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跨越时空的子弹

  “那是....”
  终眯了眯眼。
  她看出那道流光是什么了，一颗子弹。
  “你，也是巡海游侠？”
  终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
  “巡海游侠？我不是。”
  终回过头看向一名有些邋遢的男子。
  “但你能看见。”
  “那道光芒...有一位「巨星」，他牺牲了，那里有着不公，他在召集我们。”
  “匹诺康尼...”
  游侠没有再与终搭话，他该出发了。
  “.....”
  终看着游侠离开，站在原地沉思。
  那颗子弹，有着巡猎的力量。
  时间，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或许这个世界因她的到来而发生改变，但从无数平行世界中，她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件随葬品，只有为巡海游侠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才配拥有。当它的光芒出现在宇宙，也就意味着一颗巨星的陨落。
  而它落下的方向... 会有无数流星划破天际，那是巡海游侠集结的火光。他们从银河四方赶来，不问缘由，不计代价，只因他们遵守一条共同的底线一
  [巡猎]的飞星，只会坠落在最漫长的夜晚，而在它身后将是黎明的到来。
  “原来是这样...”
  “太一之梦嘛....”
  “不过...梦中梦，似乎不是终点...”
  （防背刺，梦中梦中梦）
  终捂着胸口，久久没有动作。
  良久，她叹息一声。
  “【巡猎】的命途或许是最狭隘的，但它也是最纯粹的，跨越时空的子弹，这算是因果律了吧？”
  终注视着游侠离开的方向。
  她知道，遍及寰宇的游侠，在不同的时间点看到了那道光芒，将会在同一时间汇聚在一起。
  终眼中闪过追念之色，前世，那些人，那些事，倒与这些游侠很像。
  以她的故乡为原型的仙舟，还有【巡猎】的岚....
  终不知怎么的，莫名有些悲伤。
  唉....
  终留下一声叹息，离开了。
  ..........
  “始?终...出云的始终诏刀...”
  “这股力量，与【鸣】一样...但更纯粹，更强大。”
  黄泉在赶路之际，感受着因终给的宝石而带来的力量。
  “琪亚娜...”
  黄泉将【无】拔出了一部分。
  原本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
  她想起了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孩。
  她将自己发射进【虚无】之中。
  （不确定是不是琪亚娜，本文私设）
  最终，她化为了死水.....
  黄泉，或者说芽衣，她知道终不是她。
  见证了出云的悲剧后，她早已不再留有幻想之念。
  她和她，只是长相类似的两个不同人！
  黄泉将诏刀插回刀鞘。
  让她意外的是，那部分记忆竟然没有模糊。
  “【崩坏】的力量，能抗衡【虚无】？”
  黄泉呢喃道。
  【虚无】Ix，祂平等的笼罩着众生，祂的命途太过宽广。
  能与之抗衡的星神，很少，甚至可能没有。
  毕竟，【虚无】的对立面是——【存在】。
  她在虚无命途中，可以说是走的最远的那一批，虽然不是令使，但却比很多令使都强。
  【虚无】什么都不在意，可以说，如果你有能力，那么虚无有多强，踏入虚无命途的就能有多强。
  前提是能承受下去。
  行走在【虚无】命途的人，不可避免的被虚无侵蚀，慢慢走向消亡。
  自灭者，这是世人对他们的称呼。
  这类人还有另一个群体——混沌医师。
  虽然挂着医师的字眼，但他们更极端更疯狂。
  黄泉在虚无命途上走了太远，她本人也已经受到太多的侵蚀。
  记忆的模糊只是其中之一，她同时也失去了味觉。
  “甜椒咖喱怎么会有辣味...”
  那名少女当时这样说道。
  记忆突然丰富起来，让黄泉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黄泉停了下来，她看向手中的诏刀，犹豫片刻，将其拔出。
  整个世界仿佛凝滞了一般，变成了黑白色，黄泉身上的颜色，也只多了红色。
  当那一抹红色完全消失，也是她陨落之时。
  她握着诏刀，往昔记忆慢慢在脑海中分明。
  过了几秒钟，黄泉将刀插回刀鞘。
  果然，刚刚涌现的记忆没有消失。
  但虚无还在慢慢侵蚀恢复的记忆....
  但速度...她清晰的感觉到慢了很多。
  脑海中浮现终的身影，黄泉继续赶往永火官邸。
  “希望在匹诺康尼，我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以及....告诉你，我的名字。”
  “此身如朝露，身名具灭。”
  ........
  永火官邸
  这里是臭名远扬的泯灭帮冥火大公阿弗利特的地盘。
  以往很少有人敢来招惹这些信奉毁灭的疯子。
  但今天，一个女人，用着没出鞘的一把刀，砍翻了整个永火官邸。
  深处，黄泉正与冥火大公阿弗利特对话。
  她没有伤害冥火大公的部下。
  身为自灭者的她，时常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永火官邸的人先前做过什么，黄泉听说过，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黄泉的到来完全是无妄之灾。
  而且，最核心的人物冥火大公要是不在了，那剩下的人不过是一盘散沙。
  “他们还活着...你还有选择的余地，留下那只八音盒，然后走吧。”
  黄泉平淡的对着瘫坐在地上的冥火大公说道。
  “选择？呵呵呵...【毁灭】的命途，向来容不得犹疑。”
  冥火大公发出虚弱的声音，他拒绝了黄泉，没有选择苟且偷生。
  “陀斐特的火魔，即使为那位星神献上生命，你也得不到祂的垂青。”
  黄泉一刀见血的指出他的痛点。
  【毁灭】星神纳努克，从来没有为这帮自诩毁灭信徒的人投下丝毫目光。
  “...游侠，你行走于狭隘的【巡猎】，自然无法理解。”
  “我们从火中来，沐火而生，蔓延、焚烧、破坏，直到薪柴燃尽，留下一地死灰。
  燃烧是火魔的一生，起点与终点。我们生而向死，只为贯彻宇宙真理的一种侧写:万物皆为[毁灭] 而生。 ”
  “你的同伴似乎不这么想，他们为你争取了活命的机会。 ”
  对于阿弗利特的话，黄泉依旧平淡的回答。
  “他们是我的孩子，同曾经的我一样，是尚未白热的火苗。他们还年轻，我不会责备。但我的火焰已然嘶哑，时间已经不多。看见远方的盛会之星了么？我要将炼狱带往那里--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须将你跨越。 ”
  “为什么？ ”
  “因为在他们开辟的道路上，你走得比我更远.....[令使]。 ”
  “【毁灭】是壮烈的一瞬，倘若卑劣求存，那此生就太过漫长。”
  “就连虚空之中也能诞下美梦。所谓不可及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事。”
  “你会见证这世上最为璀璨和暴烈的火。愿这燃烧照亮你那深不见底的梦！”
  说到最后，冥火大公几乎是吼出来的。
  “深不见底的梦？...的确，但你误会了一件事...”
  “这把刀仍在鞘中，并非出于怜悯或轻视。它是我不愿示人的秘辛，但作为回敬....我会向你坦诚。”
  说完，黄泉拔出【无】。
  “【巡猎】并非我行的道路。”
  “愿死亡结束你漫长的梦，引领你归还清醒的世界。”
  在黄泉的那一刀下，冥火大公阿弗利特很干脆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