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X－10
2013年7月。
诺亚紧闭双眼，赤红的发丝在营养液中飘荡着。
崩坏能不断注入其中，崩坏能在他体内冲撞着的感觉，让其全身都血液都为之兴奋，为之沸腾。
可可利亚紧盯着培养皿中的近况，面容有些僵硬。
x-10实验。
为了让没有崩坏能适应性的人群拥有在崩坏环境中生存所举行的实验。
虽然说实验的本意偏向善良，但实验体的都是孤儿院中拥有崩坏能适应性的孩子。
万幸，现在诺亚在孤儿院中，他选择主动为其提供实验品，也就是他自己。
诺亚很笨，很笨很笨。
除去扛刀之外他想不出什么可以解决少女们苦难的手段。
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都要一股脑冲在前方的原因。
诺亚在这培养皿中微微眯眼，眼角充斥着血丝，嘴唇略显干涸，哪怕没有变为崩落形态瞳孔也逐渐尖锐。
他已经在培养皿中待了一个月了，没有出来过。
细胞经过崩坏能的洗涤大幅度进化，但细胞的迭代却让诺亚无时无刻不遭受着刺骨的疼痛。
左臂新的圣痕闪耀着炽热的红光，却没让诺亚感到些许舒缓，反而疼痛更甚。
他已经完全陷入恍惚状态了，困意在疼痛的折磨下灰飞烟灭，但疲惫却实打实的留在了身体里。
但他没有后悔。
只要他参与了x-10实验，布洛妮娅也许就不会被选中，这样她就不会失去希儿和感情，可可利亚也不会为了寻找希儿发动第三次崩坏。
这样...或许可以让诺亚没有拯救马克西姆的心，稍稍感到些许宽慰了吧。
可人的贪欲是无限的。
身处培养皿中的他听不到可可利亚和实验人员的谈话。
“诺亚身上可以收集到的数据已经快到极限了，而且他的崩坏能抗性在不断提升，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收集不到任何数据了。
我们需要别的试验品，可可利亚大人。”
可可利亚深深的看了眼诺亚，随后转过身走出实验室，她的声音回荡在走廊当中：“我会从孤儿院的孩子中挑选其他实验品。”
可可利亚的脚步略显迟缓，随后再次坚定。
这....都是为了人类。
她如此洗脑自己。
...
...
2013年8月
“运用你的想象力希儿，你可以控制它的。”
可可利亚声线温柔，此时正在鼓励着希儿。
只见水银在希儿的控制下缓缓变化形态，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
少女脸颊流下一丝冷汗，脸色越发苍白，高举起的双手略微颤抖。
可直到希儿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喘气为止，那水银也依旧保留着那四不像的姿态。
希儿退回到队伍之中，一只手紧握胳膊，小脸显露出沮丧的神情：“对不起.......可可利亚妈妈。”
“没关系，这只是一次实验。
下一个！”
杏拨动自己的刘海，走出人群后也不忘嘲讽一句希儿：“真是个没用的笨蛋。”
希儿听到这句话后洁白的牙齿紧咬下唇
「要是诺亚在就好了，诺亚绝对不会让希儿被骂的.........可自从上次他被可可利亚妈妈叫过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希儿现在无比期望能在人群中看到那熟悉的红色身影，无比期盼。
事实证明，杏的狂妄是有根据的，水银在她的操作下逐渐变换姿态，就像是她的手脚一般。
拉长.....放大。
最后变为华丽的钟表外形。
人群立刻围住杏发出由衷的赞叹，杏也高高的翘起鼻子：“这对玛尔家族的我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希儿看见了吗？”
还没有等杏得到希儿的回复，布洛妮娅便打断了她的思绪：“可可利亚妈妈，下一个让布洛妮娅来吧。”
圆圆的水银在布洛妮娅的操控下变换形态，最后变成了一只兔子的模样。
只是那兔子十分抽象，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嘴角还咧着极为夸张的笑容。
仔细辨别才能看出应该是吼姆的外形。
“布洛妮娅姐姐最棒了！”希儿兴奋的抱住了布洛妮娅：“只是那只吼姆的外形.....”
布洛妮娅听到希儿的话后解开领子，掏出一只歪歪扭扭的吼姆挂坠，和布洛妮娅用水银制作的没有半点偏差。
随后布洛妮娅看向希儿微微开口，语气满是感慨与幸福：“这是布洛妮娅和诺亚在佣兵团时期诺亚为布洛妮娅制作的生日礼物，虽然现在布洛尼娅见到了许许多多精致的吼姆，但果然......还是这只吼姆最好。”
“是.....这样吗....”
希儿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吃味，随后更加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真好呢，布洛妮娅姐姐。”
“嗯....布洛妮娅也这么觉得。”
随后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低沉。
“可布洛妮娅好久没有见到诺亚了....不知道他近况如何.......布洛妮娅想他了。”
可可利亚在一旁听着二人的交谈，表情逐渐变得不太自然，但她还是强绷住情绪大喊：“下一个。”
杏紧盯着布洛妮娅，愤恨的咬紧牙关。
...
...
布洛妮娅走下楼梯，少女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此时正紧紧的盯着手中的挂坠。
杏的声音突然传入少女耳中：“喂.....布洛妮娅。”
“有什么事吗？”布洛妮娅转过头去，看着处于楼梯上方的杏。
“你这家伙，不会喜欢希儿吧？”杏的表情冰冷，语气更是不带半点感情。
布洛妮娅听到问题后转头继续下楼“不是的，布洛妮娅喜欢的是诺亚。
希儿是布洛妮娅最好的朋友，布洛妮娅想和他们一直在一起。”
“我记得诺亚是你的弟弟吧........
真是恶心....”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布洛妮娅就告辞了。”
布洛妮娅继续向下行走，没有顾及背后杏的脚步，她认为这只是杏日常挑衅罢了。
但.....这次的挑衅有些过头了。
布洛妮娅在楼梯中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到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杏走下楼梯，看着昏厥的布洛妮娅，狠下心后一脚踩到布洛妮娅的小腿之上。
随后一脚接着一脚，没有停止。
「不可以这样。」少女耳边回荡着尖利的笑声。
「不可以这样。」少女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可骨头断裂的声音还是传入她的耳朵之中。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
希儿靠在墙角，紧紧的捂住了耳朵，眼角含泪，止不住的颤抖着。
诺亚.....快来救救我们啊....
...
...
实验室中，诺亚疼痛猛然加重，少年露出了锋利的尖牙，培养皿中浮现出一连串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