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止改变自己的命运
宋齐召不仅要钱定下了不少的铺子，举家还搬出了长屋。
住进了一家带着小院子的宅邸之中，府中雇佣的的丫鬟和老妈子都跟了过去。
宋齐召买了不少的书堆满了书架，还吵着要去找师父指点。
拜师费又花了不少，不过沈纭焉都觉得值得。
看到宋齐召整日拿着书本出去，便觉得这次科举有望。
沈纭焉心情好了，穿着也体面了，上街闲逛也不是为了买菜，之前傲慢的神色便又恢复了。
在一家胭脂铺中挑三拣四，掌柜的陪着笑脸伺候着。
“呀，妹妹这是来照顾侯府的生意啊，多谢了。”
沈弋冉转进去，端得一副侯府夫人的派头。
掌柜和殿中的伙计立刻都点头哈腰，端茶倒水，看的沈纭焉恨得牙根痒痒！
“我说呢，倒是一个好的都没有，白挑拣了这么久，姐姐也不注意一下质量，这样管家，最后不全部亏空了？”
沈弋冉抿唇笑道：“倒是多谢妹妹关心，巧得很，只从我管家之后，所有店铺的生意都正蒸蒸日上，就说妹妹看的这款胭脂，便是最畅销的。”
沈纭焉确实也看上了这款胭脂，听得如此说，当即丢在柜台上：“呵呵，想来顾客是没有见过好的，这种货色也看得上。”
沈弋冉瞧着沈纭焉穿着打扮神态都和之前不同，便猜到是沈李氏花钱接济，此刻却并不说破，由着沈纭焉在店内大声说坏话，然后放她走了。
掌柜的锁眉，不方便说，只得过去将胭脂整理好：“没事，酒香不怕巷子深，咱们的东西用过的人便知道，不会因为一句两句言语便受损。”
掌柜的立刻奉承道：“夫人说的是，自然是如此，咱们的胭脂，抢着买的大有人在。”
沈弋冉并不多言，照常查看了铺子，便转到了扇子铺。
再多画了几个扇面之后，对着掌柜道：“咱们店铺之中就没有名人所绘的扇面吗？”
掌柜尴尬笑着道：“夫人，当初大夫人定位的便是走平民路线，那些高端扇面人家也不来咱们店铺买。”
听得这话，沈弋冉想了想：“这样自然也有好处，只是利润低了一些，要想抬高利润，还得准备些名人画的扇面才行。”
“你可知道如今最受欢迎和最昂贵的扇面都是谁绘制的？”
“百晓生的扇面最畅销，好些扇面店铺都有，最昂贵的自然是稀少的，要输柳叶先生的扇面，算是宫中典藏了吧，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沈弋冉听得，微笑道：“好，你们忙，我去想想办法。”
掌柜和伙计面面相觑，伙计忍不住问道：“掌柜的，夫人这是要去找柳叶先生作画啊？那岂不是要碰一鼻子灰？”
柳叶先生家中贫寒，虽然有世人看中的画技，却并不想要以此为生，饱读圣贤书，一心想要求取功名。
沈弋冉上一世还真的和这个柳叶先生打过交道，不过是后期了。
那个时候宋齐召已经当官，而沈弋冉当时经营的铺子也多了，其中便有书画铺子。
来到柳叶先生的住所，沈弋冉瞧着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小屋。
柳叶先生如今五十多岁，参加了数次科举，却还是不放弃。
小屋破败，屋前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正在从一堆烂叶子中挑选可吃的。
这位是柳叶先生的母亲，七十多岁了，在家中照看柳叶先生的独女柳穗儿。
柳叶先生三十得女，妻子却在难产中去世，算一算柳穗儿应该也有二十岁了，却还在家中帮忙照看。
柳老夫人抬起头来瞧着一身华贵装扮的沈弋冉：“夫人回去吧，我儿子不在。”
每日上门的人很多，可是柳叶先生只是将自己谷关在屋内，一心只读圣贤书。
沈弋冉只是点头微笑，朝着前面走着，沿着小屋矮墙走到窗户下面就看到坐在窗户边上拿着书本念诵得得意的柳叶先生。
“柳叶先生，侯府三夫人沈弋冉打扰了。”
沈弋冉说着便抬脚走了进去。
慌得柳叶先生踏上鞋跑来关门，但是沈弋冉已经进去了，还自己坐下了。
“回去！”
柳叶先生背着手就要出去。
“柳叶先生难道不为柳穗儿考虑一下？”
听得动静的柳穗儿正走过来看情况，听得外人提到自己很是疑惑。
柳叶先生回头骂道：“管你什么事情，别以为你是侯府的夫人就可以来管人家的家务事！”
柳穗儿听得来人的身份立刻上前拦着：“爹！”
沈弋冉跟着走到院子外面来。
柳穗儿虽然容貌一般，但是心地善良，不应该落得后面被强暴杀死的结局。
于是沈弋冉道：“有些人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菩萨给了他真正的天赋，他却不珍惜，拖累家人，一事无成，到头来后悔再一头撞柱也没用了！”
上一世，豪强逼着柳叶先生画扇面，被柳叶先生拒绝了，这伙人便买通混混当夜前来绑架，先退倒撞死了柳老夫人，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就地强暴了挣扎的柳穗儿，推倒灯烛，将屋子烧成灰烬。
沈弋冉当初也正在接触柳叶先生，就多调查了一番，查破了这桩命案，而深夜出去喝酒的柳叶先生却无法原谅自己，在人生的最后后悔不迭自杀而亡。
沈弋冉看着柳穗儿过来客气和自己解释的面容，便想着，或许她重生一世，能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
“柳叶先生，难道你想要最后沦落到这样的结果吗？”
柳叶先生气急败坏，拿书就要过来打沈弋冉，口中叫嚣：“谁说我不是读书的料？绘画那种下等水准也能算作天赋？”
沈弋冉笑着走到柳老夫人跟前：“你看不起的绘画水准，却可以让家人吃到肉，穿上保暖的衣衫，不会让难产的妻子没有钱请大夫而死。”
“人之生也，敬父母为先，你没做到；爱护家人，平家，你没做到；就连别人辛苦赚钱的各种事情，也别你视作下贱，为生民你都没搞懂，还想要当官？”
沈弋冉一席话说的柳叶先生瘪红了脸却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