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她

  摄政王坐在桌边,正握着二人结发荷包傻笑。
  沈雁归走过来,小心翼翼试探道:“王爷是不是该安置了?”
  “是不是困了?”
  摄政王握住沈雁归双手,“我还想着你饿了,叫厨房做了些吃食过来。”
  “不……”
  “咕噜噜……”
  这肚子还真是争气,刚听到吃食两个字,立刻便唱空城计。
  沈雁归尴尬一笑,刚要说话,丫鬟进门禀告。
  “王爷,翠琅轩派人来了,那边请您……”
  “滚。”
  摄政王丝毫没有对待沈雁归时的耐心。
  沈雁归瞧着丫鬟虽是后退离开,礼数周全不慌不忙,可那双脚比进来时可快了许多。
  “我、奴、妾身等着就好,时辰不早了,王爷去歇息吧,别叫冯家小姐久等了。”
  摄政王将她拉到怀中,仰头望着她,“怎么?吃醋了?”
  沈雁归连吃生饺子都没蘸醋,这会儿能吃什么醋?
  她屁股一沾摄政王的腿,立刻弹站起来。
  “若是王爷累了,不想走路,着人将她请过来也行,妾身这就回雪庐。”
  摄政王也不强求她坐在自己腿上,只将她抱过来,将脸贴着她的腹部,搂着她的腰道:
  “回什么雪庐?以后这就是你的院子。”
  ???
  这是要将自己囚禁在此?
  沈雁归努力让自己的牙齿不打颤。
  摄政王明明温存享受,却朝外吩咐一句,“今夜再有人来请,无论是谁,先打一百军棍,而后倒吊庭中。”谁也别想打扰自己和卿卿的洞房花烛夜。
  沈雁归:“……”牙齿打架,一定是饿得。
  “过来,卿卿。”
  摄政王起身拉着她到书案前。
  沈家武将出身,宣武将军自己识的字不多,沈雁归的母亲是个医女,口耳相传的医术,识字也不多。
  她小时候在偏远的永州长大,没什么读书的氛围,能识得的字实在也不多。
  这些摄政王是知道的。
  他握着她的手,提笔写下五个字:
  墨承影,景明。
  “这是我的名字,墨、承、影。”他指着字一个一个念道,“这是我的表字,景明,春和景明的景明。”
  墨承影一脸期待,希望他的卿卿能够想起什么。
  “……”然后呢?
  直呼摄政王大名,那可是死罪。
  依着他的性子,以此为借口灭了沈家满门都有可能。
  沈雁归是绝不会给人留半点把柄的,她小心组织语言回复道:
  “好的,王爷,妾身记住了。”
  墨承影上辈子自成婚后,便再没有听她好好叫过自己的名字,这会子还以为她会跟着念,她没说出来,倒是有些失望。
  他又握着她的手写了三个字,“这是你的名字。”
  沈雁归睁着眼睛说瞎话,“沈清月。”
  墨承影以为自己记忆混乱,诧异道:“你不叫沈雁归?”
  “……”
  完了,被发现了。
  沈雁归腿一软,“王爷息怒,圣旨是说沈家嫁女,我是、妾身是家中长女,理当奉旨完婚。”
  墨承影将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疼道:
  “所以沈清月是你妹妹的名字,她是将军府嫡女,你是被他们逼着上花轿的?”
  可叹自己上辈子被猪油蒙了心,竟信了小人之言,以为她是个攀龙附凤之人。
  沈雁归仔细回想自己方才那句话,也没说这么多呀,他怎么猜出来的?
  她记得被逼上轿之前,将军府主母还十分担忧道:“她年纪是不是太大了?二十三岁的老姑娘,摄政王会嫌弃吧?”
  果真一语中的,被瞧出来了?
  “王爷莫不是嫌弃妾身年纪大……”
  墨承影放下笔,双手环着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肩上,像是自言自语,疼惜道:
  “卿卿,你便是性格与从前差了太多,我才认不出你来。”
  早年相识,她绢布覆面,小小的人儿,敢当街用鞭子抽恶霸,哪里是如今这唯唯诺诺的模样?
  那鱼目顶着一双与她相似的眼睛,性格泼辣大胆,一举一动莫不如她从前,所以他才没有起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将那样阳光明媚的一个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逆来顺受?
  墨承影侧了脸,轻吻她的下颌,酒嗓微哑,带着低低的诉求:“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妾身。”
  喝多了、这个人喝多了。
  这么想念心上人,去找她呀,那些丫鬟不是说人就住在翠琅轩吗?
  沈雁归后背挺直,汗毛竖起,“是,王爷,奴知道了。”
  “不让你称妾身,你就称奴?”
  墨承影睁开眼,瞧见她卷翘的睫毛如扇开合,粉面桃花、肤若凝脂,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转过来。
  柳叶弯眉下,一双泛着水光的鹿眼,天真又勾人。
  鼻尖泛红,似是先前冻着,还未缓过来,倒显得楚楚可怜。
  那双唇……好似雨后的樱桃。
  他的指腹拂过她的唇,不知道这樱桃是酸的,还是甜的。
  沈雁归心跳莫名快了起来,瞧着他越来越近,鼻尖绒毛先拥在一处,她缓缓闭上眼。
  大丫鬟绿萼过来,朝这厢行了一礼,“王爷。”
  沈雁归莫名有种做贼被抓的心虚,手下意识放在墨承影胸口,却不知是扶还是推。
  关键时候被人打断,墨承影十分不悦。
  “何事?”扫兴。
  绿萼不敢抬头望:“膳食已经备好,请王爷和王妃用膳。”
  墨承影现在不想用膳,只想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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