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欲速则不达
东市金银楼。
一大早，金银楼还没开门，门口就来了不少人。
富家千金带着丫鬟，贵妇、夫人携伴同行，三三两两地站在附近的街道上等待开张。
何掌柜赶紧叫人去通知何富贵。
时辰一到，大门一开，立刻就涌进来一群人。
这群人进来就问：
“掌柜，有没有‘金枝步摇’？”
“类似款式的也行啊。”
“我先来的，我先挑。”
大家七嘴八舌地围住了何掌柜。
何掌柜连忙提高嗓门：
“大家不要着急，先领号，按号码一个一个排队上楼。”
随即有个伙计喊道：“到我这里领号。”
小姐夫人们的丫鬟赶紧跑去拿号。其他人暂时坐在一楼的长椅上等候。
何掌柜擦了把汗，幸好秦小姐早做好了周密部署。
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位伙计，负责叫号。
随着他大喊一声：“一号贵客请上楼。”
一位小姐带着个丫鬟率先喜滋滋地上了楼。
二楼正中间的位置，立着一个崭新的橱柜。上面摆放着的全是“金枝步摇”风格的步摇样品。
同样的材质、同样的制作方法，只是图案略有不同。
总共有十种，每一种都有10件。每人限购两件。
到中午的时候，100件步摇全部售罄。
秦如冰吃完午饭才过来。
她一下马车，就见金银楼门口竖着一块牌子：“金枝步摇已售罄，现接受预定”。
进到店里，看到一楼有不少人在排队登记预定。
“嗯，不错。”她满意地笑了笑。
这次营销活动其实就是秦如冰一手策划的。
齐思悦戴出第一款“金枝步摇”，就等于做了一次免费的广告。
游湖会那天，未来太子妃戴的新花样首饰，惊艳了在场的贵女们，必然会给她们留下深刻印象。
第二天，秦如冰就来到金银楼，与何富贵进行了第二次合作，一下子提供了十种花样的设计图。
何富贵也是个有魄力的商人，当下拍板，“干！”
两天后，周雨彤到大将军府拜访秦如冰，带了不少礼物，答谢她的救命之恩。
秦如冰屏退其他人，与周雨彤私聊。
“秦小姐，论起来，我该叫你一声表嫂呢。咱们可是一家人。”
周雨彤大方地表明态度。
兵部尚书府是皇后的娘家，自然是支持燕王的。
秦如冰淡然一笑。
周雨彤话锋一转，“那天是谁在背后推的我，你看见了吧？”
秦如冰也不隐瞒，“是吴丽娟。”
“果然是她！”
周雨彤气鼓鼓的样子倒是率真可爱。
秦如冰拉住她的手，“她一定是受人指使的，也会有同谋，现场的情况下，指证她也没用，她不会承认的。”
“她们就是想要你的命，你不着急吗？”周雨彤一脸真诚。
“沉住气。”秦如冰微微一笑，“这不是一招一式的事，这是场持久战，看谁笑到最后。”
周雨彤从陶然苑出来后，眉开眼笑地带着秦如冰回赠的礼物回了府。
周雨彤回去后没几天，兵部尚书府就举办了一次小型聚会，尚书夫人亲自操办，邀请了一些比较熟的贵夫人和官家小姐。
周夫人当天戴了一款步摇，与齐思悦的不太一样，但也是“金枝步摇”的系列产品，是秦如冰送的礼物。
周夫人一出场，就博得现场所有人一通夸赞。
周夫人喜不自禁之下，告诉了在场的夫人小姐们一个内部消息：
金银楼三天后将推出“金枝步摇”系列新品，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这个所谓的内部消息，很快在帝都的贵女圈传开了。
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虚荣心，不少贵女贵妇动了心。
三天后，一百件步摇半天销售一空。
何富贵得到消息时，正在迎宾楼陪燕王吃午饭。
本想着，吃完午饭再过去看看。结果，还没去呢，就卖完了？
伙计在他耳边说完，何富贵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左青云瞥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把嘴合上。”
何富贵想合都合不上，太惊悚了。
“青云二哥，咱家小王妃挣大钱了！”
左青云一听来了兴致，“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何富贵把与秦如冰合作一事的来龙去脉一说，左青云立马掐指一算：
“每件步摇成本200两，卖1200两，每件挣1000两，100件一共是10万两。三七开，七成是7万两。”
“今天这不才开始卖，你怎么就能确定挣大钱？”左青云疑惑地问道。
何富贵眨眨眼，又点点头。
“那现在卖多少件了？”
“你猜？”何富贵依旧咧着嘴。
“快说！”楚天成断喝一句。
“啊，都卖完了。”何富贵赶紧说道。
“都卖了？100件？”左青云惊道。
“是。秦小姐已经去了店里，准备支走那7万两。”何富贵如实说。
其实伙计来找他，主要是为了这件事。秦如冰正坐在店里要钱呢。
这回轮到左青云闭不上嘴了。
柳云风在旁打趣道：“在帝都，赚钱都这么容易吗？”
楚天成也略微有点吃惊。
这个秦如冰还有多少能耐是他想不到的？
金银楼“金枝步摇”的热卖，离不开第一代言人齐思悦的贡献，但她对后面的事完全不知情了。
从游船会回去后，她就病倒了。
任务失败，压力太大，齐思悦再也扛不住了。
齐丞相请了宫里的姜太医来府。
姜太医诊治后的结论是：急火攻心，须静心静养。
齐思悦一连数日卧床不起。
春桃从栓子那得知金银楼的“金枝步摇”系列新品现在只卖1200两，都气哭了。
她家小姐花了2100两买的呀，只戴了一次出门。现在，居然有那么多人几乎半价就买到了。
她家小姐以后还怎么戴出去呀。简直亏死了。
栓子一通安抚：“小姐都病成这样了，步摇的事可不能让小姐知道。”
齐思悦的病久不见好，齐贵妃派人给丞相府送来一棵百年人参。
送人参的嬷嬷还给齐丞相带了贵妃的一句话：“欲速则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