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消化所得
说实话，一开始教皇还没来到1072穿梭大厅之前，李义倒确实是很是认真的观摩了两名绝世强者的战斗，接下来的时间一直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解决自己的生存危机，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进入那种深层次的观摩状态，更不要说揣摩心得了。
不过就算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内容，对于李义来说，也是够够的了。
他一个顶天了圣级的，能够看完一整场主宰级的战斗过程显然也是不太现实的。
估计那两位精通推演术的一刀一剑，根本就算到了他无法看完全场，也算到了他不会死，这才无论他怎么喊，对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俩老小子，可真够沉得住气的。
不过还好，自己还是瞅准机会逃了出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于是李义开始了对之前战斗的回忆。
这两人。
一黑一白。
一刀一剑。
开始的时候一直都在遥遥相望，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李义却清楚的感受到了两人气机的剧烈碰撞，犹如千年的冰山遇到了正在喷发的熔岩一般。
仅仅只是两人开战之前的那股压抑气息，就让李义差点喘不过气来。
对于这一点，李义只有一个评价。
逼格满满。
颇有古风高手的风范。
说起来，按照人类的平均寿命来说，这两人也确实可以算得上是老古董了。
虽然从脸上看不出来就是了......
突然。
那位面如白玉，看不出一丝岁月痕迹的白衣剑客动了。
这一动，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一下子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更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一下子轰然倒塌，也像是原本平静的雪山突如其来的发生雪崩。
一股李义从未感受过的杀气从白衣剑客身上喷涌而出，让他瞬间感觉到了呼吸不顺畅，这还是因为对方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这还是有着黑甲的缓冲作用下的。
可就算如此，李义也能感觉到，再这么看下去，自己随时都会被那股凌厉的杀意给吞噬的连渣都不剩。
好在这个时候黑甲及时缓慢了这种扑面而来的压力，让李义得以稍微喘息了一阵。
等到他收敛心神强自镇定后，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那种杀意已经没有了。
而他很快就明白了为何刚才如此凌厉的杀意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因就在于那一袭黑衣刀客也动了。
先动的，其实是那一把虎啸刀，身为人间凶兵的它，怎么能够容忍如此大的杀意在自己面前放肆，明月剑一经激发，杀意瞬间铺满全场的当口，虎啸刀就按捺不住的开始嗡嗡作响，几乎都让洛天谷无法握住。
好在洛天谷还是强行摁住了不住发飙的虎啸刀。
他很清楚，这一战，既是为了达到那虚无缥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巅峰，更是一次绝好的驯服虎啸的机会。
想不这么多年来，因为虎啸的缘故，自己几乎都没怎么能够在众人面前露面，而等到他能勉强压制虎啸之后，却已经不得不另寻他地好好的战上一战。
这也就意味着他想要一战成名的愿望就此落空。
根本就没有观众嘛！
这股憋屈劲，全都化作了动力，用来压制虎啸的凶悍之气了。
而他之所以在等，则是因为他所学的刀法的缘故。
隐忍不发，一经催发，无坚不摧。
多年的领悟，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可洛天谷很明白，这就是最适合他的道。
也是能让虎啸发挥出最大威力的道。
在万千的剑影之中，如同泼洒出来一层又一层的杀意波浪之中，洛天谷岿然不动，只有右手握住的虎啸会不时的颤抖一下，这种微弱的颤抖，不仔细观察根本就无法看得出来。
这个男人正在等那个临界点的出现。
很快，随着杀意波浪的铺满整个区域，重重叠叠的剑影几乎都要将这片天地的所有景色全都覆盖之际，虎啸刀终于按捺不住的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耳膜能够承受的，不过因为在开战之前，两人、包括李义也很有先见之明的将五感悉数封闭了起来，不然就只是这一声，就足以让他直接变成聋子。
而洛天谷见状，眼前一亮，直接抽刀。
这一抽刀。
直接让刚才还不住咆哮着朝他涌来的杀意波浪停了下来，连那些剑影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就好像一群生活在野生丛林中的狼群，原本正在肆意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环境，却被一声来自天敌的叫声惊住了，全都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警惕！
是的，在李义看来，这些常人根本看不到的画面场景，正像是最现实血淋淋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叶无尘的千重剑影和杀意波浪固然很厉害，就算是同级的人也很难坚持不出招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大概率都会被直接卷入其中，被绞杀得连渣都不剩。
而洛天谷虎啸刀一出，立刻镇压全场，让那些原本肆无忌惮的剑影和杀意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它，成为了场上绝对的主角。
不过此时这名“主角”的处境显然并不怎么乐观，虽然一开始被“吓”住了，但这并不代表剑影和杀意在害怕。
相反，他们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逐渐的进行细微的调整，最后形成了一道只针对虎啸刀和持刀人的一股看上去凝练了无数倍的杀意尖刺和浩瀚无匹的剑意。
说起来复杂，实际上就只是李义眨眼的功夫，所有的这些细微的调整就都已经完成了。
当！
这一声实际上是李义脑补出来的。
提前封闭了五感的他，根本就没“听”、也没有“看”到任何的景象，本来以他的实力，如果强行观看的话，就算有黑甲的作用，也断然无法抵挡两名主宰级巅峰强者的生死搏杀产生的战斗余波。
尽管两人一心都只想着如何击败对手，根本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不屑一顾。
在他的感知之中，他“看”见了，两人只是简单的抽刀、拔剑，并且简单的碰撞在了一起。
全程既没有交流、放狠话，也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刀法和剑法。
只是很单纯的抵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完全不通刀剑之术的人在拼蛮力一样。
可任谁都不会认为这一黑一白是不谙兵器之道的人。
如果这两人都能称之为不通兵器之道的话，那这天下之大，就没有人敢于自称自己精通的了。
至于为什么李义只能看到这么多，倒也很简单。
因为他的实力不够。
就好像一副含义深切的功法秘籍，如果悟性和实力不够的话，是参悟不到其中的奥妙的。
而李义就相当于是利用自己还算不错的精神力将两人战斗的画面保存了下来，随时可以通过回忆来观看，一点点的参悟其中的奥义。
一开始，他确实只能看到两人很简单粗暴的动作，甚至就连那碰撞声都要依靠自己的模拟才能产生更多的联想，以便更快的悟出其中的奥妙。
不过他可以不断的重复观看。
虽然这种做法对于精神力的消耗很严重，仅仅只是观看了两三次，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虚汗直冒，口干舌燥，眼皮更是不住的打架，除了想一睡不醒之外，别的什么都不想做。
其实这个时候，才是最为凶险的时候，一旦坚持不住，他不但会前功尽弃，更是会直接迷失在这副画卷之中。
有一个古老的名词可以描绘他现在的状态。
走火入魔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