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流放中，世子又瞪我（5）
“检验过了，是无息散。无毒无色无味，但长期服用能致命，前期有腹痛腹泻、食欲不振、胸闷气短等现象，跟不习水土的现象吻合。”
听到这，孟锦就懂了，并非他们水土不服去世的，而是被人下药了。孟锦转头低语，“那你打算怎么做？”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孟锦已经知道褚霆想做什么了，“交给我，我去比较合适。”
“好”
下一秒，孟锦假装被路边的石头绊倒，褚霆连忙伸手扶稳她，顺便借着肢体接触把药包塞给她。褚霆忍不住叮嘱一句，“下次不可这般了。”
无形之中撩人最致命，孟锦甜甜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能接住我。”褚霆只觉得百花争艳都不及她的会心一笑。
这一路上，无惊无喜，倒有个小插曲。自从那日陈家小姐看到何昭来孟锦身边献殷勤后，把事情告诉一家人。那之后，陈家就离何家远远的，赶路的时候走在何家前面，生怕看到他们会让自己生理不适。休息的时候也背对着何家，生怕食欲不振。
面对何昭的事后补救，陈家小姐充耳不闻，转身离开。似乎被何昭这只烦人的苍蝇弄烦了，陈家小姐叫上自家的三个哥哥，在何昭处理私人问题的时候敲晕了他，把他打了一顿。他顶着满脸的伤，青一块紫一块，何母差点没认出那是自家儿子。
何父不是傻子，很快就猜到是陈家人动的手，可他没有证据，只能把气憋在肚子里。自此件事后，陈何两家彻底结仇，两看相厌。
为什么孟锦知道得这般详细，还是褚霆转述给她听的，毕竟流放之路漫长又无聊，偶尔来点趣事解闷也不错。走了一旬，路过城镇，褚霆直接买了镇上最豪华舒适的马车，让孟锦和苏氏坐进去，自己坐在外面架着马车。
怕路途颠簸，车内的二人坐得不舒服，又铺了好几层兔毛制成的毛毯。在马车的暗格里放满了解馋的小零食和当下最热门的话本给孟锦解闷。苏氏看了都羡慕，养了二十年的儿子都没享受过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
至于那兔绒、马车，苏氏倒没说什么，毕竟是亲生的，多少能看出一些。褚霆也只是在外人面前会掩饰而已。
看着这千金难求的兔绒被褚霆拿来给自己垫脚，孟锦看得直抽抽。远离皇城，天高皇帝远，掩饰都不掩饰一下了吗？
被流放的其他人家原本看到比自己惨的褚家，心中多少有些慰藉，没想到搁这等着自己呢！在自家还在用银子换白馒头的时候，他们吃着烤鸡烤鱼；在自家捉襟见肘只能啃粗粮馒头的时候，他们吃着白米饭，喝着菌菇汤。每顿还会分些给官差和林家，自己只能闻着味，啃着硌人的馒头。
之前也有眼红的去官差那儿上眼药，不过被官差头头怼回去了，“人家在那大鱼大肉，那是人褚公子有本事，进城转了一趟就挣了不少银子。你有这时间眼红别人，不如自己也去挣几个子。到时候你吃什么我都不管。”
那位眼红的见没达到自己的预期，甩了甩袖子走了。听说之后也进城了一趟，不过没赚到钱，反而赔进去不少，害得全家人都只能啃官差发的粗面馒头。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估计他在家人的目光下没挺过一息。
至于林家，孟锦没忘，不过直接下在饭菜里容易殃及无辜，褚霆调查后发现林家的子嗣并不知情。加之，万一林家其他人来找孟锦麻烦就不好了。孟锦虽然不怕麻烦，但怕麻烦，还是花点积分单独洒在林家夫妇身上吧，快捷省事还可以洗清嫌疑。毕竟你家同吃一锅，为什么你儿子没事，你二老就有事了呢？讹人也不带这样的。
起初没什么效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林家夫妇身上的症状越发明显了。很快，林父也发现了不对劲，毕竟按照自己的计划，褚家人此刻应该腹痛腹泻、食欲不振，而不是活蹦乱跳、大鱼大肉。
一日，天快擦黑，林父找到褚霆。孟锦没跟过去，反正小白可以实时转播。林父比孟锦预想的要早坦白，毕竟比起多疑皇帝的承诺，眼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见林父一入密林，就给褚霆跪下，“还望世子手下留情，我也是受人胁迫。”
“林家主慎言，我不过是一介庶民，担不起一个‘世子爷’的名头。”
“是下……是在下莽撞了。褚公子，在下也是被那人胁迫，为保家人性命无忧，身不由己。还望公子大发慈悲！”
“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来自上位者的气场压得林父不敢抬头，心中仅有一个念头，全京城的人，包括最上首的那位都被这位曾经软弱无能的世子给骗过去了。
不过褚霆没打算真要了他们的命，给小姑娘的药是减弱版的，有症状但不致命，不能脏了小姑娘的手。到了百越，若他们能活下来也就罢了，若不能也不关他的事。
眼下他唯一的用途就是……“你过几日传书给京城那位，就说褚霆、苏氏因水土不服而亡，你亲手下葬。可懂？”
“懂了懂了。”林家主顿了顿，欲言又止，“那个？”
“不多日，药效自会退去。”减弱版自然不似褚霆他们那样要服用解药。
觉察到有人靠近，孟锦微微睁眼，是褚霆，孟锦换个姿势，靠在他的怀里，好睡得更舒服些。这小姑娘太聪明也不好，自己还没享受够小姑娘害羞的表情，她就已经把自己划入自己人的范畴内，全然没有一开始的娇羞，反而面对自己一脸理所当然，对自己又十分亲昵。
“事情办妥了？”孟锦的声音中带着睡意，轻轻柔柔。
“嗯，办好了。”
孟锦点头会意，不用让小白撒药了，又省一笔积分。
聊完正事后，褚霆才有空问小姑娘，“怎么不进里面睡？”
“兔绒太热了，等你。”
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但褚霆听明白了。越往南边走，气温越热，小姑娘感到热是正常的，看来要换下软垫才行。等我，小姑娘的心里有我，真好。
褚霆把孟锦抱在自己怀里，调整她的睡姿，让她靠着自己更舒服些。褚霆则靠在树干边闭目休息，心中盘算着还有多久到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