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死而复生
一切都结束都很快，当索什扬他们进入舰桥后，发现再没有其他混沌星际战士了。
但这里也不像正常的星舰舰桥，看不到忙碌的船员们和嘀嗒作响的沉思者计算机。
此地更像是一个屠宰场，索什扬看不明白。
首先，里面很冷，冷得要命。
周围管道发出的热量并没有穿透这里，蒸汽从阴暗的角落里升起，光柱从裂开的穹顶上刺下，燃烧的战争物资散发出的有毒烟雾在墙上的裂口处徘徊，似乎不愿意进去。
索什扬甚至还没有走进去，就闻到了血的味道。
之后他看到了那些应该是船员的人，而且他们都死了。
他们的尸体明显是按某种模式排列的，每个尸体都还站着。
但仔细检查后他发现这是一种假象，因为每一个船员其实都是被一根烧黑了的尖锐铁棒支撑着。
数以千计的人被钉在这里，他们的身体以一种明显有意义的形式排列着。
这种形式的意义对索什扬来说是个谜。
更多的尸体堆积在这些站立的尸体周围，他们看起来多为邪教徒，尸体被切开而且掏空，摆出虔诚奉献的姿势，双臂被锁在一把顶端带刺的权杖上，嘴因赞美而松垂，眼睛因崇拜而睁开。
这个地方让索什扬感到很不舒服，而且随着舰桥的陷落，这艘船很快会失去抵抗能力，下达了停止抵抗的指令后，他们便退出了舰桥大厅。
索什扬首先去检查那些被杀死的混沌星际战士。
他来到被赛维塔打倒的第一个家伙面前，扯下了对方的头盔。
映入他眼帘的，是张羊皮纸一样白的脸，配上那满嘴的立场，仿佛是一只食人的食尸鬼的脸，瘦削的颧骨、凹陷的眼睛和没有头发的头皮构成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怖。
同时，大量的几何符号被刻在他裸露的头骨上，那里的皮肤被剥掉了，这个人的颅骨上有个破洞。
“我看过同样的东西很多次了。”
索尔站在他的身边，望着那具尸体。
“它是一个图腾，是他们新主人的象征，我们仍然携带着天鹰，我们的敌人现在携带着这个，他们叫它八芒星。”
索什扬一听到这个词就感到一阵恶心。
他看了看对方那柄战斧，它由刻有铭文的握柄和辐射状散开的刃组成，倒映着那些死去的船员的排列方式。
“这艘船还有问题。”
赛维塔突然说道：
“它还没有死去。”
这时，那个死去的混沌星际战士猛地抬起头，那没有嘴唇的冷笑在头骨上紧紧地拉伸着。
“叛逆之子。”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尸体上冒出，接着，一股焦油状的黑色液体从尸体的嘴里喷涌而出，溅到它脚边的尸体上。
“宿命的死亡正在为你而来……”
“退后！”
索什扬立刻从这个尸体身边退开，心怀恶心和震惊。
那个混沌星际战士开始扭动，痉挛，并产生一系列的骨裂抽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他现在也死定了。
但他却在抽搐中舞蹈，一片黑色胆汁般的浪潮继续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带有毒性，粘稠不堪。
那是一个不可能的数量，远超一个身体所能容纳的容量。
液体从他的眼睛和耳朵里喷出，从他的鼻子流出，从他的嘴里喷出，好像他的身体是一根加压的软管。
他的周围很快充满这种污浊的液体，形成了一个沸腾的污水坑，里面充满了最为黑暗的腐败。
那颗的头骨现在被彻底淹没了，但是索什扬仍然能听到他欢快的咒语。
叛逆之子……
叛逆之子……
只有那柄战斧仍浮在油性液体之上，它的斧刃冒出一圈圈墨黑的烟雾，缠绕在斧柄上的铁索像交配的蛇一样扭动着，像一层阴影一样伸展开来，伸向遍布通道的尸体。
“准备战斗！”
索什扬大喊道，并第一时间让冰冷的金属充盈他的血管。
空洞的领域在他身边张开，那些狂笑的低语骤然变成了痛苦的嘶吼，语言也变化了。
亵渎之子……
亵渎之子……
原生质的黑色渗出物布满了血迹斑斑的地面，就像一个无法停止的油井一样，非自然物质形成的气泡不断形成而又破裂，带着停尸房的臭味和上百万只食尸苍蝇的嗡嗡声。
空间里充满了黑烟瘴气，那是腐化与痛苦的邪恶气息。
突然，那些已死混沌星际战士们睁开了眼睛，眼睛宛如最为黑暗的夜晚。
它们从将它们从定在地上的姿态中挣脱出来，盔甲断裂，血肉撕裂。
索什扬没有看到血液从它们身体的大洞里流出来，它们体内剩下的任何液体早就凝结在血管里，显得行动僵硬，好像忘记了怎么走路。
或者它们只是在学习。
索什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立刻明白它们的实质。
这些是没有肉体的恐惧，混沌星际战士从亚空间中将它们带出来，它们现在披着死人的头骨往外看，他能感到它们永不满足的饥饿。
不需要发布命令，形势的恐怖已经要求每个人作出反应。
哒哒哒——！
爆弹火焰撕裂了复活的混沌星际战士，每一个人身上爆炸的肉孔都流出黑色的烟雾。
但足以让星际战士立刻倒下的伤口却几乎无法让它们慢下来。
即便四肢掉落，骨头破碎，但它们依然前进。
所有的学习适应均已完成，它们不再是行动迟缓的亡魂，而是身强力壮、即使身死也如生前一样灵敏的战士。
蹲在混沌星际战士头骨里的恶魔不会拿起它们宿主的武器去战斗，爪子和牙齿才是它们的杀戮工具，而不是枪只。
永恒维度上的无尽战争已经见证了这一点。
但这不是星界骑士的唯一优势。
索什扬射得非常准确，他的每一枪都没浪费。
每次击杀都指向头部。
在每个头骨里都有一团尖叫的黑暗，固态凝胶状，一种寄生虫般的恶意寄居在一个死人的身体里，随后在一场物质分解的尖叫内爆中消失。
他不停地射击，直到撞针击中空弹仓，弹出弹匣，再以流畅的动作重新加载弹匣。
他不停地开枪，直到他最后的弹匣耗尽，然后拔出他的圣焱剑。
冻结灵魂的风暴在此地席卷着，那些被击碎的黑暗物质在哀嚎中挣扎，然后泯灭，它们甚至无法回到它们诞生的地方。
虽然意识到自己撞到铁板了，但自身被绝望的饥饿和厌恶驱使，这些亚空间造物还是朝索什扬扑去。
他从死去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然后以更强烈的仇恨作为回应。
他那的剑砍断了失去动力的沉重装甲，每一击的动能都会震得他手臂发麻，但他战意充沛，发誓要捏碎这些亚空间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