哄她的吧?
  可是,齐晏抱着齐栀的腿,破涕而笑,问道,“栀儿心悦于我?”她的反应好像是震惊又欢喜。
  她发狂的眸子直视着齐栀的眼睛,似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问得急切又小心,“真的吗?那你以后都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
  “阿晏,我从未想过离开你...”齐栀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真的,我只是知道你介怀齐衍,不愿他总是说些刺伤你的话,才去与他说清了。”
  “我与他说,这世上有人爱你,有人懂你别扭的爱意和细微的关怀,也有人担忧你睡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我与他说,我爱你。
  齐晏听了这话,发癫的神情有了一丝动容,可是…栀儿是个骗子,齐衍还不是得了她明确的心意,才了无遗憾地走了!
  他到死都没有遗憾!
  “你说绝不离开我,你发誓。”齐晏抓着齐栀的手举了起来,瞧见她手腕上的束缚,又突觉碍眼,“等等我。”
  她说着,就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间,在书架的隔层拿出了钥匙。
  齐栀视线追随,担忧她此刻的状态并不适宜出门,却见她拿着钥匙跑了回来,原来钥匙竟只离她几步之遥...
  齐晏颤巍着双手,试了几次才将钥匙插入孔隙,随着“吧嗒”一声,铁链脱落,被束缚了一日的齐栀终又得了自由。
  但细嫩的肌肤,已然被坚不可摧的铁链磨得一片青紫,齐晏瞳孔动荡,懊悔与心疼萦绕在眼眶,她果不其然是个疯子。
  齐栀始终注意着齐晏的神情,见她这般,也无法狠下心来与她争闹,只不动声色地拽住衣袖,想将那手腕的伤痕遮挡。
  可齐晏小心地捧起她的手腕,虔诚又愧疚地在那青紫上落下一吻,温热的眼泪随着她低下头,而滴落在齐栀的肌肤上。
  齐栀呼吸一滞,鼻尖顿时又冒了酸意,抬手抚着她的头,“坏人,你若再这般对我,我可真跑了。”
  齐晏身子一僵,在齐栀看不见的视线下,阴鸷眸子里的固执更盛,跑一次,她便抓回来一次,跑千次,她便抓回来千次。
  不死不休。
  齐晏就那么跪在地上抱着齐栀待了许久,直到宫人送了吃食与药膏过来,齐晏才麻木地起身接过那托盘。
  玉制的碗器与勺柄相触,发出叮铃的响声,在已然安静下来的屋内颇显清晰。
  齐晏盛着汤,一勺勺地喂给齐栀,“多吃些,一会发誓,若被雷劈了,也好做个饱死鬼。”
  齐栀含着鸡汤在口中,默默地瞧了齐晏一眼,随手拿起一旁的糕点塞进她的嘴里,“你也多吃点,万一雷打歪了,一不小心将咱俩都劈死了,你也好做个饱死鬼。”
  齐晏吃着那糕点,手上喂汤的动作也未停,含糊着,“老天有眼,劈了道好雷。”
  齐栀:……
  两人吃了饭,已是夜深,齐晏话还没说两句,又伸手去扯齐栀的衣裳,齐栀脸色发烫,忙按住她的手,“你放那,我,我一会自己…”
  “我帮你,后背你自己看不到。”她义正辞严,话说的利落,衣裳也解得快。
  齐栀忙摇着头向后退了退,“我还没洗澡呢,怎么上药啊…”然而,她话音刚落,便有些后悔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
  “我给你洗。”齐晏目光幽深,拉过一旁的毯子裹在齐栀身上,一把抱将人抱起便朝着外间走去。
  两人相处十余年间,已然坦诚相见不知多少次,但还从未一起沐浴,齐栀觉得这比吹灯承欢,更令人羞耻。
  “齐晏,你放开我,你疯了!”齐栀窝在齐晏怀中,低声骂着。
  齐晏闹了一日,齐栀都没忍心对她说上一句重话,但她此时浑身赤裸,只裹着一张毯子就被抱出了房间。
  沿路还有值守的宫人,虽是全尽低着头,但齐栀还是羞耻地险些原地升天,“疯子。”
  她骂得颇有些咬牙切齿,可齐晏却好像被她羞恼的情绪哄得轻笑了一声,手臂用力又将她往怀中颠了颠,“那你可抓紧我这个疯子,说不准我突然犯病,就将你扔在这里了…”
  齐栀听了她这厚颜无耻的话,只觉满腔羞耻化作的恼意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她愤愤地露出圆润的脑袋,偷感很重地朝着四周瞧了一眼,然后狠狠地咬在了齐晏的下巴上。
  “嘶…”齐晏受着,垂眸瞧了眼奶凶奶凶的人,只听她威胁着,“你舍得,你就扔。”
  “总归如今对我又囚又恼的,栀儿终究是成了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合该受着这些。”
  “好好的,称什么圣上?”齐晏将人放坐在汤池边的躺椅上,又不由分说地掀开那毯子,声音暗哑,“如此良辰美景,栀儿要不还是先发个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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