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各方

  孙谦先朝着西陵澈行了一礼,而后走到桌旁双手亲捧起那茶杯,小心翼翼的走到西陵澈面前,毕恭毕敬的奉上茶杯。
  “六皇子殿下,日后可莫要再这样了。现在都是自己人还好,要是被外人瞧见再告知皇上,下官只怕性命堪忧。”
  “六皇子殿下,您喝茶。”
  西陵澈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他自在西陵出生以来这还是头一位会尊敬他的朝臣,素日那些朝臣都是趾高气昂的,都知道他不过是个只有八岁心智的傻子,哪怕见到他也不会行礼。
  可孙谦这人倒是有些不一样。
  但西陵澈也不是那般容易相信别人的,能不能为自己所用还得好好试探才行。
  “那……那我接过这杯茶水后,孙大人是不是能站直腰了?”
  “是的,六皇子殿下。”
  “好,我接过来。”
  西陵澈双手接过茶杯,这一瞬间就感觉到孙谦松了一口气,而后站直了身子。
  “多谢六皇子殿下。”
  “不客气~”
  “下官还有一事想问问六皇子殿下,不知六皇子殿下能不能告诉下官?”
  “孙大人要问什么事?孙大人刚刚帮阿澈劝了三皇姐和五皇姐,阿澈一定什么都告诉你!”
  孙谦微微一笑,心中又不免感慨西陵澈的遭遇,为此言语上又恭敬了几分。
  “下官只想知道三公主和五公主为何会打起来,六皇子殿下可否告知下官其中的原因?”
  “昂……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跟姐姐住,后来姐姐的娘生病了,姐姐娘的哥哥又说是中了什么毒……嗯,什么毒来着,昂,对,蛊毒。看另外一个北陵也住在姐姐那的叔叔听到这两个字脸色立马变了,然后立刻就走。”
  “阿澈觉着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就也赶回来行宫告诉两位皇姐了。”
  “可皇姐们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那个什么毒,然后就说要姐姐嫁给阿澈,然后三皇姐说要那个什么薛公子娶她,然后,然后他们两人就打起来了,阿澈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西陵澈说话断断续续的,倒也是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给讲了个清楚明白。
  孙谦闻之蛊毒二字已经变了脸色,后听到要夏檀儿嫁给西陵澈以及薛尘娶西陵瑶这两件事,他即刻明白了过来。
  “下官已经明白了此事的始末,六皇子殿下你能不能答应下官,不将今日的事传出去。要是传出去的话,对你的父皇和两位皇姐还有你那位夏姐姐都不好。”
  孙谦用哄孩子的口气劝着西陵澈。
  西陵澈乖巧的点了点头。
  “阿澈知道了,孙大人放心,阿澈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嗯,六皇子殿下真好,殿下饿了吗?下官命下人为殿下准备点好吃的好不好?”
  “不要……阿澈还要回姐姐那呢,姐姐刚刚生了奶娃娃,阿澈要在姐姐身边照顾着。”
  孙谦倒是真没想到夏檀儿愿意让西陵澈这么亲近。
  但想来事情牵扯到蛊毒一事,他也要调查个清楚后才能传信给西陵皇帝做之后的打算。
  孙谦眸子一转,再次哄着西陵澈。
  “那下官送六皇子殿下去好不好,殿下一人回府下官不放心,正巧下官也想向你的姐姐道贺。”
  “好呀好呀,孙大人我跟你说,姐姐那有好多好吃的,你跟我一起去,让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西陵澈高兴的手舞足蹈,拉起孙谦的手就往外走去。
  若真是个奶娃娃到还不算什么,可西陵澈早已经是成年人了,拉人的力道可不是一般的强。
  这力道又来的突然,孙谦差点就因为惯性摔了去。
  可他始终没有责备西陵澈,反而加快脚步追上的同时还小心嘱咐着西陵澈。
  “六皇子殿下您慢些走,马车就在外头等着,您慢些跑。”
  西陵使团和南陵使团隔的不远,正好南陵暮这会子出来散步,瞧见西陵澈欢天喜地的拉着孙谦往外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去见姐姐,南陵暮当下眯起了眼睛。
  “来人。”
  “主子,属下在。”
  “这西陵澈口中的姐姐指的是谁?这么高兴要去见?”
  “回殿下,西陵六皇子口中的姐姐指的是夏檀儿夏姑娘,据说这西陵六皇子见夏姑娘的第一面就很是喜欢,不仅和夏姑娘相处甚欢还拉着夏姑娘叫姐姐,这段时日也是住在陆府的。”
  “檀儿也真是的,留这么个大男人在身边也不怕被外人说闲话。”
  “回殿下,不止西陵六皇子,就连北陵八皇子也住在陆府。属下今早刚刚收到消息夏姑娘生产了,但也是在同一日陆夫人却病倒了。”
  “你说什么!檀儿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来汇报,去,准备厚礼,本宫要亲自去陆府一趟。”
  “是,属下即刻着手去办。”
  “诶,等等,你方才说谁病倒了?”
  南陵暮后知后觉想起病倒二字,趁着属下还没走立马追问。
  “回殿下,是夏姑娘的娘亲陆夫人陆以沫病倒了,消息说是中了蛊毒……”
  这侍卫说到这话时,还朝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忙走到南陵暮的跟前凑到他的耳畔。
  “据说是东陵皇后下的,这消息也不知是谁在背后做推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听说东陵皇上现在勃然大怒而皇后正跪在跟前求饶。”
  “东陵皇后下的?怎可能这般轻易的被查出来,其中必定有诈!不成,事关蛊毒,本宫得传信告知父皇才行。你去准备厚礼,半个时辰后在行宫门口备一辆马车,本宫写好信后即刻过来。”
  “是,属下遵命。”
  南陵暮匆匆赶回自己寝殿,招了人磨了墨抬笔就写。
  而此刻的上书房内,鸦雀无声,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紧张压迫之感。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和以沫姐妹数十年,臣妾怎会下毒毒害以沫,更何况还是蛊毒这样的禁术!臣妾哪里会这些!”
  求饶的哭声喊声还未停,一尊砚台啪的一下摔在了皇后的膝盖旁边,离她的脑袋仅仅不过一寸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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