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要再松开我的手

  齐思钧:“晋晔看着床上的何运晨,救护车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他看见他倒在了血泊里,看着他被抬上救护车。他还记得,他们分手的那一天,小何和他说过的话。那是一天晚上,小何拉着他,走到了河边,看着河,问他,‘晋晔,现在这河的上游修了水库,你觉得……这河会不会断流啊?’晋晔看着小何,迟疑了会儿,‘放手吧?’这句话,在他心里重复了无数次,今天他终于有勇气说出口了。小何听见之后,回头看着他,有些发愣。”
  齐思钧想就此结束自己的发言,但是他看向文韬的时候,文韬的眼里仿佛写着三个字——不可以。
  齐思钧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了,“晋晔以为小何没听清,又或者是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吓唬他,就又重复了一次,‘我说,放手吧……’小何看着晋晔,温柔地问,‘为什么啊?’晋晔没有回答他,而是先松开了他的手。小何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啊?是我哪里做错……惹你不高兴了吗?你可以告诉我的,我……’晋晔没有等他说完,‘就走到这吧?这条路……’小何看着他,眼眶渐渐泛红。晋晔可见不得人掉眼泪,他本来下意识想去安抚,可奈何他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手在颤抖。不行……绝对不行……‘对不起,因为我从未爱过你。’晋晔和他说了实话,‘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也没有。我不想再耗着你了。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说完,晋晔狠下心,扭头走了。他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小何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从未爱过我,真的……一点也没有吗?’他孤零零地站在河边,看着脚边忽进忽退的河水,他有了一个念头。”
  天,不会要刀了吧?
  “他想起,他曾经听人说过……”文韬停住了,他看向齐思钧,又看向已经被淘汰的曹恩齐,他叹了口气,“算了,我淘汰吧?我编不进去了。”
  他清楚地知道,对于这件事,自己还是不擅长。
  “关键词编不进去了?”齐思钧表示不信,“我的那么难接吗?”
  “前面写得太好了,我不想加一只乌鸦进去打破氛围。感觉这个故事有乌鸦……简直就是最大败笔。”文韬看着自己的关键词牌,有些无奈。
  他苦笑着,他很想赢,但是……唉。
  白秸:“文韬淘汰,六号玩家请发言。”
  “文韬……居然淘汰了啊……”蒲熠星小声地念叨了一句,他思索着,给出了故事的下文,“他想起,他曾经听人说过,没有留不住的人,只有不想为你停留的人。他这些年,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他居然……‘真的,一点也没有吗?’他不愿再想了。原来,沉浸其中的,动了真情的只有自己。果然,一段感情,谁先认真了,那么谁就输了。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河水,他看着那片月色下的深蓝,他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他心口憋闷着,他背过身,不愿再看了。他背对着河,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他仰着头,慢慢地,向后倒去。他重心渐渐偏移,很快,冰冷的河水接住了他。他落水溅起的水花扑腾着,穿过水面,耳边是‘咕噜咕噜’的水声。落水惊起的水下气泡,从他身边穿过,向水面飘去。深蓝的水面,从水下看,在月光下,竟还清透了不少。月亮被水波揉碎了,朦朦胧胧的。他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然而,突然,他感到他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那好像是另一只手。那只手用力地将他向上拖去,将他完全拖出了水面。但是,此时的他,意识已经迷离了,他看见那人将他拖到了岸上,然后……他就昏了过去。那个将他救上岸的人,看着他,看着他昏了过去,连忙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在车上,那人从他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他的钱包,在钱包里看见了他那已经湿透了的名片。‘小何……律师?’那人看向昏迷的小何,陷入了沉思。”
  呜呜呜,为什么……这不应该是一个很好笑很狗血的故事吗?为什么这么……是我的共情能力太强了吗?
  火树:“那人回忆着,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他喝着带来的啤酒,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静静等着。”
  白秸:“好,第四轮已结束。各位可以自由发言五分钟。”
  “不够啊……”蒲熠星伸了个懒腰,“这个游戏才五轮,根本不够,这个故事讲不完啊。”
  白秸:“我可以说,我原来给的那个故事,五轮是绝对够的吗?”
  “原来那个吗?”文韬回忆着,“那个离婚的?”
  “也是。”齐思钧点头,“谁会那么拖拉,离个婚整半天离不了。”
  “其实你们后来定的这个,应该也是可以很快的,但是你们自行加入了一些略微复杂的人物关系。这样你们就要为了解释人物的复杂关系而补充较多的故事,所以在你们看来,五轮根本不够。”白秸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没关系,讲嘛,继续讲下去。”火树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故事,我今天就要知道结局。”
  “火老师是想凭一己之力淘汰所有人吧?”蒲熠星看出了火树的潜台词。
  火树:“哎呀,怎么可能呢?我个安吉尼尔怎么比得过你俩呢?”
  他指的是齐思钧和蒲熠星。
  “不过……还好火老师是每一轮的最后一个。”齐思钧巡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火树身上,“因为这样的话,万一他使坏,使这个故事很难接下去,他的下一个还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想下一段的故事。”
  “那确实……”火树突然反应过来,“等等,那这不就是我的劣势吗?”
  “是啊。”曹恩齐抬头看着他,“怎么了吗?”
  何运晨:“火老师不会是后悔换座位了吧?”
  齐思钧:“火老师原本是一号的,换了之后就成最后一个了呀。”
  “哎呀……”火树扶额,“没事没事,一点小失误,没想到这里也可以下点策略。”
  蒲熠星:“也许是……我们一开始,都觉得没有人会在这个游戏里被淘汰吧?所以大家也就没多想了。”
  文韬:“确实,我当时并不觉得,这个游戏很难,所以根本就不会觉得这个游戏会有人被淘汰。”
  蒲熠星看着文韬,想说些什么,可他到底是没说。
  “结果你自己是第一批被淘汰的。”齐思钧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蒲熠星,说出了这句话。
  “那确实是……有点好笑……”文韬被这句话哽到无奈,“没事……”
  “大哥这是顾全大局,实在不想让那只乌鸦那么多戏份,毁了这个故事,是吧?”蒲熠星给他递了个台阶。
  文韬也顺势下来了,“你把我说得那么好,我还不承认的话,那就只能是我太没眼力见了吧。”
  “那恩齐呢?”齐思钧明显想点一把火。
  “恩齐……”蒲熠星思索着,总感觉自己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蒲熠星内心os:齐思钧……这笔账,我记下了。
  “感觉恩齐是有自己的想法,尽力玩游戏了就好,输赢无所谓,是吗?”齐思钧来打圆场了,“其实恩齐那里接‘地铁’,我觉得很难接得合适。”
  “主要是那个画面不合适,加个交通工具太突兀了,真的很难。联想的方式在前面已经用过一次了,我也不是很想重复。”曹恩齐解释道。
  李晋晔:“大家都是为了让故事更好而选择了淘汰啊……”
  “是。小何跳河自杀那一段,救他的人很难不是恩齐吧?”齐思钧想起蒲熠星的那段描述,“那段我觉得很不错,就是把小何写得有点恋爱脑了。”
  曹恩齐:“没事,二创同人文,勿上升正主。”
  “咱这也是正主自己开饭啊……算原创吧?”蒲熠星调侃道。
  “算原创吗?”火树皱眉。
  李晋晔:“对啊,这算吗?名字……”
  “没没没,开玩笑,二创,二创。”蒲熠星连忙纠正,“毕竟也是多人合作完成的嘛。”
  何运晨:“所以那个救了小何的人是谁啊?”
  蒲熠星的微笑别有深意,“你猜。”
  曹恩齐:“我不想猜,我想听你的。你到底是想写谁。”
  “好,绝对是恩齐。”齐思钧面不改色。
  “我说是谁也没有用啊,在接下来的故事里,是谁给出了身份,那就是谁了。”蒲熠星摊摊手,“我那么靠后,那个人的身份肯定轮不到我来定义吧?”
  李晋晔:“看情况吧,万一呢,万一呢。”
  “所以,小秸,我们会加轮次吗?感觉一轮讲不完啊……”蒲熠星看向白秸,祈求可以再一次调整游戏规则。
  “嗯……”白秸考量着,“可以,那么要进行到第几轮呢?”
  齐思钧:“就讲到故事结局……大概还要几个轮次啊?”
  李晋晔:“可以玩一个上午吗?如果上午没有安排其他活动的话……”
  “你们下午有安排。”白秸回忆着他们的日程表,“你们到时候可能需要午休。”
  齐思钧:“午休,下午不会就开始下一个剧本了吧?”
  白秸微笑,她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好,我知道了。就是剧本。”文韬很笃定。
  白秸:“那我们暂定八轮吧。在第八个轮次,你们之中有人必须给出故事的结局,怎么样?”
  “八个……那就是还有四个……”蒲熠星思索着。
  何运晨:“第八个轮次的话,那就是现在故事已经一半了,但好像还没一半啊……”
  “十个轮次可以吗?”李晋晔提议道,“十全十美嘛。”
  “十个轮次……”蒲熠星微微皱眉,“感觉可以,感觉可以把故事讲完。那就定十个轮次吧。”
  “十个可以。”齐思钧点头。
  “十个……”白秸回忆着故事的进度,“那其他人呢?十个轮次,怎么样?”白秸征求着其他人的意见。
  火树:“我没意见。”
  何运晨:“我觉得可以。”
  白秸:“那我们就定十个轮次了。”
  没话说,这帮人平时玩游戏是真的很喜欢给自己加难度。好好的五轮小游戏,轮次直接翻了一倍,变成十轮。还给故事里的人物加了略显复杂的关系,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圆这个故事。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故事……好像有点意思。毕竟就何运晨在两个不同的节目里分别有cp。不得不说,他们这个主人公还是选得挺妙的。
  白秸:“目前三号玩家和五号玩家淘汰,其余玩家游戏继续。第五轮游戏开始,一号玩家请发言。”
  李晋晔:“那人喝着啤酒,啤酒灌入喉中,他的脑海里浮起了些许醉意。脑海里的记忆朦朦胧胧的,许多久远的记忆浮现,他想起了一位旧人。那位旧人,曾在梦里,拿着一枚钻石戒指,向他求婚。他和那位旧人在高中同班三年,他也就喜欢了三年。但是,他对那位旧人的感情,从未和任何人说起。他将那份感情偷偷藏起,直到毕业……旧人走了,他对旧人的那份感情也在慢慢腐烂。是的,直到毕业,他俩还是和高一一样,只是同学,他俩连朋友都不是。”
  旧人……李晋晔设定的“那人”应该是曹恩齐吧?不确定,再看看。
  何运晨:“不是朋友又如何,他还不是在角落里看了他三年,他还不是再无人在意的地方喜欢了他三年。他还和他结婚了,虽然是在梦里,梦里的他,还是穿着那双极具标志性的拖鞋。想起高中三年,他因为经常穿拖鞋,可没少挨班主任的骂。当时很多人都很不解,为什么他那么喜欢穿拖鞋。”
  嗯?拖鞋?他不会要从拖鞋展开再讲一段过往吧?穿拖鞋……那人不会就是何运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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